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鳥屏風,琉璃盞,玉如意,全是寶貝。
趙兮低下頭,紅秀說得對,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了眼淚,就聽外面丫鬟說,張緒公公接進宮。
趙兮慌張地看袖上的淚珠,紅秀出一個笑,“姑娘,奴婢為您梳妝。”
紅秀打開柜,拿了一件正紅的宮裝,長公主素喜紅,趙兮柜里的服也就慢慢變紅的了,不僅是服,連發髻釵飾都變了長公主喜歡的樣式。
玉釵,宮花,這些都是皇上賞的。
扮容姝太久了,久到趙兮都快忘了自己喜歡的是什麼了。
容姝回來了,不想再穿這樣服了。
趙兮手一指道:“穿那件湖水綠的。”
紅秀怔了怔,還是依趙兮的,拿了那件湖水綠的,發髻也不像以前那樣繁瑣,梳了兩個花苞頭,配了兩支綠的宮花。
“姑娘這樣真好看。”
趙兮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想問問到底是好看,還是容姝好看,可紅秀從沒見過容姝,想想便作罷了,“行了,進宮吧。”
宮里的馬車寬敞豪華,張緒抬頭看著趙兮,先是一愣,然后道:“趙姑娘隨灑家進宮吧。”
馬車慢慢悠悠,趙兮忍不住抓擺,隔著車簾問道:“張公公可知皇上接我進宮所為何事?”
車簾外面,張緒笑了笑,“皇上沒說,奴才也不敢妄自揣,趙姑娘進宮就知道了。”
已是三月底,宮墻綠柳,亭廊悠長,趙兮走過這條路很多次,早已是輕車路,張緒把人帶到書房門口,“趙姑娘請進去吧。”
趙兮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書房里燃著玉蘭香,今日是個晴天,書桌旁還點著燭燈,“臣見過皇上。”
容譽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頭來,瞳仁微,“坐吧,今日該彈什麼曲子了。”
趙兮松了口氣,皇上并沒有因為穿這樣而生氣。
“是《春江花月夜》,”趙兮在書房桌上取來琵琶,從前不會彈琵琶,是母親請了先生,也幸好悟好,學的極快。
長公主擅琵琶。
趙兮心里苦笑,很快把這點苦拋開,上琵琶,輕攏慢捻,一曲悠揚。
容譽沒什麼心看奏折,這個人什麼樣子,別人不清楚,他最清楚。
明知自己像皇姐,還上趕著湊上來,妄想取而代之。
半響,張緒端茶進來,容譽使了個眼,張緒便端著茶走到趙兮旁,“趙姑娘,請用茶。”
茶水遞過來,趙兮了曲調,慌之中打了張緒的手腕,一盞茶水全灑在了服上。
張緒大驚失,“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茶水一部分灑在了服上,一部分灑在了琵琶上,趙兮抬頭向容譽,容譽皺著眉道:“混賬東西,這點事都做不好。”
趙兮起為張緒求:“是臣沒接住,不怪張公公。”
容譽道:“還不謝謝趙姑娘諒,愣著做什麼,帶趙姑娘去偏殿換服。”
張緒訥訥地應著,帶著趙兮去了偏殿,偏殿備好了一套裳,是正紅的宮裝,趙兮看了兩眼,還是換上了。
紅綠并不相配,幸好還有幾只金釵,紅秀給重新挽了發髻,這才回到書房。
趙兮只當這是一場意外,畢竟是自己沒接住,跪在地上,“皇上,臣以后怕是不方便來了。”
容譽:“為何。”
趙兮道:“因為長公主要回來了,民已經同母親說了,過陣子回云寧老家養病,從此青燈古佛……”
站在前,量纖細,一摧就折,容譽笑了笑,道:“皇姐回來,同你有什麼關系。”
“因為,因為臣相貌像長公主,臣怕長公主心生……”趙兮握拳頭,說怨恨不好,顯得公主小氣,說不滿也不好,再三斟酌,趙兮道:“怕公主心里委屈。”
容譽卻是大度至極,“不會,皇姐是皇姐,你是你,任誰都不會把你們認錯,你琵琶彈得不錯。”
便是不聲地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趙兮道:“家母請的李先生。”
“怪不得,”容譽溫和一笑,“李先生技藝高超,尋常人請不來,你母親有心了。”
趙兮松了口氣,原以為容姝回來就沒有自己的容之地了,幸好不是。
皇上真好,認得清容姝是容姝,是。
趙兮心明許多,自從聽了紅秀的話,心里對容姝回京也有了幾分期待,傳聞中的長公主,艷絕盛京,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烏邇待了兩年,還是從前的嗎。
景和三年四月中旬,長公主回京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也是耶律加央想容姝的第一天。
啾咪啾咪,實在是寫的有些慢。
有些劇省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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