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兩日,眼見馬上就到大婚之日,陸晚終是坐不住,想再約見李翊一面,可秋落卻回來告訴,翊王殿下說,最近暫時不能見面。
陸晚當即心口一涼——難道是那晚兩人在大理寺被人發現了?
秋落見神不安,雖猜不翊王殿下為何突然不與姑娘見面,但還是勸道:“殿下說了,讓姑娘靜心等待,這兩日就會有靜了。”
果然,當日夜里就傳來消息,陸鳶突然暴斃,死在了大理寺的牢房里。
陸晚心里越發難安起來。
這到底是李翊設下的陷阱,還是真的被殺人滅口了?
可惜,除了陸鳶已死的消息,再沒有其他消息都傳來——因陸鳶之死,大理寺被睿王的人包圍,不風,消息傳不出來。
這一夜注定不太平,鎮國公府里也燈火通明,接到消息的大長公主等人,也是徹夜難眠。
翌日天不亮,陸晚就去上院,令沒想到的是,葉氏與陸佑寧也早早來了,陸承裕也在,就連許久沒面的陸繼中也難得的出現了。
對于陸鳶之死,葉氏與陸佑寧自是歡喜的。
陸佑寧不懂砒霜一案中的玄機,只覺得死了解恨。
而在葉氏心里,陸鳶死了不止解恨,如此一來,不能再指證榮貴妃謀害陸晚,那麼陸晚還是會順利嫁給睿王,這樣,不論陸晚與翊王之間到底有無瓜葛,都放心了。
而陸繼中自從葉紅萸死后,對這個兒視若無睹,陸鳶的死活,與他無關。
若不是母親一大早派人喚他過來,他連來都不想來的……
陸承裕也是一宿沒睡,剛從大理寺回來,大長公主問他,外面如今是個什麼形?
陸承裕一臉愁容,道:“陸鳶死得離奇,此番翊王殿下若是不能給出一個代,只怕不僅三司之權他保不住,還會被睿王一黨趕出京/城,回到北疆去…”
聞言,大長公主神凝重起來,眸看向陸晚。
陸晚心里已猜到祖母要同自己說什麼,心里格外的窒息沉重,快要不過氣來。
果然,大長公主開口道:“如今你形勢你也看到了,不是祖母與鎮國公府不為你出頭,而是那陸鳶一出事,已無證據證明榮貴妃對你下手,如此,若是我們冒然提出退親,只怕會引起天家震怒,反倒將你與鎮國公府,推兩難的境地……”
最主要的是,此番,兩位殿下正式鋒,輸贏未定,勝負不明,還不知道這大晉的天下,將來落誰手?
陸家夾在中間,本就兩難,此時更不宜再摻雜進去,明哲保、靜觀其變,才是上上之策……
“所以,你就打消退親念頭,一切如期進行,千萬不要在此關頭,再鬧出事來……”
陸晚知道大長公主說得是事實,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如今與李睿的大婚已迫在眉睫,那能隨便喊退親的?
心口履滿冰雪,陸晚垂眸坐著,沒有言語。
大長公主心里也心煩意著。
如今陸晚與李睿的婚事與不,倒不太在意,在意的是,朝堂上的形勢千變萬化,如今似乎又倒向了睿王這邊,那麼,翊王若是失勢,陸佑寧與鎮國公府怎麼辦?
……
天漸明,宮里來人了,請大長公主進宮一趟。
陸鳶明義是到底是陸家嫁出去的兒,如今不明不白死在了大理寺,總歸要給陸家一個代的。
大長公主進宮去了,其他人都各回各院,可陸晚沒有回青竹院,而是去了陸承裕的青松院。
“大哥哥,你能送我進宮一趟嗎?”
陸晚還是不甘心,要再賭最后一把,賭自己信對了人。
陸承裕吃驚的看著:“你要干什麼?忘記祖母方才叮囑你的話了嗎?”
陸晚堅定道:“說到底,今日之事,皆因榮貴妃與陸鳶給我下毒而起,我想知道一個真相,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陸承裕直搖頭:“此事雖說因你而起,但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如今兩方勢力博弈,朝堂里刀劍影,一個不慎就會丟了命……旁人躲避都來不及,你怎可在此時湊上去……”
陸晚神凄然:“大哥哥,榮貴妃都往我碗里下砒霜了,難道我還要再嫁過去嗎?”
見如此,陸承裕于心不忍,但還是勸道:“你此時進宮,不止會冒犯天家,只怕最后連祖母都不會饒你,陸家也容不下你……”
可不論他如何勸,陸晚都不肯松口,甚至給陸承裕跪下。
見如此絕決,陸承裕終是答應送進宮去……
一路上,風雪驟急,通往宮里的道上,卻道路泥濘,殘雪無存。
今日這條路,已被無數朝臣踩踏過——李睿有意將事鬧大,睿王黨自是傾巢而出,參奏翊王的折子,雪片般往書房飛!
而此時,書房里已圍滿了人,榮貴妃、睿王、大長公主,甚至連南安王,白舒窈都在。
畢竟當初李翊逮捕陸鳶的由頭,是唆使白舒窈挑釁滋事,還出言誹謗陸家嫡陸佑寧,敗壞其名聲……
李翊自是也在,還有大理寺卿曾北。
書房外,跪著朝臣,一旁還放著白布蓋著的陸鳶的尸首。
晉帝坐在龍案后,請了大長公主座,再轉頭看向下面的兩個兒子,威嚴發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睿搶先道:“翊王借故一點小事,擅自將兒臣新娶進門的側妃陸氏關押進大理寺,且遲遲不肯放人,致使陸氏慘死在大理寺……”
“翊王胡作非為,草菅人命,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晉帝看向李翊:“你怎麼說?”
李翊冷冷道:“陸氏趁著母妃生辰宴上,往陸家長陸晚的花酪里下砒霜之毒,我司依律將陸氏捉拿歸案,本想讓站出來指認指使的幕后主謀,卻不想被人殺人滅口。”
此言一出,榮貴妃心口一,明艷的緋宮裝下,帶著護甲的手指漸漸收,臉上神卻一不。
晉帝問李翊:“幕后主謀是誰?”
李翊抬眸,朝榮貴妃冷冷一掃:“就是榮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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