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歡冷笑一聲,想傅錦瑤真是死到臨頭還要端個臭架子,以為自己願意扶嗎?
爸爸剛才推得那把真是下手太輕了,應該推碎幾肋骨才對。
傅錦瑤不慌不忙的了一下額邊的碎發,睜大一雙水盈盈的眸,像是本沒聽見傅國邦要趕自己出去一樣,微微歪著頭,聲音小小的問:「爸爸,我其實也在想,那個東西的人,如果沒有把全部的東西都藏在家裏,那是不是拿去賣掉了?這種貴重品,去那些奢侈品拍賣典當場所,應該就能查到近期的出售記錄吧?」
傅國邦一怔。
是啊,他急怒攻心,怎麼就忘了這個茬了。
那麼多珠寶首飾,如果不是全都放在家裏,東西的人肯定會著急出手,那麼去一些典當行,拍賣廳,都可以打聽到東西的去向,到時候是誰拿了,不就清清楚楚了嗎?
而一旦往這方面想了,傅國邦就總覺得這件事怪怪的。
下一秒,傅錦瑤怯生生的開口:「雖然爸爸不相信我,但是我不怪您,是我以前做的不夠好。但是我想說,如果真是我拿了那些珠寶,我要麼就是全都出手,不留痕跡,要麼就是沒來的及理,都在家裏,專門留下這幾件塞在床底下,是等著人來查我嗎?」
哪有了家裏的東西,轉移一半,藏起來一半的,不是等著餡嗎?
而且,傅國邦低頭,皺了眉頭去看匣子裏那幾樣東西,那幾樣似乎都是被挑選過的,是保險櫃里最不值錢的幾樣。
傅歡和傅宴原本正在相視而笑,開心的想跳起來擊掌,但是沒想到傅錦瑤搖三寸不爛之舌,居然還言之鑿鑿,再度扭轉了局勢。
如果傅國邦真的了心思,去好好調查,那他們就要泄底了——其中一部分珠寶,確實被傅歡拿去賣了,而現金,都進了傅宴的口袋。
「不要再查了!」傅宴沉不住氣,大喊大起來,出口之後才覺得自己一時失言,忙又掩飾:「我是說,哪有那麼複雜啊,傅錦瑤,你別為了洗嫌疑,胡指揮,東西在你那裏搜到的,就是你,不然還能是誰!」
他一時心急,到底了馬腳,果然下一秒傅國邦就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他。
傅宴到底閱歷不足,這會兒就有點心裏發虛,避開了傅國邦的眼神,看向一邊。
傅歡忙上前打圓場:「我也願意相信不是瑤瑤,但是……到打聽這種事,影響不太好吧。」
咬住,心裏暗罵傅錦瑤垂死掙扎,到了這個時候,還在企圖翻盤,卻一時想不出什麼阻止傅國邦繼續追查的理由。
「什麼樣的影響,會比傅家的兒撬保險櫃更壞?」傅錦瑤苦笑了一下:「爸爸,我不辯解,也不求你相信我,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就是犯人被抓了,還要上法庭呢,看在我您一聲爸的份兒上,您費心幫我問問,這不過分吧。」
濃於水,再是自私的人,面對對自己沒有威脅的,充滿善意的子,也是多有些惻之心的。
何況傅國邦是最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兒小小的人。
他這回再不猶豫,點了點頭:「好……」
「爸你別被迷了!」傅宴一急,下意識的上前拉住了傅國邦,又指著傅錦瑤大喊:「查什麼查啊,就是你,你這個賊!」
這會兒,就是周圍的幾個傭人都發現了不對勁兒,傅錦瑤提出的這個思路,對查清事實有很大的幫助,可是傅宴對此卻是極為抵。
要說他討厭傅錦瑤吧,但是這會兒脖子臉紅,呼吸都急促起來,倒像是害怕。
害怕……
傅國邦到底是生意場上爬滾打慣了的,為人明,忍不住深深的看了傅宴一眼:「宴兒,你……」
傅歡忙上前:「爸,查是要查的,但是您每天事那麼多,不如給我吧,我和媽去問問,到時候有結果了告訴你,宴兒年紀小,躁躁的,他的子你知道。」
「你們去查?」傅錦瑤笑出聲來,眸徒然變得冷厲人,定定的看向傅歡:「那我,還有平反的機會了嗎?」
「瑤瑤,你什麼意思,我對你深信不疑,你難道懷疑我和媽媽?」傅歡似乎是不敢相信似得後退一步,搖著頭一臉委屈:「你……你實在太過分了!」
那副又委屈又傷心的模樣,做的惟妙惟肖,任誰看了都要憐惜好心幫忙,卻被反咬一口,傅宴更是猛地起攔在了傅歡面前,好像傅錦瑤要對傅歡手一樣,回過頭大聲嘶吼:「爸,你看都囂張跋扈什麼樣子了,姐和媽媽平時那麼讓著慣著,結果得寸進尺,吃裏外,這種東西有什麼資格做你的兒,你不趕走,那就把我們都趕走吧,反正你心裏只有一個是親生兒!」
容紫燕適時的掏出手帕著眼角,好像是有話說不出口的模樣,忍辱負重。
傅歡則是抖著聲音:「瑤瑤,一定是誤歧途的,爸爸,您再給一次機會吧,也許只是一時糊塗,家人到底比那些外之重要……
傅錦瑤看著這一家三口墨登場,唱的一出熱熱鬧鬧的好戲,微微瞇起眼睛,想起了前世這樣的場景不知道上演了多次,傻愣愣的被他們玩弄於掌之間,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卻茫然不知。
真是好手段呢,有人唱紅臉,有人唱白臉,紅的鮮紅,白的雪白,每句話都回味無窮別有深意,可惜……
已經不是那個單純又輕信的傅錦瑤了。
在傅國邦晴不定糾結的神中,趁著傅家人十分戲的唱念做打,傅錦瑤冷著臉繞過他們,輕輕巧巧的來到了客廳的一個角落,踮起腳尖出手來,從壁爐上相框後面,摳出一個巧的微型攝像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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