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一臉懵:“我沒有逃學”
話音未落,田薇的戒尺已經殺到。
他顧不上別的,一溜煙往外跑,兩條快得就和風車似的,一會兒工夫就跑得不見了影蹤。
“阿璟爺跑得好快呀果然真人不相。”喜眉嘆為觀止,“從前都不知道他竟然跑得這麼快”
田薇一怔,確實,邵璟這速度快得不正常,就像練了多年似的。
想當年,邵璟也是懂得功夫的,但他的功夫不是打小學的,而是和親之后,外出做生意才漸漸學起來的,所以并不是很。
他死在面前時,也曾想過,倘若他的武藝更高強,他是不是能夠逃出生天。
正想著,就聽外頭“哎喲”一聲,喜眉跑出去看,大笑起來:“真是夸不得,才夸就摔跤,可憐的阿璟爺。”
田薇疑慮頓消,匆忙趕出去看。
但見邵璟已經被喜眉扶起來了,正皺著眉頭攤著兩只手,下頜鼻尖都是灰,眼里含了淚意癟著,想哭又使勁忍著。
田薇湊過去瞧,掌心都破了皮,可見這一跤摔得有多狠。
喜眉又去拉邵璟的腳:“我看看膝蓋,怕是也破皮了。”
邵璟拼命按住腳不讓:“男授不清”
“哈哈哈”喜眉狂笑,眼淚都笑出來,“你一個小孩子,說男授不清行,我不能,姑娘總可以吧”
邵璟看田薇一眼,低下頭不說話。
田薇嘆一口氣,替他查看膝蓋。
果然破了皮出了,忍不住罵他:“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阿姐要揍我,怕疼。”邵璟低著頭道:“我沒有跑出來,是師父帶我來的,他想搬家。”
“搬家”田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住得好好的,廖先生為什麼要搬家啊
邵璟道:“因為阿姝姐姐不想在縣城里住,說是悶得慌,不自在,先生也想弄塊地自己種一種。所以就來了。”
田薇眼前發黑。
聽起來合合理,但是為什麼會選在這里
而且這麼快,這才兩天都不到呢
只聽邵璟又道:“我們來得早,伯父還沒出門,廖先生一說,伯父就答應賣一塊地給他了,還說這就找人給他建個房。”
田薇巍巍地道:“我爹答應賣哪塊地給廖先生”
邵璟脆生生地道:“不遠就在村口,就是二哥帶咱們去烤栗子吃的那塊地”
豈止是不遠,簡直就是太近了田薇扶著額頭直晃悠。
又聽邵璟興高采烈地道:“以后我都住家里了反正先生每天都要來的”
田薇一頭栽下去,邵璟眼疾手快扶住,擔憂地道:“阿姐,你怎麼了”
田薇有氣無力:“我做了個噩夢”
夢見長了一條尾,怎麼都割不掉,甩不掉,真要命
邵璟愉快地笑了:“我正好相反,我做了個夢,嘻嘻”
嘻嘻還呵呵呢田薇拖著沉重的步伐,轉往回走。
只聽邵璟在后大聲喊:“阿姐,你什麼時候給我上藥”
田薇用力把門拍上:“讓喜眉給你上不然就讓阿斗上你要是還不肯,就讓老張上”
邵璟看著被關的大門,眼里閃過一笑意,看向喜眉,乖巧懂事地道:“喜眉姐姐,不勞煩你啦,我自己上就好了。”
喜眉頓時把他一陣好夸。
田薇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不得不接現實。
這樣也好的,至和二哥可以經常接廖先生,可以隨時和邵璟學番邦話,可以讓邵璟也跟著白師傅學一下拳腳功夫。
這樣一想,就高興起來,把自己收拾得干凈利落地出了門。
邵璟和喜眉已經不在門外,老張正在掃地,看到就道:“家里有客人,姑娘趕去用早飯。”
田薇連忙趕去主院,只見院子里坐滿了人。
田父、謝氏、廖先生、謝大老爺、廖姝、田秉、邵璟、謝良,全都在場。
田薇上前行禮問安,和田秉站到了一,小聲道:“怎麼回事”
謝大老爺昨天才來了兩趟,怎麼今天早上又來了莫非他昨夜沒回家的
田秉小聲道:“回去了,今早天還沒亮又帶著阿良來了”
昨天夜里,謝大老爺生生等到近三更時分,非得纏著田父領他今天去縣城,將他引見給廖先生。
田父已經很累,實在沒有力應付他,便應了。
謝大老爺又問田父,廖先生喜歡什麼,他好備禮。
田父他不必準備,廖先生只喜歡看人種田,并不收禮。
田秉譏笑道:“咱們都說真話,但你看看他,并不相信。”
田薇一瞅,但見一旁的桌上放了一大堆禮盒,那禮盒有黑漆鑲嵌螺鈿的,有雕花的,還有錦緞的,瞧著富貴極了。
忽見謝大老爺站起來,滿臉堆笑地把謝良推到廖秀才面前,說道:“先生,這就是犬子,他純善聰慧,您實在不肯收徒,讓他跟在您邊端茶送水打雜,做個書鋪的學徒也很好,還可以幫著照顧阿璟呢。”
廖秀才拈著胡須,不發一言。
謝大老爺急了,按著謝良的頭使勁往下,腳尖在謝良膝彎里一點,謝良“啪”地跪倒下去,匍匐在廖秀才面前。
田父不由皺起眉頭:“大舅兄”
謝大老爺不理他,只諂地笑著,彎著腰和廖秀才說道:“先生,您瞧,他對您多恭順”
廖秀才還是沉默不語,謝良的眼圈漸漸紅了,十分難堪地低著頭。
謝大老爺更加著急,忙忙地跑過去把那一大堆禮盒抱過來堆在廖秀才面前,大聲說道:“先生,您看,這都是給您準備的禮,您瞧,這只是百年老參,市面上很難買到的”
“還有這匹高麗錦,這是扶桑來的錦緞,這是澄心堂的紙”
謝大老爺手忙腳地把各種盒子打開,將各禮擺得到都是。
廖秀才拂袖而起,冷淡地道:“你與我不是一路人,我家廟小,擱不住令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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