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芒珥聽完不在心底冷笑一聲。
果然是鴻門宴,沒憋好屁。
“我拒絕。”斂著眼眸,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你們做生意,憑什麼要我出錢。”
“你還有點人嗎!那是你舅舅的房子,竇晉是你外祖父的兒子,這房子本就不到你!我們家的房子,跟你好生商量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舅媽,我知道耍無賴不用帶腦子,但是麻煩你記住,外祖父的囑上寫的清清楚楚,房子就是留給我的。”蘇芒珥面對的胡攪蠻纏完全不慌,直接對峙:“已經寫了我名字的房,你們一句話就想收走?”
“別忘了你還欠著我們家錢!拿房子來抵!”
平淡喝茶:“當年寫的欠條明明白白,你們同意無期限還款。”
“你。”徐荷氣得眼睛都冒了紅,瞪著旁邊的丈夫,讓他也給點作用。
“哎行啦,媽,這些事兒都不著急,慢慢商量嘛都一家人。”竇武義觀察局勢,趕勸著:“別傷了和氣。”
蘇芒珥輕放下茶杯,站起來,跟他們明確說:“別再用一家人捆綁我了。我還錢,和你們斷絕關系,這是你們都答應的。”
說完,背起包,看著他們笑了:“四年前,你們在派出所求我放過他的那一瞬間,咱們就已經不是家人了。”
這一句話說出,在座的一家三口都變了臉。
舅舅竇晉面帶愧,制止妻子:“你說兩句吧!”
蘇芒珥見徐荷被激怒要發作,不想聽那歇斯底里的渾話,轉出了包間。
果不其然,前腳走出去,就從背后聽見徐荷對竇晉的咆哮。
“你個孬種!要房子是不是你起的主意!到頭來就我給你們家當惡人是吧!”
“你個沒出息的我跟著你我過過一天好日子嗎?!”
蘇芒珥出了飯店,寒風刮過,深呼了口氣,耳子清凈了。
知道,舅舅一家從海堯回南城,一定不會再有消停日子。
可這些都是沒辦法左右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已經不同于四年前,雖孑然一,卻不再畏懼侵擾。
周末悄然間來到。
蘇芒珥起了一個大早,先回了學校,上學期末搬離的退宿手續因為負責的老師更替了,要回來重新簽字。
簽完字,走出宿舍樓,還在考慮待會怎麼去胡桃說的那個度假山莊,手機導航著。
耳邊傳來汽車的滴滴兩聲。
被嚇了一下,忽而抬眼,看見了靠在車門邊上的男人。???.
聶凜依舊黑黑,依舊是持著那副懶散的姿態看著自己。
蘇芒珥有些意外,沒說出話來,和他對視著。
周圍陷了沉默。
早晨正雀躍的鳥兒一群飛過,嘰嘰喳喳的。
聶凜靠在副駕駛門邊,吊兒郎當的,盯著這副仿佛被定住的模樣樂出一聲:“說話啊,想我想得都傻了?”
蘇芒珥悻悻道:“才沒有,你怎麼來了。”
“接你。”
“你也去?”更意外了,一想自己因為他前陣子的冷淡糾結難那麼久,他一回來卻好像又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拗不過來,道:“不用,你走吧,我自己去就行。”
聶凜沉了口氣,直接走過去把手上拎著的包拿過來,往車后備箱走去。
蘇芒珥抬,追著他說:“哎,你把包給我。”
聶凜乜斜一眼,說著:“要不是那小丫頭求我過來接你,你以為我樂意起一大早跑這等你?”
“胡桃?原來是這樣。”蘇芒珥神松了些,囁喏道:“還真是麻煩了。”
...到底麻煩誰?
聶凜短暫審視一眼,幫把包放在后備箱,“走吧。”
有時候真覺得恨不得把他氣死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