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家裏其他人也幫忙勸和。
「是啊,都是一家人,在家裏吵兩句就算了,可別鬧到外面去,讓人看了笑話。」
「你二伯都主求和了,你看在他是長輩的份上,就算了吧。」
「錢都還在呢,沒人你的,有什麼好鬧的。」
……
這一大家子都被江微微這兩天的行事作風給搞怕了。
他們是真擔心會不管不顧地鬧上縣衙,到那時候,他們這一大家子不僅面臨外人的指指點點,還要在縣太爺的面前落下個家風極差的壞印象。
他們一邊七八舌地勸解,一邊堵住了江微微的去路,不讓去外面鬧。
江微微環顧眾人的臉,最後把視線落在江伯寧的胖臉上,如同屈尊降貴般,勉為其難地說道:「行啊,我可以裝作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
沒等大家鬆口氣,就接著聽到繼續說。
「一共八吊錢加八十個銅板,趕撿起來給我,要是一個子兒,這事兒就沒完。」
其他人都沒。
江伯寧的胖臉了,心想這丫頭還真會蹬鼻子上臉。
可是沒辦法,誰讓他理虧呢?!
他只能認命,咬牙說道:「行,我給你撿。」
江伯寧回到屋裏,彎下腰,蹲在地上,開始一個個地撿銅板。
有兩個銅板滾到了床底下,他還得趴在地上,艱難地手去夠,可因為他材太胖,手臂又短,費了好大勁兒也沒能夠得著。
葉蘭花見狀,趕跪下去幫他。
比較瘦,在地上,直了手臂,勉強能夠到那兩個銅板。
江燕燕站在旁邊,眼睜睜看著爹娘趴在地上撿銅板。
他們一會兒蹲著,一會兒又跪著,有時候還得趴著……
旁邊還有其他人在看著。
這一幕像是刺痛了江燕燕,讓難堪極了。
如果不是因為,爹娘也不會此屈辱。
上的傷痕,還有心理上的折磨,讓江燕燕再也承不住,徹底崩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費了好大勁兒,江伯寧和葉蘭花才把地上的銅錢全都撿起來,他們知道江微微這丫頭刁鑽得很,主把銅錢上的灰塵都乾淨,整整齊齊地擺到桌上。
做完這些,他們兩口子一起看向江燕燕。
江燕燕不敢去看爹娘以及其他人的眼睛,低垂著腦袋,一邊掉眼淚,一邊從懷裏掏出好幾串銅錢。
把所有的錢都放到桌上。
江伯寧仔細清點了一遍,確定沒有,這才看向江微微。
「錢都在這裏了,你自己點點看吧。」
江微微也不客氣,當著他們的面,又把錢清點了一遍。
不多不,正好八吊錢外加八十個銅板。
看向還在哭的江燕燕,好整以暇地說道:「今天看在二伯和二伯娘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但你以後要是再敢我的東西,我保證讓你哭得比今天還慘。」
江燕燕哭得幾乎不上氣,渾都在抖。
臉上的淚水混合灰塵,再加上一道道的刺目傷痕,讓看起來可憐極了。
其他人是既同,又忌憚。
他們同江燕燕的遭遇,忌憚江微微的手段。
這丫頭一個銅板沒丟,還讓江燕燕白白挨了頓揍,偏偏江燕燕還沒辦法反抗,連爹娘都跟著吃了悶虧。
江伯寧和葉蘭花兩口子帶著閨灰溜溜地走了,其他人也跟著散了。
江微微將放在外面的藥材和竹筒拿進屋裏。
關上房門,將黃紙一一展開,出裏麵包著的藥材末。
按照一定的比例,將這些藥混合在一起,倒千金鼎中,加適量的白醋,攪拌均勻,然後蓋上蓋子,放進床底下。
做完這些后,走出屋子,用鐵鎖將房門鎖上。
雖說剛才那一番鬧騰,給大家提了個醒,短時間應該沒人有膽子再來的東西。
不過還是加把鎖比較穩妥,有備無患嘛。
江微微將鑰匙收好,腳步輕快地去了小叔江季和的屋子。
剛才的靜鬧得很大,江季和自然也聽到了聲音,但他上還有傷,不方便行,便沒有出來看熱鬧。
江季和坐在床上,右手被木板夾住,用布條纏住掛在前。因為右手不能,這幾天他都不能寫字,只能拿著一本書翻看。
再過兩個月就要鄉試了,他必須得抓時間溫習功課才行。
注意到江微微走進來,他立即放下書本,皺眉問道:「你來幹嘛?」
因為這兩天發生的事,讓江季和對江微微的印象非常差,連個好臉都沒有。
江微微不以為意。
走進屋裏,目環顧四周,很快就在桌上看到了筆墨紙硯。
「小叔,我來找你借點東西。」
江季和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絕:「不借不借,我這裏什麼都沒有!」
「我都還沒說自己要借什麼,你就說沒有?」
「不管你要借什麼,我這裏都沒有。」
江季和擺明了不想搭理江微微,厭惡之溢於言表。
江微微走到桌邊,了下宣紙的邊緣,紙張有點糙,但也勉強夠用了,說:「我想借你的紙和筆用一用。」
江季和立即起下床,將推開。
「我的紙和筆是你能的嗎?一個臭丫頭,大字不識一個,居然還想用筆墨紙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江微微皺眉,心下不滿,但因為有求於人,還是忍住沒有發作。
「我可以付錢,你這紙張多錢一張?我按市價的雙倍付給你,筆墨的損耗也一樣。」
江季和抬起下,仗著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看著,眼裏卻是輕蔑:「你還不懂嗎?無論你出多錢,我都不會把紙筆借給你。」
「為什麼?」
「你就是個喪門星,滿的晦氣,我怕自己的筆墨紙硯沾上你的晦氣,將來影響我在鄉試中發揮。」
江微微氣極反笑:「好吧,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落地的瞬間,就忽然出手,一把抓住江季和的右臂,用力一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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