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追究何麗娜的責任,沒有把何麗娜死,是因為理解對方——一個剛剛走上社會,立場不堅定,被花花世界迷了的孩子,會因為自私做出那樣的選擇,能夠理解。
但是並不接。
如果所有人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輕易地就可以背叛對自己不薄的朋友,扼殺一條無辜的小生命,那這個世界會變什麼模樣?
犯錯的人如果被輕易的原諒,那犯錯的本可是太低了。
何麗娜臉蒼白的笑了一下,知道自己有得寸進尺的嫌疑,默默的點了點頭,近乎逃跑一樣的告別了傅錦瑤。
今後的人生還有很長,而註定餘生都要在難耐的自責中度過。
傅錦瑤需要休息,主張把自己跟肖墨的婚期推遲,肖墨有點不贊同:「你這樣做的話,外界會覺得我們出了問題,會議論你。」
喬楚楚出了事之後,各大幾乎每天都在報道跟喬氏有關的消息,虧得喬連生及時的展出了不為人知的果斷和冷靜,力挽狂瀾,不然喬家可能已經為了過去式。
這樣的風口浪尖上,如果推遲了婚禮,那外界的流言蜚語一定不絕。
傅錦瑤笑了笑:「我才不管呢,他們說什麼隨便他們說去。」仰頭去看肖墨,扭著子撒:「我們的婚禮一定要在最合適的時候舉行,各方面都要合我心意。」
之前著急的訂了婚期,全是為了肚子裏的小寶寶,如今……
匆匆忙忙的完婚,是傅錦瑤不願意經歷的,很看重和肖墨的第二次婚姻,這次一定不能出任何問題。
肖墨還能說什麼呢,好容易抱得人歸,又偏偏被攔在了婚禮門外,但是轉念一想,當初這個婚約其實是十六跟傅錦瑤定的,心裏就覺得有些彆扭,推遲了也好。
借口在華夏推出新的珠寶系列,拓展華夏市場,傅錦瑤又延遲了回米國的時間,跟肖墨終日廝守在一起,別提多郎妾意,唯一的bug就是,肖墨這回回來添了個病,晚上從來不跟傅錦瑤一起上床睡覺,都是等傅錦瑤睡著了他才上床。
一開始傅錦瑤還當他是公司事太多,太忙,所以沒法子早睡,但是久而久之,覺得肖墨簡直在避諱跟一起睡,就覺得非常奇怪。
這雖然是好事——小產之後的實在是不適合做劇烈運,而肖墨之前的一波波攻勢實在是令人吃不消,但是傅錦瑤總歸也有些好奇,肖墨到底為什麼這樣?
所以在某一天晚上,假裝閉眼睡,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其實悄悄側過頭,瞇起了一邊的眼睛,觀察著外面的況。
就看見……
肖墨穿著寶藍的綢睡,先是在搖椅上翻書,一邊翻,一邊不時用眼角餘瞟著床上的傅錦瑤,隨即書翻的越發沒有章法,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總歸是沒法子好好閱讀的樣子。
隨即他把書放到一邊,又拿起了ipad,這回點了沒幾下,就乾脆利落的扔到一邊。
起,看向窗外,似乎是毫無目的的看向樓下的夜景,之後又轉過,對著床上的傅錦瑤出神。
傅錦瑤滿頭問號,心想自己有什麼好看的?大家睡著了不都是一樣,再說肖墨這一眼一眼的,好像不認識一樣,別是人格分裂之後有什麼後癥……
正想著,肖墨一跺腳,轉飛快的沖向了浴室,不一會兒浴室里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估計是快要睡覺了。
傅錦瑤打了個呵欠,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快一點了,想肖墨果然是個夜貓子,昏昏睡,勉強撐起眼皮,眼看就要支撐不住,肖墨一邊著頭髮,一邊從浴室里出來了。
終於走到了床邊。
只是奇怪的是,此刻正是初冬,平日裏就是洗澡,也都是洗熱水澡,舒舒服服的上床睡覺,人從浴室里出來,自然而然的上會帶著一熱氣。
但是肖墨……
肖墨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在傅錦瑤邊躺下,就連裝睡的傅錦瑤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他上一冷氣,冷的周圍人牙齒戰戰,這哪裏是洗了熱水澡,分明是洗了冷水澡,大冬天洗冷水澡幹嘛啊。
傅錦瑤在心裏吐槽,突然靈一現,難道是——為了制這樣那樣的衝?
那也太慘了點吧。
接著就看到肖墨的盯著,心裏一虛,閉上了眼睛裝睡,肖墨看了好一會兒,把被子給溫的蓋上,隨即嘆息一聲,翻了個,背對著睡覺。
傅錦瑤無語凝噎,看來的猜測八九不離十,泰迪墨好可憐啊,這樣委屈自己。
正想著,肖墨突然翻過來,輕輕把抱在懷裏,把下在肩頭挲了一會兒,同時裏念念叨叨,翻來覆去,跟念經催眠一樣。
傅錦瑤豎起了耳朵,這才聽見肖墨低了聲音,自言自語:「是抱枕,是抱枕……」
尼瑪,這貨自我催眠把當抱枕!
傅錦瑤哭笑不得,這種又想拿取暖,又催眠自己是抱枕不能的傻樣,實在是讓人好氣又好笑,忍了半天,才沒有撲哧一聲笑出來破功。
看在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出格,不做傷害的事的份兒上,傅錦瑤決定不穿他,否則這種尷尬的表現被人看見,肖墨一定會憤死的。
長久以來冰山男神的人設可能會崩。
於是傅錦瑤努力調勻呼吸,在肖墨的催眠聲中把自己當一個抱枕,不知不覺之間,居然真的睡著了。
日子靜靜的從指間溜走,肖墨的慾生活也過得波瀾不驚,除了下上長了一個小小的痘痘之外,一切都溫馨而平靜,直到,又到了去米國的時間。
齊家的電話郵件每天追命一樣,齊老爺子是真的想念孫,傅錦瑤這邊珠寶系列也有條不紊的面世推出,於公於私也都應該面對面的跟齊老爺子彙報一番。
於是兩個人在一個早上,不捨的離開他們的巢,上了去米國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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