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沒有未來

云淺一把揪住夜辰的領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些乘客都是無辜的人不是嗎！？”

夜辰：“我殺了太多無辜的人，不，或者說，我后來殺的每個人，都有他們無辜的原因，但是我已經停不了手了。”

云淺難掩自己的憤怒：“夜辰！我一直以為你雖然是個壞人，但是你，但是你……”

不知道該怎麼說。

是對他曾經留有期待嗎？

那到底在期待什麼？

云淺突然松了手，十分懊悔地低下頭：“我那個時候是真的相信你，夜辰，即便后面發生了那麼多事，我知道華局長他們一旦查你肯定不簡單，可是我從未懷疑過你！”

夜辰笑著說：“為什麼？”

云淺：“因為……”

說不出來。

夜辰自顧自地到了一杯水：“因為我對你好，我事事以你為先，因為我毫無顧慮地向你表達我的誼，這一切，都是別人不曾給你的，對吧。”

云淺沉默不語。

夜辰：“我對你太好了，好到你愿意忘記我是個怎樣的人，我對你付出了太多，多到你認為哪怕我犧牲自己也會你，其實你沒覺錯，這些都是真的。”

云淺：“所以，什麼是假的？”

夜辰笑了笑：“沒有假的，你所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因為那是我想讓你那麼覺到的，所以我沒有那麼喜歡你，因為我還有力去想，怎樣能讓你覺得我是真的喜歡你。”

云淺抓住垂在側的擺：“你是想說，我上當了嗎？”

夜辰：“我是想讓你想想司夜擎。”

云淺皺眉。

夜辰：“他的確什麼事都不考慮你的，但是他的行為都是出于保護你。”

夜辰緩緩起，他來到云淺面前，眸深邃地看著。

像是在過看別的東西。

半晌，他輕笑著說：“我在你眼睛里，看到這麼多年都未曾見過的意，那是對邊朋友，對自己孩子毫無保留的意，也真是因為這份意，我才學會了該如何你。”

云淺：“我的眼睛？”

夜辰：“那時候哼哼來到你邊，你看他的眼神，我從來沒有見過，我不知道原來一個母親對孩子可以這麼，原來一個母親不會把自己的孩子留在危險的地方，寧愿自己當人質也不會在可以選擇的時候把孩子留下來。”

云淺微微怔住。

夜辰繼續道：“我當時不是驚訝地問過你，為什麼不把哼哼留下，不把他留下陪著你，不把他留下換你走，那個時候我就是在試探你，可是你表現出來的是比我還更驚訝的驚訝。”

夜辰：“好像在你心里，我會覺得你把兒子留下來不是什麼正常的事，你是母親，你就該保護孩子，你想見他也只是怕他擔心你，這樣的，這樣的意，我從來沒有見過，云淺，我想我們之間的確沒有太深的，但是有，為了你我可以犧牲所有來全你。”

這時，警笛聲響起。

夜辰笑著來到云淺的面前：“給你一個復仇的機會。”

他從手里拿出一把小刀，輕輕放進的掌心里，他眷地著。

從眼中的驚訝和緩緩流淌下來的眼淚里，他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前的自己。

那時候。

他是帶著這樣的表，看著一個要殺了他的母親。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都是要被殺，可是他總覺得能死在云淺手里會很幸福，如果是死在手里，應該會……短暫地記住他幾年吧。

他都不奢求記得他一生。

一生，實在太長了。

云淺聲音哽咽：“我不會原諒你。”

夜辰：“我不需要你原諒我，即便我再你，即便我見識過了你對孩子毫無保留的，我也絕對不后悔我的所作所為，如果我不是我就不會遇到你，云淺，我落子無悔。”

云淺高聲質問：“你說你不后悔，難道那些死去的人，你對他們，就沒有那麼一點點的……”

夜辰打斷了：“我沒有，如果我沒有遇到你的話，會死更多的人，會有更多的人和你哥哥一樣，如果我離開你活了下去，我也會利用這種手段，繼續就我的帝國。”

云淺：“你不可理喻！”

夜辰突然一把握住了的手腕：“要麼殺了我，要麼看著我繼續這樣下去，云淺，你很聰明的，你要怎麼選呢？”

你要怎麼選呢。

夜辰那雙墨綠的眸子里，閃爍著興的調。

好像。

他那雙眼睛在說，殺了他這樣他才會快樂。

他握著的手腕不讓掙扎。

云淺咬牙切齒：“你害死了我的哥哥，我理應當送你去死，但是在那之前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夜辰：“什麼？”

云淺：“那個菌種，你真的沒有再研發了嗎？”

夜辰：“我沒有。”

云淺：“從什麼時候開始決定的？”

夜辰笑了笑：“在海盜，哼哼離開后的那天晚上。”

也就是說認識以后，他就再也沒有研究過那些菌種了。

云淺閉了閉眼：“我該怎麼恨你？”

夜辰：“因為我害死了你哥哥，這個理由還不夠你恨我嗎？”

云淺：“我當然恨你害死他，害得繁星再也沒有辦法去會到完整的幸福，可是，我恨的是這些事，我恨的是這些結果！”

云淺說完這句話。

狠狠愣住了。

夜辰笑著閉上了眼睛：“如果只是恨結果不恨那個人，那麼就要給那個人改變結果的機會，他不像我。”

是沒有未來的。

云淺還想說點什麼，夜辰卻突然推開了。

下意識想要手去抓他，但是，子彈如雨落在他上。

云淺瞪大了雙眼，甚至來不及看清楚他上是不是流了，眼睛就被人蒙住。

眼前漆黑的一片，只有溫熱的淚。

云淺用力掙扎，對方卻穩穩地抱住了。

撕心裂肺地高喊：“夜辰！！！”

夜辰雙膝跪地靜靜地看著。

原來。

被子彈擊中要害是這種覺。

一點都不冷，除了疼痛，就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