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接駕到回到壽宴席面上,陸晚一直渾渾噩噩,仿佛丟了魂一樣。進門的時候,差點被門檻拌倒,幸虧蘭草手快扶住了。
后傳來一陣嗤笑聲。
“鎮國公府這個二姑娘,長得倒是人,可惜卻是個木頭人,你瞧那呆呆傻傻的樣子,相起來,定是十分無趣的。”
“你有所不知,這個二姑娘,不過庶出,且一出生,就被扔進了痷堂里,前兩年鎮國公的嫡與太子的婚事做吹,才被接回府來……”
“睿王愿意娶,圖的不過是背后鎮國公府的勢力,不然這樣一個木頭人,懂什麼閨房趣、魚水之歡,那睿王啊,真是可惜了……”
木頭人?
那晌午將他吸干榨盡,手段、伎倆層出不群的妖,敢是木頭了?
李翊眸不痕跡的劃過對面席位。
這些年,他雖在邊關,邊多多也出現過人,而北疆子相比中原子,子更豪放,他見識過奔放熱烈的,可像這般大膽有手段的,卻從來沒有過……
回過神來的陸晚,自是將那些嗤笑之言聽得清楚,蘭草氣得紅了眼睛,可卻毫不將這些嗤笑放在心里,只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頭也未抬……
宴席過半,丫鬟蘭英悄悄進來,俯在陸晚耳邊低語兩句,陸晚聽后,眸往對面一掃,果然看到李睿邊的隨從遇安從側門進來,避開眾人,將一張紙條到了李睿手里。
接到紙條后,李睿眉頭不覺蹙,不由自主的朝陸晚這邊看過來。
陸晚假裝低頭擺弄著青瓷玉盤里的芙蓉糕,李睿躊躇片刻,起離席去了。
他一走,陸晚攙著蘭草的手晃晃悠悠的站起,“陪我去園子里醒醒酒。”
一出門,蘭英急聲稟道:“小姐所料不假,那沈鳶就是個不安分的,足期間竟敢私自出門、不知悔改……我親眼見到戴著斗篷出門,讓丫頭給睿王傳信,如今人就在花園東面的假山里……”
沈鳶是陸家嫡母葉氏的親外甥,自小因早產,弱多病,送到上京治病,一直住在鎮國公府,被葉氏當親生兒養著。
雖有葉氏寵,可沈鳶很是謹小慎微,從不在鎮國公府里冒尖,每天乖巧的守在葉氏邊,恪守本份。
可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寄人籬下、看人臉過日子的表姑娘,卻早已與李睿私下暗渡陳倉。
前世,在李睿正式到府上下聘后不久,李睿就拉著沈鳶的手到面前坦白,說沈鳶肚子里已懷了他的骨,要先一步娶進府里去,免得肚子漸大,惹人笑話。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那怕心里難之極,在陸家與睿王的雙下,也只能被迫答應了。
重活一世,豈會如他們所愿?
雙眸凝上了一層寒霜,陸晚朝花園方向冷冷一瞥,冷嗤道:“我們去瞧瞧。俗話說,眼見為實,捉捉雙——免得冤枉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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