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說要收拾東西，轉頭回了府，認真思考了一個問題，現在魂已經融合的七七八八了，瑾萱的事也算了了。

可的……藥呢？

總不能上輩子算到了自己這麼快就能融合，后面就不給藥了吧。

林渡認真想了一下，魂連著的那個儲空間，到底在哪呢？

雖說進階到最后，天道給返還了大量生機，可心脈的確到現在還不能承太過超出的力量，日后行事，到底還是沒有保障。

林渡垂眸，一手扣著冰床。

好消息，上輩子在轉世之前給自己留了一堆好東西。

壞消息，現在本找不到放哪了。

林渡思考了一會兒，順勢想到了即便融合了大部分魂，也有很大部分前世的記憶遲遲不到，像是被屏蔽了，只有等自己無限接近真相的時候才會想起來。

這是為什麼？

切割出魂，沒有記憶地進了另一個現代末法社會，突破了天道，一定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一定涉及到天道規則。

林渡索著掌下的冰床，還是得見危止一面，還有東西得問一問。

那小子看起來知道的東西不，不然不會拐著彎兒去提醒文福，又在中州大比的時候過來提醒他們富泗坊有問題。

也不知道那個街溜子如今在哪。

林渡起去地桃林，出發之前，得先帶上保鏢。

一天到晚粘著師伯可不是個事兒啊。

后蒼看到桃林桃樹自讓開一條路就知道是林渡來了，遠遠抱著胳膊，“來干嘛？不是都進階了，不好好鞏固修為？”

“要出去一趟，將所有人造邪魔都送回，順便到妖修的地盤走一走，你去不去。”

后蒼想了一下，“只是清除人造邪魔？”

林渡點頭，“怎麼了，您有事？”

后蒼被這一句得眼皮直跳，“行了走走走。”

可真等上了林渡的賊船，后蒼才傻了眼，“你這個方向，怎麼看著是去海上的呢？”

“海族不是妖修？”林渡反問。

后蒼沉默，道理是這個道理，就是有點不對勁。

什麼正經人會去海上找人造邪魔？提起妖族第一時間也是往那十萬大山之后去啊。

偏偏船上還有一幫小孩兒玩兒著選仙圖吵得他頭疼。

后蒼干脆抱著劍閉目養神，裝作自己聽不見。

林渡在一片喧嚷之中，安靜下棋，不放過一個卷機會，夏天無和墨麟坐在旁邊，看著那四個小孩兒鬧騰。

海上風浪極大，顛簸之下陀螺歪倒在地上，棋盤上的棋子也散了幾分。

“誒唷！！這個陀螺！我本來可以走這條線過去的！偏偏現在只能拐彎兒到這個島上了！”越晗氣急。

“沒事兒，你從這條道上跳出去，一會兒能直接折到前面去呢！”倪瑾萱趕安。

想要撥正棋子的林渡一怔，著棋子，停住了。

危止曾經跟說過，時間也不過是一條線……

放棄了在此界的回，想要將這一條線撥反正，可此界所有人想要逆轉時間都無法做到。

所以的選擇是，跳出這條線，找到另外一個點，才能跳回來，跳到前面去。

那是跳回來了所以知道，那危止呢？

危止曾經是重霄榜第三，搶過那麼多書，總會有別的辦法。

墨麟忽然站起，“好像快到了。”

“不玩兒了，不玩兒了，走！”元燁率先推面前的游戲。

倪瑾萱拍桌而起，“你耍賴！我明明都快贏了！”

“你那個運氣，每次都是最快功的，區別就我們三個誰輸的最慘。”元燁利索地收起游戲，“一點兒游戲驗都沒有，讓不讓人和鳥活了！”

越晗表示，“沒有啊，這不是有元燁你墊底嘛。”

元燁：……夠了和兩個被運氣之神眷顧的小孩玩，他說真的。

一幫人嘻嘻哈哈走到甲板上，晏青注意到了什麼，“誒，你們覺不覺得，這里的小魚好像變多了。”

