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母還要說,江微微忙道:「我明白,你是心疼相公太辛苦了,我比你更心疼他。你放心,以後他只要在家裏福就好了,我不會再讓他吃苦罪的。」
顧母徹底無言了。
一般都是婿跟岳父岳母說,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家閨保證不讓吃苦罪拉拉的。
可現在倒好,況完全顛倒過來了。
怎麼想都覺得很彆扭啊!
江微微又道:「娘,我一直都有個事想問問你。」
「你說。」
「相公怎麼會識字啊?」
顧母嘆了口氣:「他爹還在的時候,阿斐跟他爹學的字,阿斐讀書很有天分的,不管什麼書,看一遍就能記住,經常被他爹誇聰明。可惜自從他爹走後,咱們家就敗了,他爹留下那一點點家當全都用來給我買葯治病,阿斐沒錢也沒時間去上學,就這麼被耽誤了。」
江微微恍然:「原來是這樣啊,既然相公讀書有天分,那就繼續去讀書,我出錢供他!」
顧母愣住:「你哪來這麼多錢?」
學院是每年的束脩,至就得二兩銀子,另外買書買筆墨紙硯,逢年過節還得給老師送節禮,全都得花錢。
尋常農戶人家想要供出一個讀書人,幾乎是傾盡全家之力。
若是家境不大好的,就算傾家產也未必能供得起。
江微微相當自信:「我那醫館馬上就能開起來了,到時候就賺錢了。」
顧母卻沒有那麼樂觀:「醫館也不是那麼好開的,能不能賺錢還得另說呢。」
「一定能賺錢的!」
看著兒媳信誓旦旦的樣子,顧母沒有再打擊。
顧母暗自琢磨,這個兒媳雖然花錢大手大腳的,但對阿斐是真的不錯,就沖這一點,也能多包容一點,但花錢這個病還是得改改。
顧母打算等兒子回來后,跟兒子說說這件事。
顧斐很快就回來了。
他把板車還給隔壁鄰居,剛進家門,他就被顧母拉到旁邊。
「娘,怎麼了?」
顧母低聲說:「微微是你非要娶回來的,我知道你很喜歡,但該管管的時候,還是得管管,不能太過慣。」
隨後就將江微微花錢大手腳的病說了下。
顧斐聽完后,也沒多大反應,平靜說道:「微微以前了很苦,我把娶進門,就是想好好照顧,不讓再苦。當然,你說得也在理,這事兒我會跟說說的。」
見到兒子還算明理,沒有徹底站在兒媳那邊,顧母心裏舒坦了些。
下午顧斐在屋裏算賬。
江微微坐在他對面,單手撐著下,看著他記賬。
他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掌心寬厚乾燥,握著黑的筆桿,顯得格外漂亮。
冷不丁地說了句:「等醫館開起來了,我賺到了錢,你就去書院念書,我給你出束脩的錢。」
顧斐筆下一頓,抬頭看,見不像是心來的樣子,不心生疑。
「你很希我念書?」
江微微卻道:「我覺得你握筆寫字的樣子很好看。」
顧斐被近乎孩子氣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
「念書的事不著急,等以後再說吧。」
說完,他又繼續算賬。
這次辦酒席花掉了四兩多,當然,他們也收到了不賀禮。
農戶人家帶來的賀禮,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像是鴨魚,已經算是比較貴重的禮了,大部分都只是幾個蛋、一包紅糖、或者一籃子乾貨之類的。
這次收到的蛋共有五十四枚,紅糖有兩斤,乾貨七七八八的一大堆。
還有兩隻母,三條魚,兩斤豬。
顧斐打算蛋收起來,給顧母和微微補子,兩隻母可以放院裏繼續養著,魚也放到缸里養著,暫時不急著宰殺,豬不能放太久,可以先吃掉。
不如今晚就弄個紅燒吧,今天大好的日子,給大家都吃點好的……
顧斐一邊在心裏默默盤算,一邊記賬。
東西很雜,他卻把每一筆支出都記得,包括誰家送了賀禮、送了什麼賀禮,都被他清清楚楚地記下來,寫到賬目中。
以後等那些人家辦酒席了,他也得送禮。
這些都是人往來。
江微微見他不用算盤,也能把那些七八糟的賬目算得清清楚楚,心裏一,笑瞇瞇地開口。
「回頭等我的醫館開業了,你來幫我算賬吧,我可以給你開工資。」
顧斐頭也不抬地說道:「工資就免了,你只要乖一點就好了。」
江微微反問:「我有什麼地方不乖嗎?」
「你以後在家裏稍微注意點,別讓娘覺得你花錢,老一輩省吃儉用慣了,一時半會兒還接不了你的生活方式。」
江微微輕哼:「我就是穿了件新服而已,哪裏算是花錢了?」
「穿一兩件新服沒什麼,但經常穿新服就不行了,娘看見了肯定要說你。以後等醫館開起來了,你白天待在醫館,想穿什麼服都沒關係,反正娘看不到。」
江微微他胳膊:「你這是讓我糊弄娘啊?」
顧斐一本正經地解釋:「我這兩全其。」
下午何霞先回去了。
等到了太落山的時候,秀兒去做晚飯,顧母出於好奇,進灶屋看了一眼。
結果這一眼就看得大驚失。
「秀兒,你炒個菜咋放這麼多油呢?油不要錢嗎?」
「還有這鹽,也放得太多了,不是你家的鹽,你就不心疼是吧?!」
「這麼多調味料是誰買的?肯定花了不錢吧?!」
顧母一把奪過秀兒手中的鍋鏟,將人往外。
「出去出去,以後飯菜不用你做了,我來就行了。」
秀兒有心解釋,但顧母就是不聽。
無奈之下,秀兒只得扭去找江微微。
其實秀兒最開始燒菜也只放一點點鹽,油更是能不放就不放。
不只是這麼做,尋常的農戶人家也都是這麼做的,大家都節約慣了,不捨得多放油水。
但江微微對的這種做法表示很嫌棄,燒菜不放油不放鹽,那還能吃嗎?!
…………
話說,你們不會因為看到男主結婚了,覺得沒期待了,就跑了吧?要真是這樣的話,我會哭暈在廁所里的嗚嗚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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