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門不知不覺來到七點鐘。
消息編輯好了又刪除,刪除之后再編輯,就那幾個字,來回反復多次。
向他提出聯姻前就是這麼掙扎,這種經歷又來了一遍。
【在忙嗎?】心一橫,發了出去。
傅言洲正在飛機上,再有一個小時就能落地。
他打電話給:“周六你怎麼起那麼早?還要加班?”
閔稀靠在床頭:“不加班,早就醒了。”
“傅言洲。”喊他一聲。
“嗯?怎麼了?”
“你還記不記得,在領證前,你問過我一句話,讓我慎重考慮聯姻的那句話。”
傅言洲記得,且印象深刻,他問:你甘心把自己困在沒有只有利益的婚姻里?
閔稀一口氣說完,沒敢斷開,怕自己一旦停下就沒勇氣說下去:“我不想再把自己困在只有利益沒有的婚姻里了,不是一時沖,我考慮冷靜了快一個月。也不算是我爸媽的影響,在知道他們婚姻狀況前,我就很痛苦。”
不知道是因為萬里高空的信號突然不好,還是他短暫地腦袋空白而失聰幾秒。
他沒說話,閔稀等了幾秒后又繼續:“和你結婚我不后悔。是我的錯,我要求太多,太貪心了。明明是利益聯姻,我卻想要一個人,想要一段熱烈的。”想要他像關心祝攸然的工作那樣,關心工作一次。
想要他用心去了解。
想要的太多。
“聯姻前兩家談好的利益不會因為我們離婚有變,直到你再次結婚為止。”下意識用力抓著被角,“希我們分開以后,都能遇到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另一半,不用再將就過日子。”
“稀稀,我們都冷靜一下。晚點我再打給你。”傅言洲直接掛了電話。
閔稀沒再打擾他,在床上坐了一小時,起床洗漱,沒化妝,穿上羽絨服裹了圍巾下樓,閔廷在客廳加班,抬頭看兩眼。
“哥,我到樓下走走,回來吃中午飯。”
閔廷沒攔:“我陪你?”
“不用。”
換鞋出門。
冷風吹到臉上,才覺自己是活著的。
不知道要去哪里,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逛,腦子里都是他,想到他第一次牽的手,第一次縱容。
走了不知多久,又沿著原路返回。
渾被凍,去咖啡館買了一杯熱咖啡捧在手里捂手。
擔心在外面太久,哥哥擔心,捧著咖啡往公寓走。
“稀稀。”
后有人喊,是傅言洲的聲音。
覺是自己幻聽了,可閔稀還是猛地回頭,一輛汽車慢慢靠邊停,傅言洲的手搭在車外。
直到他下車,才回神。
“我給你打電話時,你在飛機上?”
“嗯。天冷了,過來看看你。”
傅言洲打開后備箱,只拎了兩個箱子下來,他自己那個箱子留在了車里。
把兩個箱子推到面前:“給你帶的東西。”
比剛出差那會兒瘦了很多,他單手輕輕抱抱:“婚姻不是你一個的事,我也有錯。我頂多算一個合格的丈夫,但不是一個好的人,這我知道。”
很憾,沒能給想要的。
也不知道如此痛苦。
他以為他們能相伴到老,再鬧騰,他也愿意陪走完這一輩子。從沒想過,這輩子他還會有別人。
從接到電話到飛機落地,他一直反思,如果婚姻里做得不夠好,他可以改。但,是這樁利益聯姻里的奢侈存在,想要,他卻不知道怎麼給。
在機場,他停留了半小時平復心。
明知想要的熱烈的,他這輩子都不一定能讓滿意,但還是不想就這樣夫妻緣盡。
“稀稀,離婚后,我們會遇到其他的人…那時想回都回不去。我從來沒對你提過要求,今天自私一回,先不分開,我們都再冷靜一段時間門。等項目結束,你還是決定離,我尊重你。”他頓了很久,“希我在家里還能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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