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是誰是誰的, 反正王妃是烏邇所有人的。
漢子抬頭,無愧天地,倒是一旁的婦人拉拉他的手, “什麼渾話都敢說,要是讓王聽見了可怎麼好。”
住在王庭,上又有軍功, 可別因為這點小事惹王發怒。
漢子不以為然, “我又沒說錯, 王妃是咱烏邇的,又不是王一個人的,娶了晉公主, 那是王八百年修來的福氣。”
婦人左右看看, 拽著把丈夫拽走了。
瓜果是一個開始,接著, 烏邇春日里種下的作一個接一個地了。
先是玉米。
氣候不合, 又是第一次種,今年的玉米長得并不好。
缺粒, 干癟,一玉米長的奇形怪狀, 但是能吃, 一點的直接下鍋煮,吃起來也香的, 還可以埋灶里,用煮飯剩下的炭火烤,和烤紅薯差不過,這樣吃起來更香。
玉米掰下來就晾在帳篷外的空地上,誰家的玉米曬在誰家的門口, 金黃的玉米粒中夾了幾粒白的,遠遠看著還怪好看的。
然后是青稞,烏邇人種青稞已經有幾百年的經驗了,游牧民族的主食就是青稞,今年青稞收不錯。
花生果實長在地下,上面是一簇花生秧,出花生先拔花生秧,把上面的土抖干凈,連著花生秧一起帶回去。
這樣還不算完,因為地里會有的花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春日播種,辛苦勞作,怎麼舍得把果實留在地里。
花生是小孩子的事,秋收不用讀書,家里大人小孩都在林地里,一個個一邊念著“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一邊蹲在地上花生。
讀過書之后好像更能會到種地的不易和辛苦,書本上的文字也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群孩子眼睛大大的,每每大人問起是讀書好還是種地放牧好,都是回答讀書好。
“阿爺,種地放牧是為了以后過上好日子,我覺得讀書也可以。”
不過,能不讀書放半個多月的農忙假,漫山遍野地跑,玩鬧,這群孩子還是很高興的,累了就喝幾口山泉水,去山里摘幾個野果子,快活極了。
最不好收的是豆子,因為烏邇日照足,豆莢一曬就開了,地上掉的豆子太多,得連著土撿,往年只收青稞,今年多開了一半的荒地,肩上的擔子也重了。
要著收的是棉花,漫山遍野,只要是種棉花的地方就是一片白,怕下雨,棉花得快些收。
婦人裹著頭巾,拿著羊皮袋子,一朵一朵地掐棉花,慢慢地,羊皮袋子就鼓起來了。
而山芋土豆,白菜蘿卜這些是不急的,可以先放放,在收它們之前先把葡萄瓜果收了。
秋收時看著滿滿登登的糧食心里就歡喜,香甜氣息會讓秋收的喜悅更濃郁。
烏邇人從沒見過這麼多的瓜,輕輕地拍一拍,聽聽的響聲,然后小心翼翼放進簍里,再裝馬車上運回去。
六十多里路,只要運回去,就能吃到了。
只不過的哈瓜,葡萄,甜瓜,西瓜不起顛簸。
運回來的一車西瓜全碎了,馬車上全是紅的西瓜,流的哪兒都是,尼瑪痛心疾首,“咋就碎了呢,全碎了啊!”
舍不得吃的東西全壞了,比吃不到還難。
容姝也忘了這事,上回帶回來的沒準是抱回來的,這回拉了一車,一顛就壞,“車上的先喂牛羊吧,再運用青稞桿墊著。”
減震得做好,不然種了收了沒法吃,最后全喂了牲畜。
尼瑪把碎瓜放進羊圈的食槽里,羊圍上來連瓜帶皮全給吃了,種的東西多就有這樣的好,吃不完的喂牲畜,像豆渣,紅薯渣,瓜皮,牛羊吃得很。
而地里的秸稈全部切碎,了天然的防震。
一層秸稈然后放一層瓜,再鋪一層秸稈,雖然不比稻草,但也能減震,帶回來的瓜果大多是好的,為數不多的裂的也只是裂了兩條,還能吃。
地里還有土豆紅薯蔬菜沒收,烏邇人不怕勞累,夜里睡覺角還帶著笑。
倒是容姝累的夠嗆。
沒種過地,這副也是金枝玉葉,氣得厲害。
不過是騎馬去了兩趟林地,就腰酸背疼,腳也酸。
耶律加央打了熱水,帳篷一分為二,容姝住的在里面,可以算做室。
耶律加央在,金庭玉階不方便伺候,更不敢吱聲,而且們盼著公主和王好好的,只要耶律加央在,必然躲得遠遠的。
故而打水倒水伺候人的活,如今全是耶律加央的。
耶律加央看了眼容姝:“怎麼蔫蔫的,累了?”
