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的早餐。”沈玥轉，把放到后座的袋子拿過來，先用手了，“車里開了暖氣，應該還沒有放涼。”

“謝謝姐姐~”沈瑤瞇著眼笑，接過袋子后卻沒有第一時間打開，而是先打量了一遍車的裝飾。

“不過姐姐，你怎麼開這麼便宜的車呀？”用的是正常的詢問語氣，沈玥卻沒有忽略眼中的不屑和鄙夷。

沈瑤的目最后落到了沈玥的上，“我聽媽媽說，你當年離開家的時候，給了你一張銀行卡，里面有一百萬呢，你沒有用嗎？”

那張銀行卡……

沈玥想起來。

那還是大學畢業不久，剛進皇庭工作的時候。

某一天謝鶯突然給打電話，先是一番噓寒問暖，搞得沈玥誠惶誠恐，而后又說：“爸爸媽媽和妹妹都想你了，你回來看看吧。”

沈玥對的話半信半疑，可當時還沒有和家里徹底決裂，在謝鶯的哄和強烈要求下，回了一趟家。

到家的前兩天，謝鶯對笑的次數，比之前的二十二年都多。

帶逛街，給買服、買化妝品、買所有想要的東西，還給了一張一百萬余額的銀行卡。

謝鶯說：“碼是你的生日。”

那個瞬間，沈玥的眼淚都快要落下來。

以為，謝鶯早就忘了的生日。

謝鶯抱著，溫地安：“你是我的親生兒啊，我怎麼會忘記你的生日呢？”

沈玥在QQ空間里寫：“這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

但是這樣的幸福并沒有持續多久。

第三天，謝鶯就告訴，他們給安排了一樁婚事，男方是云天集團的一位董事。

謝鶯說：“那人我打聽過了，家里有錢有權，就是年紀稍微大了一點……不過，事業有的男人，沒幾個年紀小的。你嫁過去以后，什麼事都不用干了，就只有福的份兒。”末了還洋洋自得地添上一句：“你看媽對你好吧？”

仿佛從天堂跌回地獄，沈玥的子涼，出生以來第一次，不顧一切地跟謝鶯大吵了一架。

都撕破了臉，謝鶯也懶得再偽裝。在對打過、罵過以后，又把反鎖在了房里，變相地將監。

沈玥以絕食相，謝鶯卻無于衷。

有一次甚至聽見謝鶯對給送飯保姆阿姨說：“不吃就讓著！只要還吊著一口氣，就必須要給我出嫁！”

那幾天里，沈玥流盡了這一生的眼淚。

最后是保姆阿姨看不下去，半夜里地將放走。

保姆阿姨含著淚說：“小玥啊，你這次走了，以后就別回來了！你記住，這個家，不是你的家，你千萬不要再留了！”

回到海市以后，沈玥才在行李箱的夾層里發現了那張銀行卡。

行李是保姆阿姨臨時幫收拾的，大概把房里放在表面上的東西都塞了進去。

沈玥在把那張卡扔進垃圾桶的前一秒，忽然想要看看，卡里是否如謝鶯所說的那樣有一百萬的余額。

然而最可笑的是，當把卡進ATM機，按照指示輸六位數碼后，系統提示：碼錯誤！

不可能記錯自己的生日，唯一的解釋是，謝鶯給這張卡設置的碼就不是的生日！

但是是謝鶯記錯了的生日，還是故意騙，沈玥不得而知。

回到家，就用剪刀把那張卡剪了兩半。

沈玥從儲格里出墨鏡戴上，遮住眼底的冷漠與黯然，淡淡地說：“沒有。”

“為什麼不用呀？”沈瑤不能理解，但隨后，像是想到了什麼，雙微張，眼里水霧彌漫，“姐姐，你還在恨爸爸媽媽嗎？”的聲音漸漸變輕，帶著細微的抖。

沈玥抿了，默認了的猜測。

沈瑤眨一下眼，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滾滾落下。

“其實爸爸媽媽也是為了你好啊……當年他們讓你嫁的可是云天集團的董事啊……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你只要嫁過去，就能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了啊！”

的說辭與當年的謝鶯幾乎一模一樣。

“那不如你嫁啊”——這句怨毒的話沈玥終究沒能夠說出口。

選了一個不會傷害任何人的理由：“我不喜歡老男人。”

“……好吧。”沈瑤吸一吸鼻子，出一張紙來，細心地將臉上的淚痕去。

“不過事實證明——”又笑起來，“你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否則哪里能夠遇到許總這麼優質的男人？”

沈玥彎，“是啊。”被墨鏡遮住的眼底依舊一片沉冷。

**

一天的時間，沈玥帶著沈瑤逛遍了海市各個著名、非著名的景點。

傍晚的時候，沈瑤接了通電話，之后就憾地宣布：“鄭英今晚要加班，不能跟我們吃飯了。”

沈玥原本還想著待會兒跟鄭英頭后隨便找個理由走人，結果計劃這麼快就落了空。

眼見著到了該吃晚飯的時間，問沈瑤：“你想吃什麼？”

海市跟京市一南一北，口味相差比較大，沈瑤吃不慣海市菜，中午點了一大桌，每道菜幾乎都只吃了一兩口就放下了筷子，最后大半都進了沈玥的腹中。

沈瑤皺著眉說：“我不怎麼想吃飯。”

“那你想做什麼？”沈玥瞄一眼打印出來的旅游攻略，后一天的行程好像沒有一樣能夠提前到今天晚上。

忽然，沈瑤降下車窗，指著外面的一塊指示牌，興卻又小心翼翼地問：“不然……姐姐你帶我去酒吧吧？”

沈玥轉頭，看到指示牌上的字：酒吧一條街。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里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蘭陵路。

蘭陵路以“酒吧一條街”在海市出名，是海市的帥哥、們聚集的地方。

雖名字里有一個“街”字，但蘭陵路本只是一條狹窄到連車都無法通過的小巷子，其中高高低低的霓虹招牌錯重疊，五六的燈閃閃爍爍，華麗又頹靡。

“你去酒吧做什麼？”沈玥問沈瑤。

自代了長輩的角，語氣有些嚴厲。

沈瑤委屈地噘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