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回到青竹院時,已是掌燈時分。
蘭草們正在吃飯,見這個點回來,猜到沒吃飯,就去給拿飯。
可陸晚一點胃口也沒有,讓們好好吃飯,不用管。
獨自回到房間里,掏出那枚缺了口的銅錢,用紅繩系了,戴在手腕上,免得弄丟了。
蘭草從外面進來,見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擔心道:“姑娘,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陸晚滿肚子的話想同蘭草訴說,可張的瞬間,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覺得心里悶得難。
最后,只簡單告訴蘭草,翊王要暫時離開京/城去西北了。
蘭草一聽就急了:“姑娘,你與睿王的婚期就快到了,翊王殿下這個時候走,那你怎麼辦?”
在蘭草心里,只要翊王殿下一直與姑娘在一起,到最后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如此,那怕最后姑娘與睿王鬧翻,也有他這一個靠山在。
可現在他要走了,姑娘以后還可以依靠誰?
陸晚心里很,但還是安蘭草道:“家國為先。我的事,與大晉江山社稷,是不能相比的……”
這話,是安蘭草,也是安自己。
所以,不怪他。
惟今,只盼他如期平安歸來……
陸晚簡單梳洗了一番,就去床上睡下了。
可閉上眼睛,卻沒有睡意。
曾想過許多次李翊會帶著鄧氏母離開上京,按理,心里早已做好了他離開的準備。
可真的到了這一天,卻似乎有些承不住。
與他相的這些日子,竟不知何時養了依賴他的習慣,將他當了自己的依靠。
這個念頭一起,陸晚自己都嚇住了,連忙甩頭將這個念頭從腦海里趕走。
怎麼能忘記,鄧清妤輕輕松松的一句話,就能讓他將拋下的……
外面不知何時,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陸晚迷迷糊糊中,想著窗戶沒關,怕飄雨會打窗臺下書桌上的東西,就爬起去關窗戶。
窗戶卻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半天關不上來,陸晚半邊子都打了。
后響起開門聲,陸晚以為是蘭草進來了,連忙道:“蘭草,窗戶卡住了,過來幫下忙……”
一只大手從后過來,輕輕一拉,窗戶就關上了。
陸晚看著那只佩戴著玉扳指的大手,還有那悉的玄裳,呆在當場。
男人關好窗戶,也沒收回手去,從背后將圈在書架與窗戶之間那一方小小的角落里。
低啞的嗓音在耳邊沉沉響起:“怎的,晚上沒吃飯,連關窗戶的力氣都沒有了……”
陸晚仿佛做夢一般,但男人上清洌的松木香,縈繞在的鼻尖,炙熱的呼吸也灼得耳發燙。
不敢回頭,聲音微微抖著:“你……殿下怎麼來了?”
他不是去找鄧清妤了麼?怎麼還會來這里?
男人張在耳珠上啃了一口,含糊道:“想起還有件頂要的事沒同你說,就來了……”
里說得一本正經,做的事卻截然相反。
他雙很不安分,四游戈,已從耳珠向的后頸,灼熱的呼吸悉數噴灑在的頸脖間,醉麻一片。
陸晚著肩膀躲避他,卻一不小心腳下一,跌進了他的懷里。
男人順勢扳過的子,手一抬,就被抱上了書桌。
吻正面過來,排山倒海一般。
陸晚子抑不住的往后仰,子沒了支點,只得手摟住他的脖子。
李翊子滾燙,眼睛都是紅的了。
他一口咬下去,聲音又沉又:“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鄙夷本王言而無信……笑話本王又來找你……”
陸晚整個子都麻了,搖搖頭又點點頭。
書桌上的筆墨紙硯,還有一本本的經書,被他魯的掃向一邊。
躺在雪白的宣紙上,完全不知所措。
這一切的一切,太像兩人在廂房里的初次集,陸晚迷迷,像做夢一樣……
夜雨漸歇,陸晚被他抱回到床上。
癱倒在被褥間,渾沒了一氣力。
李翊靠坐在床柱上,手將額前濡的碎發順到耳后,目一頓,落在手腕上用紅繩串起來的銅錢上。
“丑!”
陸晚臉上一熱,連忙將手回被子里藏起來。
李翊角噙起一輕笑,叮囑道:“羅衡那邊,你先不急著將周氏母子從他邊帶走,免得打草驚蛇。”
陸晚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就悶聲應下了。
李翊這一次卻沒急著走,而是躺下子,掀開被子,將摟進懷里……
翌日醒來,邊早已沒了他的影。
陸晚第一次睡得這樣沉,連他何時走的都不知道,竟忘記送他了……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蘭草悄悄探進腦袋來,看醒了沒。
“怎麼了?”
蘭草道:“姑娘,周娘子來找你了,說是昨日你讓來的。”
陸晚連忙坐起,“如今人在那里?”
“奴婢讓在穿堂那里等著呢。”
蘭草幫梳洗,臨出門時,陸晚的肚子卻‘咕咕’直,不覺紅了臉。
蘭草也聽到了,抿笑道:“姑娘還是先吃點東西再去見周娘子吧,免得壞了。”
陸晚確定得厲害,只得馬虎喝下一碗小米粥先填填肚子,再趕去見周娘子。
記著李翊的話,見到周娘子后沒有表出太多,先是謝了中秋送來的月餅,又夸贊了周谷能干,讓沒事多來這里走走。
這樣做,看似沒做什麼,實則是給了周娘子一個依傍,讓以后遇到事,敢來陸府向求救……
送走周娘子后,上院差人來喚中午去上院用膳。
陸晚重新換了裳,往上院去了。
去到那里,見到陸承裕也在。
陸承裕一副打不起神的樣子,吃飯時也沒什麼胃口,大長公主問他怎麼了,陸承裕嘆息道:“翊王殿下一大早就出發去西北了。他在時,將三司管得嚴,大家都怕他,可他今日一走,又覺衙里空的,好沒勁。”
大長公主多明的人,一聽就明白李翊去西北是為了什麼,心里反而一松,問道:“翊王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陸承裕懶懶道:“說是說了……”
他拖長了尾聲,惹得陸晚不覺豎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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