容姝了肩膀,“騎馬累,睡一覺就好了。”
耶律加央往木桶里又加了點熱水,“先泡腳,多泡一會兒,完后我給你。”
耶律加央蹲著,和容姝坐著差不多高,容姝低頭看他,“你還會這個?”
“以前摔打多了,上就青青紫紫的,自己弄點酒開就好了。”耶律加央試了試水溫,“先泡腳吧。”
容姝點了點頭,是怕耶律加央勁兒大。
可奈何實在太難,有耶律加央這麼一個現的人,就不必金庭玉階了。
容姝趴在被褥上,一頭青搭在背上,耶律加央覺得容姝因為騎馬累,用不著藥酒,把手熱一點,就行了。
先肩,再腰,最后,他小點勁兒,先輕輕的來,倒也簡單。
耶律加央:“痛了就說。”
容姝點了下頭,耶律加央手,只一下,就明白男子與子的不同之。
他上邦邦,而容姝的肩,雖然瘦,卻是的。
耶律加央下意識地把手回來。
為什麼肩和手一樣,是的,容姝是不是哪里都是的。
容姝脖子也酸,扭頭都費力,“怎麼了?”
耶律加央了額頭,“沒事,剛才重不重,要不要輕點。”
容姝重新趴好,“剛才就了一下,重什麼重,你能不能行呀,不然讓金庭來。”
耶律加央這回沒說話,手給容姝按肩,他和別人話,但和容姝在一塊的時候說,而現在只有容姝說重了輕了,左邊右邊,耶律加央卻安靜的厲害。
如果不是上的力度恰恰好,容姝都要以為背后沒人。
“你怎麼不說話……”容姝覺得怪怪的,總是說,耶律加央一句都不說。
“按的疼嗎,疼的話我輕點。”耶律加央嗓子有些啞,像是在沙漠里待了許久,一滴水都沒喝。
兩人的聲音疊在一起,容姝搖了搖頭,“不疼。”
又過了一會兒,容姝翻過,“我上不難了,不用你按了。”
耶律加央道:“還沒有按。”
“說不疼就不疼了,”大熱天,容姝扯過毯子蓋上,“你回去睡覺。”
耶律加央點了點頭,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才站起來,大抵是覺得嗓子干的厲害,想水喝,他問容姝,“你嗎,要不要水。”
容姝:“我不,什麼都不要,把這邊的燈關了。”
耶律加央過去吹燈,昏暗的燭下,他了耳朵,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就口干舌燥,耳朵也熱的厲害,幸好容姝說不按了。
夜深人不,帳篷外面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風聲,鳥聲,耶律加央聽的心里,很晚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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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晚,容姝腰也不酸了,雖然還有點疼,但是不影響什麼。
今天烏邇人陸陸續續把地里的紅薯土豆運回來,這個不怕磕,回來有刀傷的先做條,正好月底的時候運到大楚去。
蘿卜白菜自家的地,自家吃,想什麼時候收就什麼時候收,屬于容姝的兩畝多地的菜要麼腌要麼曬,盡量放的久一點。
天不似六七月份那麼熱,往后越來越涼,要防寒了。
今年收了棉花。
棉種不多,一共種了二百多畝地,畝產差不多一百五十斤。
將近四萬斤棉花,一部分會紡線,一部分會做棉被,還有一部分會織布。
烏邇人種麻,是有紡線機,織布機的。
而容姝和親,隨侍中就有織娘和繡娘。
把大楚帶來的織布機,紡線機拆開,再琢磨琢磨,就弄出差不多的機來。
地域發展原因,大楚帶來的機比烏邇人做出來的好用巧的多。
紡出來的線也更細,當然,織出的布更平。
織娘繡娘一邊教,一邊織,終于,織出了第一塊棉布。
泛著淡黃,布的紋路平整,著的,和從大楚買來的棉布差不多,甚至更厚實。
婦人們學起來也快,腳下踩著機,手上梭子跟飛似的,“王妃,你看,是不是這樣織!”
一點都不難,跟織麻布差不多嘛。
容姝不會織布,但歡喜于把棉花,棉布帶到烏邇。
烏邇人穿麻,皮,用牛羊皮換來的棉布,棉花都做了被子。
現在能自己種棉花,哪怕產量不高,也是好的。
容姝笑了笑,“是這樣織,不過,阿言能織出花來。”
阿言有些不好意思,蜀地的織娘,能把布織出花來,變換花紋可是最簡單的,不過織的越好看,公主越看重,能得到公主看重,比什麼都強。
阿言直腰板,“王妃,我還會織別的!”
容姝道:“撿能教的教們幾樣,我這兒有件事教給你,把羊紡細線。”
羊纖維沒有棉花長,紡的線太了,烏邇人用羊線織毯,蓋著是厚實。
容姝想織,羊比棉暖和,一件就能寒。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應該不更了,晚安,啾咪啾啾啾咪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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