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以為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笑罵一句互遞眼,都認為邵璟果然就是那麼一回事。
田薇急了:“爹,這事兒必須理干凈,不然說的人會更多!”
田父思索片刻,低聲吩咐平安幾句,沉聲命令:“把田柱子帶去祠堂。”
老張立刻上前抓住田柱子,往祠堂方向拖。
“祠堂?”田四邦完全沒料到,急赤白臉地道:“哥,你咋這麼小氣,非得和不懂事的小孩子過不去?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怎麼還不依不饒的呢?”
田父道:“孩子是不懂事,但無風不起浪,這些莫名其妙的臟話他是從哪里聽來的?”
田四邦瞪著眼跺著腳大:“反正不是我!哪個狗x的胡說八道,污人清白,我曉得,打死他!”
田父嚴肅地道:“錯了就是錯了,不懲難以服眾。事關田氏族風,必須開祠堂說明此事。”
“噯,不是,我不是,我沒有,哪里就到這個地步了?不就是幾句流言嗎?村里啥時候沒有流言?”
田四邦又急又氣,卻不敢真得罪田父畢竟他自個兒就在田家窯場里頭做工。
因見眾人只在一旁看笑話,無人替他說,就生氣地道:“難道只是我家柱子一個人傳這話?他們也不是好人!”
這回眾人都不干了,紛紛指責他道:“你自己沒教好孩子,胡說八道污蔑人,還要冤枉我們,這良心可真黑!”
田四邦氣死了,指著一個罵他最兇的胖人道:“葛大家的,這話最初就是從你里傳出來的!”
葛大家的一聽,一跳三尺高,短而的手指挖到田四邦臉上去,唾沫橫飛:“放你娘*的拐彎屁!你口噴人!這瞎話就是你家婆娘編造出來的!龍生龍生,老鼠的兒子會打!看你那德行!”
田四邦被噴了一臉的口水,肯定不能忍,當即和葛大家的吵鬧起來,和他們兩家分別好的人各自去幫忙,又扯出許多流言傳播者,現場一團糟。
田薇好笑極了,和邵璟道:“別怕,過了今天,以后沒有人敢再說話。”
邵璟看得津津有味,沖甜甜一笑,眼睛笑彎月亮:“有阿姐在,我什麼都不怕。”
“怎麼回事?”謝氏被鬧得不了,和高婆子出來一探究竟。
田薇抓住謝氏的手告狀:“娘,你來得正好!這些壞東西吃飽了撐的,竟敢污蔑阿璟是爹的私孩子,太可恨了!阿爹說要開祠堂說明此事呢!”
謝氏頗不自在,皺起眉頭低聲呵斥:“好好的孩子,說什麼私孩子?這種臟污話也是你說得的?”
田薇屈:“不是我要說,是他們非得追著阿璟說。阿璟明明是忠烈之后,怎麼就了私孩子呢?必須說明這事兒,不然會壞了阿爹和阿璟的名聲,將來人家也會笑話我和二哥,我不了!”
前世,田父一直沒有特別說明此事,以至邵璟贅做的養夫,好多人都不信,以為弄錯了。
田薇至今不能忘記那些人奇怪的眼神,那時想不明白,現在真是越想越氣。太齷齪了!
田父聽了田薇的話,生氣地道:“必須說明這事兒!我田某人行的正站得直!阿璟有父有母有姓有名,好好的孩子怎能這種屈辱!”
謝氏臉一紅,垂了眼不出聲,高婆子忙道:“是該說清楚。”
村里很多人家在田家窯場做工,或是田家的租戶,平時又多得田父照料,田父鐵了心要開祠堂,其他人也不敢不從。
田家祠堂前的銅鑼被敲響,不管是否姓田,但凡閑著的人都趕了過去,竊竊私語。
田父與族長、族老們坐在椅上,個個都是沉著一塊臉。
等到人群聚齊,田氏族長將拐杖往地上敲了幾下,威嚴地道:“肅靜!今天咱們村發生了一件事……事關族里風氣和名聲,若是放任不管,田家的名聲要完!”
族長將事經過說了一遍,讓田父:“阿誠,你來說說邵璟究竟是個什麼人。”
田父邵璟過去,握住他的手,緩緩掃視眾人,沉聲道:“阿璟姓邵,他的父親乃是六年前參與誅殺六賊的朝奉郎邵東,在靺鞨人攻破京城時殺敵力竭而死。”
眾人頓時嘩然。
當年誅殺六個大臣的事被編戲傳遍大江南北,在場的誰沒看過幾場?
誰也沒想到,邵璟的父親居然就是戲里的人,那是真正的忠烈啊!
眾人看向邵璟的目頓時熱切起來,葛大家的一拍大,高聲道:“我早說了!阿璟爺這面相不得了!瞧瞧!濃眉大眼,一看就是個好孩子!”
許多人跟著附和:“就是,就是,也不曉得是什麼人爛了良心,胡編排!”
“還能有誰,不就是田柱子一家麼?”
葛大家的要報剛才的仇,尖刻地道:“一顆耗子屎壞了一鍋湯,就是他家壞了咱村的名聲,教壞咱村的孩子,必須嚴懲!”
田族長果然下令:“把田柱子帶上來,打五鞭。”
一個族老取出一被水浸的藤鞭,對著半空中一,“唰”的一聲風響,眾人都覺得背脊一涼,皮子一。
“爹,救我!”田柱子凄慘嚎。
田四邦大:“二叔祖,手下留啊,他還只是個孩子呀!”
田族長冷道:“就因為他是個孩子,所以只打五鞭,不然至要打二十鞭。”
“你們嫌貧富,幫著有錢老爺欺負窮苦人!”
田柱子娘沖過來,邊跑邊將頭發抓,再趴到田柱子上去,死命地嚎:“說這話的人又不止是我家柱子,憑什麼只打我家柱子?”
田族長脾氣很好地道:“現場抓到的只有他,也是他挑唆孩子們干的事,已經證實,無需多言。”
田柱子娘大聲吼道:“他家說是忠烈之后就真是啦?口說無憑,空口白牙,我不服,拿出證據來!”
眾人又頭接耳起來:“是哦,沒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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