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了，多謝殿下關心。”

陸晚從來就不是矯的人，可這一刻，眼睛莫名發酸，眼淚有些止不住。

“不痛為什麼還哭？”

李翊掀袍在邊坐下，一本正經的問道。

陸晚了把眼淚，沒好氣道：“殿下知道還問。”

那就是還痛著。

“還有哪里不舒服？”

他不是太醫，也不知道該怎麼問才夠詳細。

陸晚習慣了他冷冰冰的樣子，他突然這般，倒不習慣了。

“就是全無力，沈……太醫們說，再多喝無劑藥就可以解清殘毒，想必很快就會沒事了，多謝殿下關心。”

還記著答應過他的事，不能與沈植再有往來。

李翊瞧出了心里的顧忌，道：“此番倒是多虧有沈太醫在，他擅解此毒，所以我將他留在行宮照拂你。”

之前他雖然懷疑過沈植對機不純，但看到那日中毒之時，他急切的樣子倒不像假的。

而如今邊可用之人實在太，所以勉強算上他一個……

他回頭定定的盯著看，從的頭發，到蒼白孱弱的小臉，再到搭在被面上的纖細小手，每一寸都不放過。

這副樣子，確實不太好看，頭發凌地披散著，往昔瀲滟生輝的星眸也失去了亮，艷的雙干發白，整個人沒點神，單薄的子陷在被褥間，就快被淹沒不見了。

可只要還能睜開眼睛同他說話，他已心滿意足，倒也不會嫌棄。

他都不敢去回想，當日看到突然中毒倒地時的形……

不自主的，李翊手握住陸晚的手。

雙手冰涼涼的，他收手，以自己掌心的溫度暖和的雙手。

突然被他抓住手，陸晚有些不習慣，可全沒有一點力氣，想都不出來，只能任由他著。

李翊問：“你心里可有懷疑的人？”

搖搖頭：“我只知道下毒之人是沖著娘娘來的，其他的，我也沒有頭緒……”

其實方才與蘭草們聊天時，心里已經在想這個問題。

有懷疑過是榮貴妃下的手，但轉念一想，榮貴妃為人雖然跋扈刻薄，但也不至于娼狂到在蘭貴妃生辰當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下毒。

那若不是榮貴妃，又會是誰要害蘭貴妃？

“并非如此。”

李翊形容嚴肅，聲音也帶著難掩的冷厲。

“大理寺不止在那碗雪花酪里發現了番毒，還在你席面上的那碗花酪里，查驗出能讓人直接斃命的砒霜巨毒！”

“所以，下毒之人，不止沖著母妃去，也是沖著你去。”

陸晚全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李翊。

“殿下說的都是真……真的？”

話一出口，子冷得直接打了個哆嗦。

李翊自是不會騙。

原本以為是替蘭貴妃擋了一災，如今看來，若不是那日中了番毒，等吃下那碗含了砒霜巨毒的花酪，只怕早已沒有命在這里同他說話了。

李翊深邃的眸里涌現著冷戾之，聲音也跟著冷了下去。

“我懷疑，謀害你的，與謀害母妃的，是不同的兩個人。”

“害你之人，你心里有數嗎？”

陸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鳶。

撇開們一直以來的恩怨不說，最近才收拾了的母親葉姨娘，以陸鳶狠毒的子，要給下毒，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可陸鳶只是王府一個小小側妃，且嫁進睿王府的時日尚短，自己都沒站穩腳跟，那來的本事能在這樣的宴席上，將毒下到碗里？

可若不是，陸晚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將心里的猜想告訴給了李翊。

李翊冷聲道：“如果真是，那背后定然還有幫手。我會讓大理寺從上手。”

陸晚道：“那碗雪花酪里的番毒，又是誰下的？”

此言一出，李翊握著雙手的手不由一，神越發戾起來。

看神，他心里應該已有了懷疑對象。

“這段日子，你在此好好休養子，其他事不用多想。”

看了眼天，李翊松開的手，起準備離開。

他是得知醒來的消息后，連夜快馬加鞭從京/城趕了近三個時辰的路來看的。

但如今形勢嚴峻，他耽擱不了太久，還要連夜再趕回去。

陸晚看出他神的疲憊，知道此事當中，他比誰都心急，畢竟被謀害的人，是他的母妃。

如此，沒有留他，只輕聲道：“殿下照顧好娘娘。”

卻沒想到李翊回道：“還不知道我在京/城。”

現在這般形，敵人躲在暗，他越發不能現了。

陸晚再次怔住——發生這麼大的事，他還沒有告訴蘭貴妃，他留在上京之事？

約間，覺得，給蘭貴妃下毒的人，或許跟李翊暗下查的事有關。

他來得快，去得也快。

看著他消失的影，陸晚本想讓他不要趕這麼遠的路來看，但又覺得自己與他的關系，說這樣的話容易引起誤會，沒得還會惹他笑話。

所以話到邊，又默默咽了回去……

側過子，進被子里。

有腳步聲進來，陸晚聽到蘭草在下面同人講話，所以進來的人，定是秋落了。

知道秋落時刻與他們聯系著，有些話，不好當面對他講，倒是可以讓秋落轉告他。

道：“秋落，你下次見到殿下或是長亭，告訴他，不要再趕來看我，我知道他……”

然而，話說到這里，邊的床榻突然陷下去，力道之大，不像秋落。

慌回頭，撞進男人漆黑的眸里。

“知道我如何？”

男人去而復返，饒有興致的看著。

陸晚像東西的小賊，被當場抓住，頓時面紅耳赤。

“我……我知道殿下事務繁忙，時間迫……”

李翊沒有吱聲，只眸沉沉的看著。

陸晚被他看得越發不好意思，只得轉移話題，問他：“殿下怎麼又返回來了？可是落下什麼東西？”

李翊淡淡道：“方才出去聽你到丫鬟在說，你醒來后得不行，想著你或許饞，想吃京/城鋪子里的東西——想吃什麼，我明日讓長亭給你買來。”

那個大家閨秀愿意被人當面說饞？

陸晚轉過去：“謝謝殿下，我什麼都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