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斐立即去灶屋,煮了一碗紅糖水,他得知江微微白天沒怎麼吃飯,還糖水裏面打了個蛋。
他端著糖水蛋進屋,小心翼翼地餵給江微微吃下。
一碗熱乎乎的糖水蛋下肚,江微微覺好了些,終於不那麼疼了。
家裏人見狀,也都稍微鬆了口氣。
次日顧斐沒去書院,留在家裏照顧江微微。
江微微問:「你不去上學,先生不會責怪你嗎?」
「去一兩天沒什麼問題。」
顧斐將抱起來,放到床邊的椅子上,打開窗戶,照進來,落在的上,覺暖洋洋的,很舒服。
他抬手按在的小腹上,溫暖乾燥的掌心著的小腹,輕輕地。
「還疼嗎?」
江微微瞇起雙眼,像只慵懶的貓咪:「好多了。」
這日子太舒服了,有點昏昏睡,但因為是第二天,大姨媽的量很大,時不時就會來一場崩。怕弄髒子,只得強打神,平均每隔一個時辰就要起去換個乾淨的月事帶。
顧斐見想睡又不敢睡,便拿出一本書。
「我給你念書聽吧?」
江微微瞥見他手中的書,發現赫然正是那個江山鬼怪的話本子。
記得裏面有很多香艷的橋段,眼珠子一轉,笑道:「好啊。」
顧斐翻開書,開始認真念起來。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有磁,帶著男特有的沉穩力量。
江微微單手托腮,認真地聽著。
顧斐念著念著聲音漸漸變輕。
他發現這本書居然是個民間話本,以前年不懂事時,他也曾看過類似的話本,知道這種民間話本最喜歡講些獵奇事,裏面還夾雜著大量的香艷故事。最常見的就是落魄書生遇見妖艷狐貍,被迷了心智,在山中野戰,後來偶遇高人,被書生被點醒,趁狐貍不備殺了。
就比如說現在,顧斐剛講到書生在山中破廟遇見個貌子,兩人隨便客套了兩句話,就開始寬解帶,準備做那沒沒臊的事。
顧斐念到這裏,漸漸沒了聲音。
江微微用腳尖輕輕踢了踢他的小,滴滴地催促道:「繼續念啊。」
顧斐合上書本:「這本書不好看,我給你換一本。」
「不要,我就喜歡這一本,故事很有趣,你繼續念,我想知道書生和那子最後怎麼樣了。」
江微微一臉憨,心裏卻在著笑。
就像看著男人一本正經念小黃文的樣子,肯定很有趣。
顧斐想了下,再次打開書本,直接翻到故事的結尾,目迅速掃過那些文字,道:「那個子是狐貍變的,最後被書生給殺了,皮也被剝下來,賣了百兩銀子。書生拿著百兩銀子進京趕考,考上狀元,娶了公主,當了駙馬,大團圓結局。」
江微微:「……」
要看的是結局嗎?
要看的是男人念小黃文啊!
為什麼他要跳過最彩的那一段?伐開森!
「這本書沒什麼好看的,我去給你換一本。」
顧斐說完,便做主換了一本書,繼續念給他聽。
這本書中講的全是遊記見聞,以及各地的風土人,聽著也有趣的。
江微微聽著聽著就忘了沒聽到小黃文的失,專註聽男人念書。
與此同時,在回春堂里。
段湘君正在苦苦哀求:「相公,求你了,幫我把阿塵找回來吧,他還是個孩子,在雲山村那種鄉下地方,肯定吃不好穿不好,我是想到他吃苦的樣子,心裏就堵得慌。」
魏章冷哼:「就算吃苦,那也是他自找的!誰讓他要跟著江微微那個死丫頭走的?居然胳膊肘向外拐,幫著外人對付親爹,這種吃裏外的兒子,我不要也罷!」
「相公!」段湘君大驚失,「你千萬不能不要阿塵啊,他可是你的親兒子,是咱們的親骨!」
這時,魏素蘭走了進來,慢悠悠地說道:「阿塵已經十一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一味地慣縱容,這樣會把他寵壞的。既然他非要跟著他那個窮酸姐姐去鄉下過苦日子,那就讓他去吧,等將來他吃到苦頭了,過不下去了,自然就會乖乖回來。到那時候,他就知道只有咱們魏家,才是他真正的家。」
說到這裏,特意看向魏章:「爹,您說對吧?」
魏章覺得閨說得有道理,頷首應道:「對,就得讓那小子吃點苦頭,讓他知道外面的日子有多難過,免得他總以為是咱們魏家虧待了他。」
段湘君還想再說話:「可是……」
魏章不耐煩地打斷的話:「行了,沒什麼可是的,就按我說的辦。」
說完他便大步走出屋子。
段湘君被相公的冷漠弄得手足無措,眼眶泛紅,正想落淚,卻又撞上了魏素蘭那似笑非笑的目,頓時又不敢哭了,只能生生地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魏素蘭看著自己鮮紅的指甲,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了,你去給我弄點吃的吧。」
段湘君立即應下,快步朝廚房走去。
魏素蘭看著離開的背影,嗤笑一聲。
「蠢人,跟你那兒子一樣,都是上不了枱面的東西。」
……
天漸黑。
魏塵背著包袱回到家裏。
顧斐倒了碗水給他。
魏塵趕了一路,早就了,一口氣把整碗水都喝了個。
顧斐說:「飯菜放在灶上熱著,鍋里還有熱水,你自己去拿吧。」
「嗯。」
魏塵剛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姐夫。」
顧斐看向他:「嗯?」
「那個,今天我在書院裏,又見到謝子俊了,他問你今天怎麼沒去上學?」
顧斐:「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姐不舒服,你在家裏陪我姐。」
「然後呢?」
「然後謝子俊就問了一些關於我姐的事,」魏塵敏銳地察覺到姐夫似乎有點不高興,立即找補道,「我什麼都沒說!他就一個外人,我怎麼可能把我姐的事告訴他呢?姐夫,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聞言,顧斐溫聲應了句:「嗯,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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