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山。

阿水和長孫鏡玄回來的這一路氣氛都十分的詭異。

阿水故意躲著長孫鏡玄，長孫鏡玄很生氣。

“躲什麼！”阿水再次躲在樹上的時候，長孫鏡玄怒了。“下來！”

“主人，我是暗衛……”阿水強調了下自己的份。

“有暗衛睡了主人不吭聲，不負責的嗎？”長孫鏡玄很生氣，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做了這麼過分的事。

“對不起……”阿水道歉。“可你曾經說過，讓我認清自己的份，我只是暗衛……”

長孫鏡玄愣了一下，見阿水低著頭，倒吸一口涼氣。

自己以前，確實好像對阿水很不好。

那時候，在歸山，他走到哪里阿水都跟著，他有危險明明可以自己解決，阿水總是第一時間幫他解決患，讓那些人總是笑話他，說他有養媳，說他早就有了媳婦兒。

甚至還有人說他父親怕他將來找不著媳婦兒才會那麼早給他娶媳婦兒。

長孫鏡玄一直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明明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要給他整出來這麼多笑話。

他和阿水一起長大，他認為自己對阿水沒有別的，就算是他的媳婦兒，他也不喜歡，他想出去闖一闖，總能遇見自己喜歡的姑娘。

可兜兜轉轉……

他竟然，還是又回到了原點。

那時候，阿水為了護著他了傷，他很生氣，明明自己出手誰都不用傷，他一方面心疼阿水，另一方面也覺得阿水多管閑事。

他想讓阿水以后不要跟著他，就讓清楚一下自己的份，以后不要自作主張，暗衛在沒有主人命令的時候，絕對不能手。

沒想到，阿水記得這麼清楚。

“我……”長孫鏡玄想解釋，又覺得自己太過不是個東西。

“你先說，你騙了我什麼。”長孫鏡玄很想知道阿水當年到底了他什麼。

“真的要知道嗎？”阿水抬頭看著長孫鏡玄，紅了眼眶。

“嗯。”長孫鏡玄別開視線。“既然……我們已經是那種關系，我會跟我父親說明，娶你為妻。”

給一個名分。

阿水搖頭。“不用，我只是暗衛……不需要名分，也不需要你負責。”

“你！”長孫鏡玄有些生氣，可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主人，妻子也是人，如果沒有，這個位置寧愿空著，寧缺毋濫。”阿水小聲說著。

長孫鏡玄別開視線。

……

什麼是？

玉衡曾經說過，他對只是好奇和喜歡，但并不是。

那到底什麼是。

還記得玉衡出事前有一天，盯著阿水看了很久，紅著眼眶笑著對他說了一句深意的話。“有時候，而不自知，就是肯為了對方舍棄最寶貴的東西，財者舍棄錢財，惜命者放棄生命，冷漠者唯獨對一人熱似火，喜潔著甘愿為一人打破所有規矩，那就是……”

那麼冷漠，子孤僻，喜歡安靜，從不多言多語的長孫鏡玄，能容忍一個話癆一樣的暗衛在邊，甚至在不經意間肯為了保護自己的暗衛犯險，這應該就是。

“我既然要娶你……就……”這個字，長孫鏡玄有些說不出口。

“公子……”阿水抬頭，看著長孫鏡玄。“您不用對我負責，如果您覺得愧疚，不如……答應我一個條件吧。”

“什麼條件？”長孫鏡玄看著阿水。

“無論什麼條件，您都要答應我，可以嗎？”阿水張的看著長孫鏡玄。“您放心，我不會讓您殺人放火的。”

長孫鏡玄看著阿水泛紅的眼眶，莫名心口發疼。

點了點頭，長孫鏡玄低頭看著口的位置。

等阿水轉往谷走的時候，他震驚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蠱……

居然能在他蘇醒。

他居然……真的早就對阿水心而不自知嗎？

“公子……”阿水不再長孫鏡玄主人，那個稱呼好像也有點生分了。“對不起……”

阿水再次說對不起。

帶長孫鏡玄去了蓮花塢，是沈清洲和木景炎的后山。

白貍和小一在呢，沈清洲在京都，木景炎在江南。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學不會服。”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沈清洲把你慣什麼樣了。”

“木景炎不慣你？都快護天上去了。”

姐妹倆又又又吵起來了，一言不合就吵架。

但不影響。

兩章一模一樣的臉，互相嫌棄對方的長相。“沈清洲眼瞎了，你死去活來的。”

“呵……木景炎眼也夠瞎的，最開始居然還沒認出我和你。”

“你！”小一吵不過白貍。

畢竟白貍是沈清洲的妻子，狐貍在一起是會傳染的。

“前輩……”阿水走進蓮花深，小聲開口。“小阿逸呢……”

白貍和小一見有后輩來了，才收斂了緒，起相迎。“阿水來了，鏡玄怎麼也有空過來了？”

“我……我帶公子來見見阿逸。”阿水低著頭，幾乎要將腦袋埋進膛里。

白貍那麼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阿逸被沈清洲帶去京都了，說是要給太子陪讀。”

阿水張了張。“啊……”

“現在才想起來看自己的兒子，早干嘛去了？”小一哼了一聲，對長孫鏡玄有怨言。

長孫鏡玄站在阿水后，已經傻了。“什麼……兒子？”

“哼，阿水是我們幾個在南古家族之人最后被滅的村落找到的，那些年長煙閣的人到殺南古家族還有白家的后人，阿水是沈清洲抱回來的，是你父親非要討了去，說是要給你做媳婦兒，我們阿水這麼的姑娘，放在過去那也是皇家脈，是公主，你不當回事兒，讓一個人懷孕生子，還有臉問兒子……”小一十分生氣。

長孫鏡玄只覺得腦袋有些嗡鳴。

后山他是不常來的，畢竟不想打擾前輩們清修，可孩子……什麼兒子？

他什麼時候有了兒子？

一個人懷孕生子。

腦袋像是被雷劈中，長孫鏡玄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阿水。

那段時間……出任務突然形笨拙，又來消失了半年之久，原來是來生孩子了？

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