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車停在路邊,熄火后並沒下車,對面那棟樓里燈火通明。
「爸爸。」
連憶晨聲音沙啞,爸爸就在那裏面,可看一眼都不行。一個窗口一個窗口的審視,本不知道爸爸會被關在哪一間,更不知道爸爸此時正在做什麼。
將臉抵在方向盤上,連憶晨深吸口氣,用盡全力忍。那些深埋的緒,似乎已經嚷很久,只待稍有放鬆,便會傾巢而出。
連憶晨很害怕,怕自己一旦放縱,整個人會被徹底淹沒。
天黑以後,人們都要回家,為自己尋找一安的地方。連憶晨將車開回別墅,熄火后正要下車,突然看到副駕駛座椅下面,有個掉落的袋。
「我的襯衫呢?」
連憶晨手指挑著那件白襯衫,眼神沉寂。
提著東西進門時,客廳黑著燈。傭人聽到聲音,跑過來打開燈:「小姐。」
連憶晨回到二樓,經過前面臥室時,下意識停住。
房門沒鎖,連憶晨輕輕推開,果然黑漆漆的。
連憶晨站在門外,有些失神。
「厲淵哥哥說他今晚不回來。」歐新月穿著睡,毫都沒迴避的意思。
前兩年他就在外面買了房子,這裏早已不是他唯一的家。連憶晨轉過,歐新月猝然擋在的面前。
「失嗎?」歐新月語氣挑釁。
連憶晨看著面前的人,不過二十齣頭,可那雙眼睛卻好像萬花筒,能夠變化出很多模樣。天真、無辜、,還有此時的惡毒。
「想說什麼?」
歐新月笑了笑,那張緻的小臉閃著嫉妒,「你都已經攀上家,為什麼還不放過他?」
「那是我跟他的事。」連憶晨往前走。
「厲淵哥哥不會原諒你!」
歐新月一把拉住的手腕,踮起腳尖在耳邊道:「明夏姐姐是因為你死掉的,裴厲淵不可能原諒你!」
連憶晨回手腕,歐新月下意識躲閃開,眼裏著張。
「歐新月。」
連憶晨神平靜,不想跟浪費口舌,「裴厲淵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無論我跟他會怎麼樣,但你對他的那些小心思,這輩子都不可能發生!」
「你——」歐新月氣結,到底還是心虛。
連憶晨回到臥室,疲倦的將房門反鎖。洗好澡出來,一眼瞥見丟在邊上的那件白襯衫。
既然借人家的東西,無論對方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都應該洗乾淨還回去。
連憶晨站在盥洗臺前,認真洗手裏的襯衫。襯衫的標牌說明它的洗滌要求,不想深夜麻煩傭人,只能親自洗。
洗凈、烘乾,又拿出熨斗,作笨拙的把服熨燙好。所有工序折騰完,已經深夜一點鐘。
窗外月皎潔明亮,臥室沒有開燈,進來的足以視。連憶晨翻過,那件掛在櫃前的男士襯衫醒目。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裏不時跳出各種古怪念頭。
第二天早上,連憶晨直接開車來到氏大廈。
「請問您找哪位?」
「兆錫。」
連憶晨摘掉臉上的墨鏡,口氣很冷。
前臺小姐眨了眨眼,漸漸認出眼前的人,「您是連小姐!」
「可以上去嗎?」
「可以!」
電梯門打開,連憶晨提著東西走進去。前臺小姐回過神,急忙拿起電話彙報。
寬敞的辦公室中,莊乾掛斷電話,興道,「哥,嫂子殺過來了。」
兆錫力紙背的簽名落下,「所以你打算看笑話?」
「啊?」莊乾瞬間收起玩笑的臉,「那不能夠!」
抬手將桌上的資料夾丟在他的面前,兆錫劍眉輕佻,道:「滾吧!」
「嗻!」
莊乾雙手向前作揖,調侃著離開。
幾分鐘后,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連憶晨將手裏的袋丟在他的桌上,「你的襯衫。」
襯衫熨燙筆,兆錫點點頭,「嗯,還不錯。」
「欠你的還了。」連憶晨抿往外走。
「誰說還了?」
後的男人出聲,連憶晨怒氣沖沖瞪著他,「還要怎麼樣?」
「幫你。」
兆錫掌心按住的肩,將拉進椅子裏。他彎下腰,雙手打開撐在邊,「我好心幫你,你怎麼一句謝謝都沒有?」
「謝謝?」連憶晨咬著這兩個字。
兆錫瞇了瞇眼,角染笑,「青梅竹馬還是日久生,我都幫你試過了,答案你都清楚。」
連憶晨盯著他的眼睛,覺自己被他看得徹底,「兆錫,你很殘忍。」
男人忽然低頭,一個淺淺輕吻落在的額前,「親的未婚妻,這算是你從我這裏,學到的第一課。」
連憶晨心尖震,無力反駁他的話。
氏集團的辦公大廈,兩年前搬到中心東路。這條路相比商業鬧市,明顯清凈很多。周邊林立的店鋪,似乎也都經過特別篩選,多是生活類,用以滿足氏員工日常需求。
每月東例會,都會選在月初第一周的周一。早上九點,各部門主管紛紛帶著助理來到大會議室,提早將會議前所需準備妥當。
兆錫向來早到,主管們進來時,會議室里已有濃濃的咖啡香氣。
「總,早。」大家同他打過招呼后,急忙回到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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