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黃燈火下，男人如墨深眸沉沉凝著，一瞬不瞬。

而他的掌心，也將的手包裹住。

陸晚一只手被他握住，另一手上沾滿了藥膏，彈不得，只得抬眸看向他。

四目相，男人眼神里的灼熱燙得心口一。

又慌低下頭，無措道：“殿下……藥還沒涂好……”

李翊盯著泛紅的雙頰，沉聲問道：“那日，你為何不去城門口接我？”

陸晚沒想到事過去這麼久，他還執著這件事。

難道他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而來？

想告訴他，去了，可話一出口，卻言不由衷道：“我說過不方便去的……請殿下見諒……”

事都過去了，他已認定沒去，說再多又有何用……

“為何不方便？”李翊盯著追問。

“三妹妹與睿王都在……我怕被他們發現……”

陸晚被他盯得頭皮麻，慌道。

下被住抬起，男人神中閃過一戲謔：“你又沒去，如何知道睿王也在？”

陸晚被迫看向他，自是沒過他神中的變化，心思一轉，已是明白過來。

“你……”

“你什麼你，撒謊，該罰！”

不等反應過來，李翊已俯首朝上狠狠吻去，雖不再咬，可碾得很重，似恨不得將吸進骨子里去。

陸晚承不住他的力量，子止不住往后仰倒下去。

男人趁勢而上，將擒在被褥間，如至死之人，又如滿含委屈之，要將心中的干與宣泄出來……

單是一個吻，已令陸晚目眩神搖，有些把持不住，忍不住出聲。

極輕極輕的一聲啼，卻如一劑強大的催化劑，呈摧枯拉朽之勢，讓男人崩潰瓦解。

他本想先同說說案子的事，等說完案子再慢慢溫存，可本就等不及……

陸晚覺自己快窒息了，等他終于肯放開，的子又陷火熱當中。

男人今晚，一如既往的霸道，可又分外的溫，似要霸著，可又不忍心傷……

陸晚沉浸在浪中，隨著浪浮沉，無止無休……

男之事，不就是活過來又死過去……

會過后，才懂食髓知味，才會越陷越深。

李翊將頭埋在的頸脖間，鼻間上，全是的味道，只覺得，他再也無法了……

不知過去多久，炭盆里的炭火慢慢熄滅，茜紗蒙制的窗紙，進雪來，屋子里泛著銀白的亮。

陸晚被李翊攏在懷里，羽微闔，上沁出一層薄薄的汗，口還在起伏著。

李翊手替將額前打的碎發攏到耳后，從掉落在枕邊的裳袖袋里，取出那只蝴蝶耳墜，替戴上。

“我那日到達城門口，就覺有目在看我，原來是你！”

他的聲音沙啞又低沉，話語間全是掩不住的得意。

“你還瞞著我做了哪些事？不如一次全招了。”

他手掌順著的脊背而下，替去后背的汗，又順勢將其他地方的汗也抹了。

陸晚全力氣被空，腦子里一片空白，還沒回過神來，全又一陣麻。

哼哼兩聲，算是回應。

可臉上的紅，不知是還未消褪，還是又害了……

李翊恤累，也不再打擾，替掖好被角，攏在懷里，將略冰涼的雙足攏在自己雙間，替溫著。

等子都暖了，李翊起穿好裳，推開門冒雪離開……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一直閉眸睡著的陸晚，緩緩睜開眼睛來。

房間里還存留著男人的氣息，甚至他的呼吸，似乎還在的耳畔響著。

靜靜躺在暖榻上，聽著外面沙沙的下雪聲。

這樣的雪夜，格外靜謐安詳，可陸晚心里卻五味雜陳。

李翊對的變化，豈會知不到？

可越是如此，心里越是彷徨難。

因為深知，皇家的威嚴，禮教的束縛、世俗的目，那一樣，都容不下他們倆……

那怕順利與李睿解除婚約，恢復自由，可他們還是不能在一起……

眼角下酸的眼淚，終是太累，枕著淚痕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發現枕邊放著一個的紅木雕花盒子。

打開盒蓋一看，里面是一對翡翠鑲紅瑪瑙的蝴蝶耳墜，與他還給的這一個很像，只是材質更加珍希難得。

陸晚看出這對耳墜雖然珍貴，卻不是皇室專供的用之品。

難道是他特意去首飾鋪子給自己買的？

陸晚想象不出，一臉嚴謹冷漠的男人，去首飾鋪子買首飾是何樣子，但此刻的心里，卻涌上一淡淡的清甜滋味。

也是這一甜味道，沖淡了制在心頭的煩愁，不覺出一的笑意來。

蘭草悄悄推門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捂笑了。

“殿下看似像個冰山閻羅，沒想到竟也懂這些……”

陸晚臉上一臊，連忙將耳墜子收起來。

“姑娘，今日外面白雪皚皚，你戴這對耳墜子正好，一汪翠綠中點著一蔟紅，好看得很。”

蘭草執意給戴上，陸晚不想張揚，想取下來，可手指到耳墜子時，又遲疑住了。

小心謹慎活了兩世，最后還是難逃命運折磨。

既然如此，何不率一次，任一回……

最終，戴著這對耳墜子，出門往上院請安去了。

去得早，上院里靜悄悄的，因著下雪，正堂外面也不像尋常那般，守著丫鬟婆子。

陸晚走過去，正要叩門，門口擋寒的氈簾被掀開，金嬤嬤領著一對老夫婦從里面走出來。

看到陸晚站在外面，金嬤嬤神一滯，但很反應，沖陸晚笑道：“這是老國公爺老家的遠房親戚，進京來給大長公主請安。”

陸晚眸朝那老夫婦上淡淡一掃，笑問道：“如此，祖母已是起了？”

金嬤嬤見沒有起疑，連忙回替重新打起簾子。

“公主已起，外面冷，姑娘趕進去，別凍著了……”

進門的一那一刻，陸晚眸微寒，袖中的雙手握住。

方才輕輕一掃，也已看清了那夫婦的樣貌。

卻是認識他們的。

他們本不是陸家的遠房親戚，而是當年母親所居莊子的莊頭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