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裏,坐在上方的皇帝表沉,視線冷冷地劃過大臣們的頭頂。
死一般的寂靜,眾人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來,頭越埋越深。
皇帝閉了閉眼,聲音沙啞,喚了一個人的名字。
“薑淮安。”
薑淮安子一震,冷汗立馬流了下來,巍巍地應道:“兒臣在。”
皇帝看著他這副不爭氣的模樣,眼底的緒越發厭煩。
“就由你帶兵出征吧。”
薑淮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鏡頭外的人倒吸一口冷氣,林雋跪得可真實在,一點緩衝都沒有。
嚴文振盯著監視上的畫麵,表嚴肅又認真。
見到薑淮安這一跪,他偏了偏頭,低聲問一旁的工作人員,“給林雋戴護膝沒?”
工作人員搖了搖頭,“林雋說他不需要。”
此時的林雋痛到在心裏嗷嗷直,他剛才一時衝,想演得更真實一點,直接就跪了下來。
現在覺骨頭都快要裂開了。
他勉強維持住慌的表,吃力地念出臺詞,“父皇,兒臣從未帶過兵,恐怕……恐怕不妥。”
支持薑淮安的大臣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無奈和可惜。
多好的賺取軍功的機會啊,可惜薑淮安隻會紙上談兵,沒那個勇氣和才能率兵出征。
皇帝的表一沉,“朕記得你的武藝還不錯。”
薑淮安眼眸一閃,絞盡腦想著推的說辭。
這確實是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但是上戰場可不是開玩笑的,這次更加兇險,稍不注意命就沒了。
誰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在這個節骨眼想著曆練他們。
薑明塵眼神淡淡地落在薑淮安慌的臉上,角的笑意是刺眼的嘲諷和嫉恨。
若不是他在娘胎裏就落下了病,哪得上薑淮安這種廢和他爭。
朝堂之上再次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緒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
就在這時,一道輕悅耳的聲音響起。
“父皇,兒臣鬥膽自薦。”
楚傾本來的聲線清冷,此時刻意放了一些,帶了幾分雍容華貴的慵懶,卻有著驚雷灌耳的效果。
眾人皆一驚。
微微上挑的眸往林雋的方向一瞥,眼神輕蔑。
林雋隻覺得渾一麻,呆呆地看著,一時忘記了做出反應。
“卡!”
聽到嚴文振的聲音,林雋倒吸一口氣,求生極強,立馬開口道歉,“抱歉抱歉,我剛才沒反應過來。”
他又愧疚又尷尬,臉通紅。
嚴文振見他認錯態度良好,輕歎一聲,恨鐵不鋼地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楚傾確實好看,但是至於讓你在戲的時候走神嗎?”
楚傾:“……”
圍觀的人發出了一陣善意的笑聲。
林雋腦袋都快埋到地裏去了,這下連脖子都紅了。
剛才楚傾那個眼神看得他整個人都愣住了,腦子裏一片空白,仿佛真的看到了意氣風發的長公主。
高傲又冷豔,看著競爭對手如同看垃圾一樣。
顧雪青聽到“卡”之後就一直盯著楚傾看,眼睛都沒舍得轉一下。
其他人可能不理解,顧雪青明白林雋為什麽會出神。
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驚豔了,楚傾仿佛連眼睛都會演戲。
林雋起的時候踉蹌了一下,痛得表扭曲。
邵忱看了他一眼,上前扶住他,“剛才跪那麽實在,我還以為你不會疼。”
林雋:“……”
嚴文振見林雋膝蓋微微彎曲著,連站直都費力,擔心他真傷到了膝蓋,隻好拿起擴音喇叭說道:“好了,先休息一會兒,演員們保持好狀態,十分鍾之後再開拍,林雋過來。”
林雋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挨罵了,哭喪著臉一瘸一拐地朝著嚴文振
走去。
邵忱一路扶著他,忍不住低聲問道:“你也喜歡楚傾?”
林雋嚇得一激靈,急忙搖了搖頭,“我沒有!我剛才隻是看呆了,你要明白之心人皆有之。”
“誒,等等!”
林雋敏銳地抓住了重點,“什麽也?”
兩人對視了一眼,邵忱麵不改地移開了視線,“沒什麽,一時口誤。”
林雋不太信,他覺得邵忱知道一些不得了的。
但是邵忱的很嚴,怎麽問也不肯開口。
到了嚴文振麵前,嚴文振揚了揚下,示意他坐下。
一旁的工作人員上前幫忙掀起林雋的。
林雋一頭霧水地盯著他們,“怎、怎麽了?”
邵忱微微彎腰,皺著眉看著他的膝蓋,“破皮了,還腫了。”
林雋了腦袋,“怪不得這麽痛,原來是外傷加傷啊。”
嚴文振:“……”
他當即轉對工作人員吩咐道:“去采購護膝,讓所有演員都戴上。”
前段時間楚傾的膝蓋傷,今天林雋的膝蓋也傷了,嚴文振不能再坐視不管。
……
休息的時候,楚傾和袁心瑤坐在劇組臨時搭起的棚裏閑聊。
袁心瑤看著來來往往的群演,歎道:“今天要拍在城牆下出兵的戲吧?好多群演啊。”
楚傾點了點頭,視線在那些士兵打扮的群演中轉了一圈,眼皮突然一跳。
這裏人多眼雜,不想坐在這裏被人當作稀有一般觀賞。
於是楚傾站起,對袁心瑤說道:“我去看看林雋,他好像傷了。”
袁心瑤嗯了一聲,目送著楚傾轉朝著某個地方走去。
突發狀況在一秒之發生,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袁心瑤的表凝固在臉上,開口時破了音,驚聲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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