“的確如此。”林渡看了一會兒，“應當是那日我們釋放海頭吸收了近萬年的海中靈力華，又接連四場靈雨，讓靈氣濃度增加了。”

一行人上了島，越晗這才想起來，“我們為什麼會來這里。”

后蒼：……合著還附帶拐賣妖族主？

這小孔雀是真不怕被林渡坑啊。

“帶你來看海。”林渡一面說著話，一面在神識里補充道，“看見那個石碑沒有，誒你之前就在那上面，我也在，咱師徒倆一頭一尾，有始有終。”

“你之前來過嘛？”

重霄榜如今已經了一塊尋常高大石碑，沒了規則之力的加，在海風中已經被磨出了細微的痕跡，乾元境修士的目力極佳，能夠看到那短短幾日的變化。

“為什麼非要讓我來看已經失去價值的東西？”閻野語調冷淡，夾雜著一點的怪氣。

林渡想了想，“因為存在過，就有價值。”

“哪怕是錯誤的，謀的，既然存在過，都該被記住。”

“史書上不是只有功，也有許多災難和教訓。”

“價值不都是我們給一個東西賦予的嗎？你不能因為一個東西的消亡，就認為它失去了價值。人也一樣。”

“我的意思是，我就算死了，可我存在過，就能給你帶來一點價值。”

神識閻野的團醞釀了一下，蓄勢待發，準備給林渡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腦瓜崩。

林渡從容轉折，“當然啦，這輩子我是不會死了，所以只好給你帶來點別的。”

上輩子閻野堪破命道，徹底飛升，是因為命運遵循了他知道的軌跡。

的死亡，讓他徹底認了命。

可這一世，一切都在變，他看到的結局想必也會不一樣。

林渡想，的存在，或許也是閻野飛升之前的最后一道坎兒。

“我只是想在你飛升之前，帶你看看我們視角里不一樣的世界，命數這東西看似既定不可更改，猶如一條既定的線。”

“但我想，我們總有辦法，短暫地跳出那條線，鉆存在的，去看不屬于我們命數里的東西，命的軌跡不可更改，可人是會變的。”

林渡站在石碑之下，轉頭看向一起尋找先前那個海頭的師侄們。

咋咋乎乎的聲音被海上大風帶出去很遠。

的歸來，如果只強行改變了他們的死劫，而不是人本，那麼的勞累將毫無意義且永無止盡。

所以歸來的時間點，會落在最初，而非事發生之時。

而他們最后都沒有丟失他們的初心，道心也終于無堅不摧。

一個心不堅定的人，是走不過修行漫長的苦海的。

就算是瑾萱那樣的氣運，不也會有那樣的苦難嗎？

林渡想到這里，不經慨，教育還得從小開始抓啊！

“人會變得無堅不摧，會變得一往無前，風浪不可折，荊棘不可轉，當我們每一個選擇，都在走向真正的道的時候，那命數，當真不可改嗎？師父走出去這麼遠，就當真繼”

努力或許不會改變命運，但有效努力，一定會結出果實。

波浪滔天，潑灑至島上礁石，濺出白碎玉，很快又褪去，將礁石打得。

本不是耀目的晴天，天被海染上了深，卻在日落的時候，染上了緋，破開了蓄積的沉，給這昏沉的一天添上了濃墨重彩的收尾。

閻野連通著林渡的視覺，自然也能看到眼前的日落。

多人說過他若是治好了眼睛，大約就更高，更加完無缺，有眼疾到底是可惜了。

不管如何，眼盲都是缺陷。

他的確不在意，也不在乎那點憐憫和同，更不在乎旁人看到的究竟是什麼樣子。

可如今“眼前”瑰麗的景象的確他從未見過，也從未過。

他沉默了許久，“林渡，你是不是鉆什麼逆天的空子了？”

這長篇大論的，絕對是干了什麼心虛的事了吧？

他就說這崽子怎麼突然有閑心了！

“嗷，這個，海上信號不好，我要下地了，不說了，誒師父，你說什麼呢師父，我先斷了嗷。”

林渡咔嚓斷了視覺連通，招呼人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