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秦怡書心中又是又是恐慌，驚慌失措的看了看周圍，特意拉著董世傑避開了走廊里的攝像頭：「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了，今天是我兒子和兒媳訂婚的日子，什麼過錯都不能出，我跟你已經沒有可能了，你怎麼就不明白，二十多年之前，我們就沒有可能了，我本就是自願的，你不要自己腦補，從今以後好好生活……」

當初的形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模糊，對於秦怡書來說，是不是自願為齊老爺子的人，是不是自願沒有法律保護的跟著他，已經不重要了。

只知道那時候自己別無選擇。

出書香門第，只是聽著好聽，也有很多的不得已，當初父親遭人設計，家裏欠下巨額的債務，世世代代的清譽眼看就毀於一旦，幸虧跟齊老爺子結親，這才填補了虧空——齊老爺子得到了人脈與份，從此由一個底不穩的投機者，變了秦家的乘龍快婿，秦家則擺了拆東牆補西牆表面鮮實際上捉襟見肘的日子，算是雙贏。

至於當時的所思所想，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在秦家的人看起來不重要，秦怡書也知道那是不重要的。

起初是傷心過，心事，竇初開的時候，都覺得眼前的男人就是廝守餘生的白馬王子。

可是漸漸的，現實冷，豪門之路難走，一步一個坎兒，漸漸的就在日復一日的鬥爭中，忘記了這份憾。

如今又見到董世傑，秦怡書的心裏自然是百集，只是這份百集還不至於人失去了理智，兒子今天訂婚，這是心中的頭等大事，放在第一位的，秦怡書只是想快點把董世傑勸走，讓他不要來打擾自己。

然而董世傑卻是不依不饒，反手拽住了秦怡書的肩膀：「怡兒，你好好想想，那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有什麼好？有什麼值得你眷顧他的，他是太太就有三個，陪著他白手起家的夫人，都能被他氣死，你到現在都沒有一紙婚書，娶了你之後居然還有別人，你那麼驕傲，真的能夠忍耐嗎？怡兒，我不求你現在就給我答覆，但是我希你好好想想，我可以等，我等了你二十多年，不在乎這一時一刻，你好好看看我，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秦怡書有了那麼一瞬間的猶豫。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多年來的委屈心酸，卻都彷彿躍躍試，即將破土而出。

說一點不心是假的，雖然理智尚存，但是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人就會有猶豫，有不甘，有搖。

然而還沒等秦怡書說出話來，怔愣的臉上還沒等恢復平靜，就聽見不遠一道沉著又冷的聲音響起：「不好。」

秦怡書猛地回過頭去，因為震驚和恐慌而瞳孔：「鄭廉！」

剛剛在宴會上眾星捧月的齊鄭廉，眼見秦怡書沒了影子，果斷出來尋找，恰好看到了這一幕，他大步上前，二話不說吧秦怡書拉到自己後擋住，同時虎視眈眈的瞪著董世傑。

「我們一家很幸福，不相干的人不要在這裏說什麼瘋話，不然你丟人事小，連累到我媽可就是大事。今天是我訂婚的日子，我不想引起爭論，請你馬上離開。」

「你是怡兒的兒子……」董世傑表激：「那你更應該知道，你母親這些年多麼不容易，你應該理解鼓勵，讓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你們的家庭本就是畸形的……」

「馬上滾，不然我人把你拉出去，可不好看。」齊鄭廉神沉的彷彿能夠滴下水來，拉著秦怡書就走。

秦怡書下意識地回過頭去，把眼底的那一留藏下去，臉上很快恢復了平靜。

「鄭廉，你放心，媽心裏有數，不會壞了你的好日子。」秦怡書站定，平靜了一下心：「我跟那個人什麼事都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媽，」齊鄭廉皺了皺眉頭：「你過去的那些事我聽說過，爸爸可能也聽說過，如此你更應該謹言慎行，但凡惹上一點，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趁機做文章，我現在正是需要在家族中立威的時候，不可以出岔子的，尤其今天，看見那個瘋子的時候你就應該人把他趕出去。」

「你說得對。」秦怡書沉重的點了點頭，道理都是沒有錯的，可是兒子一句話也不問心中的，彷彿做了什麼令他蒙的事一樣，這樣的態度還是令心寒。

忍不住想起了董世傑剛剛的話——這個家，可不就是畸形的嗎？

沒有結婚證書，沒有一個明正大的可以拿得出手的份與名分，為了追名逐利在謊言和虛偽中苦苦掙扎，一手養大的兒子冷靜的近乎無，這些就像是鮮生活底下蒼夷滿目的虱子，讓每每一想到，就像是被針刺了一下的疼。

看著秦怡書答應是答應了，但是卻神恍惚，齊鄭廉不由得心頭燒起一無名火，他在為他們的未來披荊斬棘，不顧，可是家人卻愣是不理解他，拖他的後。

「媽，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追求什麼真啊，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你讓我以後怎麼見人。那個人你不要跟他見面了，一把年紀什麼青梅竹馬，倒不倒牙，你要是不聽，我可就對他不客氣了。」

「鄭廉。」秦怡書猝然抬頭，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

怎麼也想不到，引以為傲的兒子，向來彬彬有禮溫文儒雅，居然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

秦怡書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齊鄭廉卻是已經沒有這個耐心了，一甩手：「馬上訂婚儀式就要開始了，我先去了。」

齊鄭廉大步向前，頭也不回一下，只剩下秦怡書一個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長久以來，的人生目標都非常簡單，就是讓齊鄭廉接手齊家，自己含飴弄孫，把這潑天富貴傳承下去，甩開墨玉珠惱人的一家子，如此大概就是幸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