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道:“那不耽擱啊……可以先看著,有合適的可以早些定下。”
田秉跳起來:“先生要搬家,我得去幫忙了!”
謝氏失笑:“這孩子還害呢。”
高婆子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就把門關上,湊過去輕聲道:“主母,這二爺若真有前途,將來能中進士,那是極大的好事!”
謝氏贊同:“那是。”
高婆子小聲道:“所以這親事得抓定下!”
謝氏道:“這可急不得,得慢慢細看,不然將來上不了臺面,那不行。”
高婆子急道:“您呀,怎麼就這麼傻呢?老爺不能生養,您這輩子也就只能指著二爺、秋寶過日子了!
現下都時興榜下捉婿,那進士爺啊,剛放榜就能被富家豪門捉了去!咱二爺人生得好,品行也好。
您現在不給他定好親事,將來萬一被豪門捉去做了婿,兒媳婦看不上您這個小門小戶的后婆婆怎麼辦!
這種事難道還了嗎?男人們時常不在家,管不著這些事,兒媳婦磋磨您,還不是您自個兒氣,有苦也說出不出來!”
謝氏道:“那不能吧?老爺和阿秉不會不管的。”
高婆子一拍掌:“嗐!老爺年紀大了,就算心疼您,難道還能管到兒媳婦頭上去?二爺?親生的還有了媳婦忘了娘呢!何況是后娘?
那時候他是要聽媳婦的呢?還是為了您去得罪有錢有勢的岳家?咱們姑娘倒是心,但嫁人了啊,就只剩下您一個了!
所以啊,您得趕選個門戶差不多的定下來,子要要和善,要聽話,不敢和您板,那才好!”
謝氏臉發白,住手帕,半晌不言語。
高婆子到耳邊,輕聲道:“眼下倒有那麼一個合適的……”
另一邊,廖家新房。
田薇、邵璟正在幫著廖姝做最后的清掃。
明日就要正式搬家,得把旮旯犄角的再打掃一遍才行。
忽聽外頭腳步聲響,田薇豎起耳朵聽了,道:“是二哥來了。”
久等不見田秉進來,田薇覺著奇怪,跑到窗前一看,只見田秉在院子里不停地著手,來回踱步轉圈。
忍不住道:“二哥,你在做什麼呢?為什麼不進來!”
田秉慢吞吞走進來,一張臉紅彤彤的。
邵璟奇怪道:“二哥,你的臉怎麼這樣紅?”
廖姝停下手里的活,關心地道:“莫不是病了?”
田秉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沒病!”
田薇踮起腳尖要去他額頭:“不是,那你的臉為什麼這樣紅!”
田秉不,急急慌慌跑過去,強行接過廖姝手里的笤帚,埋著頭猛掃:“反正我沒病!”
掃帚大開大合,掃到廖姝的子,雪白的子上立時多了幾道灰印。
“我不是故意的!”田秉丟了掃帚想給廖姝拍灰,手到角又想起男授不親,便尷尬地抓著頭,臉越發紅得厲害。
廖姝抿笑著,聲道:“沒關系。你是怎麼了呀?需要我們幫忙嗎?”
“我沒事,沒事……”田秉慌張搖手,目飄,突然大聲道:“呀!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功課沒寫!我先去寫功課了!”
話未說完,人已經跑了出去。
田薇就像看瘋子似地看著田秉的背影:“他是什麼刺激了?”
邵璟眨眨眼睛,笑著朝招手,要低下頭去聽他說悄悄話。
田薇很不愿意,但是又不想讓廖姝知道田秉的窘事,只好低下頭去:“什麼?”
邵璟著的耳朵,很小聲地道:“家里在給二哥說親事,二哥害了。”
田薇恍然大悟,但是家里給二哥說親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二哥怎麼今天才這樣反常?
咦,不對,看向廖姝,恰逢廖姝也在好奇地看著和邵璟:“阿秉怎麼了?”
田薇一時心無比復雜。
難道是,二哥看上廖姝了?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兩個前世都沒能活下來的人,這一世能走到一起,并且一直幸福快樂地活下去嗎?
為什麼不可以呢?
只要彼此喜歡,看得上眼,那就行!
田薇看著廖姝甜甜一笑,試探道:“家里這些日子在為他相看親事呢。”
“他不是還小麼?”廖姝有些驚訝,隨即笑道:“看我,阿秉其實也不小了,看到合適的啦?”
田薇道:“還沒有,不過我看我娘的意思,是想快些給他定下來,也不知道我將來的嫂嫂會是什麼樣的,兇不兇。”
邵璟滿臉天真:“要是像阿姝姐姐一樣就好了!”
廖姝紅了臉,有些黯然自傷:“我不好的,別像我……”
田薇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來,便將話題轉了過去。
半晌,忽聽廖姝道:“那個,本不該我多言,不過你們也不是外人,你二哥刻苦上進,是讀書的好苗子,其實可以不那麼著急,等到將來若是中了進士,親事還能更好。”
還記著這事兒呢?田薇打量著廖姝的神,笑道:“我記住這事了,會告訴我爹娘的。不過我二哥這人并不在意這些,他要的是一家人和和。”
“這是他的子。”廖姝笑一笑,道:“天不早,我該回去了,明日要搬家,還有好些瑣碎東西沒收拾。”
田薇跟道別:“那你先去吧,余下的我們收拾,明日一早,我爹他們會帶人過來幫忙,我娘說了,飯食不用準備,就在我家吃。”
送走廖姝,田薇問邵璟:“你覺著二哥是不是看上阿姝姐姐了呀?”
邵璟道:“什麼看上了呀?”
田薇覺著他是故意假裝不懂,但仔細打量,又好像是真的不懂,便耐心地解釋:“就是喜歡,想要在一起。”
邵璟道:“我覺得是。”
“那你覺著阿姝姐姐看上二哥了麼?”田薇不指邵璟能知道,但真想找個人聊聊。
邵璟很認真地想了想,道:“反正我覺著阿姝姐姐對二哥好的,上次悄悄給二哥餅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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