警察一走，中年男人就立刻換了副面孔。

他把腰一叉，蠻橫地說：“我不管這房子是誰的，反正我簽了合同，也了三個月的房租，在到期之前，我肯定是不會搬走的！”

他關上了門，一點也沒有要跟沈玥商量著解決問題的意思。

沈玥跟中介那邊說明了況，又委托葉行舟給趙母送了律師函。

據說趙建元暫時中斷了學業，帶著父母回了老家，用謝鶯給的那一百萬還了外債，又請了人裝修新房，日子過得滋潤。

他們明明不缺錢，卻還要貪那一萬多的租金。

“人心不足蛇吞象唄！”葉行舟轉著鋼筆，嘻笑著說：“這世界上，誰會嫌錢多呀！”

沈玥抿抿，沒有說話。

“你那個妹妹——”葉行舟冷不丁地提到了沈瑤，“現在在辰遠上班嗎？我前兩天在員工食堂好像見過。”

沈玥點頭，“對啊，在鴨梨直播當經紀人。”

“為什麼啊？”葉行舟皺眉頭，很是不解，“上次去Zero工作室的時候，我跟助理閑聊了一下，剛好聊到了這個話題。說所有主播經紀人的底薪都很低，只有四千多。帶Zero那種當紅主播倒還不錯，每個月提有好幾萬，但以你妹妹的資歷，剛進來估計是要帶新人的，那種況下幾乎沒有提。在海市，四千塊錢一個月，只夠房租吃飯的，說不定連都吃不上幾頓。家里條件不好的嘛，干嘛想不開跑來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

“象牙塔里待久了，想靠自己獨立生活。”沈玥笑笑，“有這種想法總歸是好的。”

“跟你這麼說的？”葉行舟挑眉，似是不相信這個理由。

“嗯。怎麼了？”

葉行舟笑得有幾分譏誚，“我看你那個妹妹，要獨立生活啊，難。”

看他那個篤定的樣子，分明是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的事。

沈玥很好奇：“為什麼這麼說？”

“一個多星期以前吧，我和許總早上出門的時候在樓下到。好像已經等了久了，臉啊、手啊都凍得發紅。一看到我們，就特別高興地跑過來，說是自己不知道怎麼去地鐵站，問我們能不能載一程。我當時就覺得荒謬的，你說，現在手機導航這麼方便，居然寧愿一直在樓底下站著吹冷風等我們，都不愿意自己試著找一找。”葉行舟撇撇，“我本來看在你的面子上打算要送的，可你們許總那個死潔癖，非說人家臟，不許人上車。后來倒是沒再等我們，但我天天早上都能在小區大門外頭看到鄭英的車，應該就是接送的。”

看樣子，沈瑤跟鄭英已經和好了。

難怪鄭英有一陣子都沒有再打電話來擾。

“慢慢來吧。”沈玥也不認為沈瑤能很快獨立。

起碼以目前的薪資水平，只靠自己，肯定是租不起熙園的房子的。

**

難得來一次辰遠大廈，又上Zero有直播，沈玥告別了葉行舟，去附近超市買了零食，拎到了45樓去探Zero的班。

到的時候剛過六點，Zero在跟經紀人和助理說著什麼，幾個人都一臉的嚴肅。

“玥姐！”一見到沈玥，Zero就撲上來擁抱。

與Zero的經紀人和助理分別打過招呼，沈玥把零食一一分給們，小心地問：“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工作？”

“我七點才直播呢，現在就不是工作時間，你怎麼打擾我？”Zero撕開一袋薯片，笑著揶揄。

“我看你們剛才好像在討論什麼正事……”沈玥不太確定。

“沒有啦！”Zero的經紀人楊蕊連連擺手，“其實我們是在聊八卦。”

“對。”助理麥琪接話，“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我們每次都會假裝在開會。”

沈玥：“……”

覺自己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腦回路。

“你們聊什麼八卦呢？”順問了一句。

“就鴨梨新來的一個主播經紀人，好像有背景的。手底下帶的兩個小主播，才幾萬的那種，打游戲一點也不牛，居然簽了睿族的代言，一年的代言費有幾百萬。”楊蕊有些忿忿。

“‘睿族’是什麼？”沈玥不混電競圈，所以對這個品牌一點也不悉。

“就國做外設最好的公司。”楊蕊為解答，“Zero從行開始，用的鍵盤、耳機、鼠標，還有電競椅，全是他們公司贊助的。我們都合作了這麼多年，Zero幫他們賣了不貨，他們也沒說跟Zero簽個代言合約，真是的。”

“他們公司之前不是說不需要代言人嘛？”麥琪問。

“對啊！所以說那個沈瑤有后臺啊！”楊蕊翻了個白眼。

“沈瑤？”沈玥沒想到會是。

“怎麼，玥姐，你認識？”Zero問。

沈玥不想暴跟沈瑤的關系，“算認識吧。”

楊蕊和麥琪立刻出了興致盎然的表。

“那你知道的后臺是誰嗎？”

沈玥搖搖頭，“那就不清楚了。”

們倆的肩膀又都垮下去。

“不過！”麥琪突然一拍桌子，把另外三個人都嚇了一跳，“我聽我一個在總裁辦工作的同學說，沈瑤在進我們公司之前，有去找過大BOSS，大BOSS還把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所以我猜，的后臺，就是咱們大BOSS！”

麥琪說的，應該是沈玥帶著沈瑤去找許紹城的那一次。

沈玥安靜地聽著，有一口沒一口地吸著咖啡，并不糾正們的錯誤。

“你這麼一說——”楊蕊的眼珠子轉了轉，“我也想起來，隔壁faker的經紀人君君之前告訴我，說在食堂看到沈瑤跟大BOSS的書說話，還笑得特別開心……”忽的嘆一口氣，“沈瑤要是大BOSS的人，咱們還跟比個屁啊！就算要用全平臺的資源去捧手底下的那兩個小主播，咱們也不能有一句怨言不是？小零啊！”拉住Zero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你姐我這輩子是沒能力傍上大BOSS帶飛你了！你辛苦一點，靠自己的努力殺出一條路吧！”

Zero冷靜地吐槽：“我也從來沒有指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