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瑤沒什麼胃口,打量起這房間,是以藍白亮為主,十分清淡的配,正從落地窗外滲進來,一切看起來都似乎寧謐又溫馨。
還記得自己在醫院的時候是中午,如今太還沒落山,前前後後大概沒有一兩個小時,那打進的針,注的應該是小劑量的安眠藥一類的東西。
「這裏蠻好的,我出院了嗎?」表現的非常平靜,沒有如同齊鄭廉等人預料中那樣,大喊大,又哭又鬧,讓這三個人的心算是落到了肚子裏。
齊鄭廉一派斯文,親手接過傭手裏的粥,坐下之後遞給傅錦瑤:「是呀,你的又沒有什麼問題,神志也清楚,沒必要呆在那裏對不對?我們實在是太想你了,所以把你接出來待幾天,慢點喝,別燙到。」
傅錦瑤抱著白瓷小碗,低下頭看著裏面的湯湯水水,紅的枸杞在潔白的米粒旁邊安安靜靜的躺著,銀耳舒展開了姿:「那肖墨知道我在這裏嗎?」
聲音的,沒有什麼攻擊,齊安生早就料到會問起這個問題:「肖墨我會告訴他的,他只不過怪我們沒有第一時間去看你,所以對我們有一點意見,這會兒氣估計都消了,不會反對你在這裏修養的,這棟小別墅位置很好,周圍風景宜人,傭人也都是心的,他不會有什麼不放心,要是想來看你也隨時可以來。」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
眼前的這棟房產,是齊老爺子分給齊鄭廉的產業之一,確實很適合療養,但是肖墨絕對不會樂見其,齊家人也不會放他進來看自己。
傅錦瑤心下雪亮,卻仍然裝作懵懂的樣子,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真的嗎?」
「真的,我們都是你的親人,為什麼要騙你呢。」秦怡書笑瞇瞇:「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出去了,需要什麼就按床頭鈴,想要出去只需要告訴傭人,會帶你去想去的地方,當然,你不好,還不能去太遠的地方,我們會不放心的。」
「明白了,」傅錦瑤出一個安靜的笑:「我的手機呢?」
齊安生跟齊鄭廉對視一眼,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開口:「你現在還虛,不能長時間對著手機,我們先幫你收起來,過些日子再給你買個新的,乖,先吃東西吧。」
傅錦瑤平靜的聽著,沒有再說什麼。
知道就算是開口繼續爭取,也不會得到想要的東西。
齊鄭廉一家囚了。
直到那三個人先後退出去,帶上了門,傅錦瑤的臉上才出現了有別於乖巧與安靜之外的表,勾起一邊角,出個涼涼的笑意。
細細的攪拌了碗裏的粥,低頭喝了一口,想這個時候送來的食應該還是安全的,是一張王牌,還有無數的用途,輕易不能撕毀,需要養足神,才能在之後的變故中,始終有力氣,適時的做出反應。
來日方長呢。
關上門,秦怡書臉上親和的笑意褪去,憂心忡忡的邊走邊問:「這樣行得通嗎?」
把傅錦瑤抓出來囚起來,通過控制傅錦瑤進而控制齊家,這個計劃實在是又大膽又荒唐,傅錦瑤是個活生生的人啊,就算是失憶了,可是背後有肖墨,並且總有恢復記憶的一天,萬一敗了可怎麼收場。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齊安生安的了秦怡書的肩膀,給齊鄭廉也打了一劑強心針:「傅錦瑤沒恢復記憶,肖墨沒找過來的這段時間,就是我們的機會。我們可以趁機拉近跟傅錦瑤的關係,讓信任我們,在公司培植自己的勢力,盡量爭取屬於我們的利益,等到被人發現了,再在上點手腳,把人出去就是了,總歸是一家人,沒道理請來我們這裏住一段日子,就犯了死罪。」
「可是……」秦怡書言又止,覺得事沒有這麼簡單的。
「就算是肖墨因為這個跟我們翻臉,到時候我們也已經坐擁齊家了,大不了就跟他對上,如果按兵不,那真是連直面他的機會都沒有。」
齊安生走出別墅,站在別墅前的庭院裏,迎著漸漸暗淡起來的天,了個懶腰:「就算是失敗了,我們又有什麼好失去的,難道就是這棟房子嗎?」
「安生說的對。」齊鄭廉板著的臉上出了決然之:「我們如果什麼都不做,就只能守著這點微薄的產業,淪落到底層,那才是最可怕的。就算有風險,好歹也努力過。媽,你不要擔心,先陪著傅錦瑤兩天,奪得的信任,之後我們也好實施計劃。」
想要一蹴而就,哄騙現在還不十分明白狀況的傅錦瑤籤下財產轉讓,無疑是不現實的,畢竟傅錦瑤現在的狀態不對勁,而太大的作也會引起注意,別的不說,就是被肖墨盯上了都很麻煩。
他們只能螞蟻搬家一樣,一點點的侵蝕如齊家部,這個過程如果有傅錦瑤的幫助,水滴石穿,無聲無息,慢慢的奪回主權。
這很困難,但還不至於全無希。
秦怡書只能點點頭,攥了手機,不久之前,董世傑的書告訴,董世傑已經失蹤了一周多了,不知道去向,心裏慌慌的,但現在憂外患,明顯不是該考慮這些事的時候,秦怡書只能把心裏的疑問和擔憂都埋藏起來。
相形之下,傅錦瑤的日子其實也沒什麼不好過。
齊鄭廉等人一心要拉攏,因此食住行等方面也沒有虧待過,每天拿著菜譜點菜,想吃什麼點什麼,挑挑揀揀,面對秦怡書有意的討好,照單全收,哪怕是不怎麼符合年紀份的翡翠祖母綠金項圈,也都沒有拒絕過。
偶爾閑得發悶,就去別墅後面的花園盪鞦韆,去游泳池游泳,齊鄭廉只是不讓出了這片別墅的範圍,只要不出門,一切都好商量。
甚至,傅錦瑤興緻來了,還問秦怡書:「能不能給我找個按師,手法特別好的那種?要不就放我出去玩,我閑的發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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