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后，南冉又了在首輔手下戰戰兢兢求生存的樣子。

而獨孤霈，亦不復這兩日的接地氣，依舊是一高高在上的孤傲。

南冉問阿香，縣城離這里多遠。阿香跟著阿爹阿娘去趕過集，倒也記得清楚。

南冉聽明白了，從村落到縣城，牛車大概得走三個時辰，如今村子里沒有牛車，靠兩條，估得走一日。

“阿香，等我的好了，你帶著弟弟跟我去縣城，一起去找我爹好不好？”

阿香不語。

南冉牽了的手：“你阿爹阿娘在天上看著呢，他們一定希你和弟弟好好活下去。你還小，帶著弟弟一起生活不容易的，你若愿意，以后便跟著我，你可以跟弟弟一起念書。”

阿香愣愣看著南冉。

南冉微笑看著。

阿香終于點了下頭。

南冉了阿香的頭，也不知道自己前途如何，可既然救了兩姐弟，總得救到底，難不真如獨孤霈所言，任由兩人在人間苦？

南冉打算得很好，可忘了，邊還有一個沉不定的獨孤霈。

一支信號棒直沖天際。

一個多時辰后，獨孤霈的手下就到了。

他看了南冉一眼：“走了。”

南冉本能地拒絕：“不、不必了，我養好傷，就——”去找我爹。

“你以為我在同你商量？”獨孤霈直接打斷。

“我不走。”南冉也倔起來。

“你若不走，我就殺了那兩個孩子。”獨孤霈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南冉猛地睜大了眼睛：“你瘋了嗎！”

“我數到三，你不走，我就殺人。一、二……”

“我可以跟你走。但你也得答應我，把阿香和阿林送到我爹那里。”

“你在跟我談條件？”

“是。”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

“憑我不怕死。”南冉心里怕得要死，卻毫無畏懼地迎上獨孤霈冷的目。

獨孤霈角一勾，笑意更冷：“非夜，帶上那兩個孩子。”

“是。”

獨孤霈掐著南冉的腰上了他的坐騎，山路顛簸，南冉疼得厲害，他卻仿佛忘記是一個病人，駕著馬匹全速前進。

南冉轉過頭去，想看看阿香和阿林，可他的手下離他太遠了，只看到幾個模糊的影子。

默默咬自己的，強忍著疼，一聲不吭。

疼著疼著就麻木了。

等馬停下來的時候，南冉一張臉煞白，渾都沒了知覺，獨孤霈扶，抖著手抓著他的手臂，直接一頭栽了下來。

獨孤霈反應極快，一把抱住了。

“阿香和阿林呢？”南冉沒有看他，眼落在他后。

“送去你爹那里了。”獨孤霈面無表。

南冉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只默默任由他抱著自己進了驛站。

又累又難的，沾了床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半夜，發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