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馳電掣到了卓家，尖銳的剎車聲后，車穩穩地停在卓家院子里，車上開著遠燈，強烈的束使得來開門的阿姨拿手擋著眼睛好半天才看清來人。

“是禹安來了。”急忙迎了過來。

卓禹安下車繞到副駕駛座開門，請舒聽瀾下車。

“來這做什麼？”

“下來。”

只好把手給他，下車，任由他牽著往房子里邊走，他的手冰涼徹骨，沒有一溫度。這邊的靜引來了程知敏與卓閎，兩人一同下樓，看到卓禹安與舒聽瀾牽手站在客廳中央，只是挑了挑眉，不置一詞。

在程知敏看來，這是的一次勝利，高傲地坐到椅子旁，冷眼看著他們，等著他們來求饒。

卓閎亦是坐在那里穩如泰山。

舒聽瀾不知卓禹安想做什麼，只是陪在他的邊。

他一言不發打開客廳那個超大尺寸的電視，然后拿出手機播放一段視頻，直接投屏到電視上。

是他的一段自拍視頻，站在灰的背景墻前面看著鏡頭，一字一字，無比清晰道

：“我是卓禹安，實名舉報我的父親卓閎在xxxx年涉及......”

“孽子!你想做什麼？”

后面的視頻還沒播放出來，卓閎怒不可歇起旁邊的一個花瓶砸向了卓禹安，不偏不倚，砸在卓禹安的側臉上，他的角頓時流出來。

舒聽瀾驚得趕拿紙要給他，他輕輕搖頭，把拽到自己的后護著，無所謂地用拇指了角的，他的雙目嗜般腥紅看著卓閎看著程知敏道

：“這個視頻我早錄好的，只要點擊發送，不出十分鐘，全國上下的人都能看到。所以你們是要撤回對舒聽瀾的訴訟還是要在網上看到這段視頻？”

他的話，他的語氣表都足夠冷，足夠狠，絕不是說說而已。

“你敢！毀了卓家，毀了我和你爺爺對你有什麼好？”卓閎怒喝。他已經年近半百，在外歷來嚴肅，喜怒不形于的，但此時被自己的親兒子氣到滿臉通紅，渾抖。

旁邊的程知敏嗷一嗓子，只覺氣往上涌，沒想到自己親生的兒子會為了一個人，把利刃直接捅進的心臟里，活不了了。攤在沙發上，劇烈頭疼，而后嘔吐，直至不省人事。

“程老師，程老師....”旁邊的保姆厲聲，卻見完全沒有意識，整張臉都是青白，也漸漸發烏。

“程老師...昏過去了...沒有呼吸了...”保姆看向對面還在對峙倆的父子倆大喊。

卓閎原以為程知敏是裝的，聽到保姆的喊聲這才沖過來。

卓禹安一看不對勁，也急忙大步跑過去，整個客廳，只有舒聽瀾呆滯而驚恐地站在一旁看著無比混的場面。

保姆在打救護車，在打家庭醫生的電話。

卓禹安半跪在地上給他母親做心肺復蘇，拽著拳頭在拼命按。卓閎則是配合他的按在給程知敏做人工呼吸。

家庭醫生兩分鐘就快速跑了過來，拎著aed，有條不紊進行急救。

卓閎著氣站在旁邊看著，臉亦是蒼白，卓禹安額頭冒著汗，手因為剛才太過用力而一直抖著，退至一旁一眼不眨地看著地上的人。

舒聽瀾睜眼看著，大腦一片空白，此時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是錯了，只在心里祈禱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

除了aed運行的聲音，只有保姆默默啜泣的聲音。

前后幾分鐘的時間，猶如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程知敏的心跳終于恢復，的臉從青白轉白，也從烏青轉白，呼出了第一口氣。保姆終于控制不住，大哭出聲。

救護車此時也到了，幾人小心翼翼把抬上救護車，卓閎、保姆立即跟了上去。卓禹安站在舒聽瀾的旁邊，沒有。

“你快去吧，我沒事。”舒聽瀾推他，知道他此時心里一定是最難的。與母親再淡，但被自己氣到心臟驟停，任何人也接不了。

“禹安，快上車。”保姆也朝他招手。

他點點頭，看了一眼舒聽瀾，疾步跑上救護車。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舒聽瀾一個人站在那里，覺四面著冷風，呼呼朝吹來，冷得發抖，抱胳膊想回到車里。

結果，車鑰匙在卓禹安的上，開不了車門，而的包啊手機啊也在車，上無分文，也無法聯系任何人，只得步行回家。

華燈初上，路上的車川流不息，孤獨地沿著馬路邊走。從卓家到他們市中心的那套房子，大約不到20公里，快步走，大約要走4個小時，也還好，在12點前能走回家。

這四個小時，是人生走得最長也最孤獨的一條路。起初還好，但是走了半個小時，穿的高跟鞋磨得腳太疼，索拎著高跟鞋腳走。

4個小時，足夠想清楚很多事了。腦子里各種畫面錯復雜地冒出來，有與卓禹安從相識到相的點點滴滴；也有工作上肖主任周老師的支持與幫助；有卓禹安的舉報視頻；最后定格在躺在地上沒有心跳的程知敏。

誠然與卓禹安真心相，但這份帶給他們的只剩下痛苦與無盡的災難，那還值得堅持走下去嗎？

4個小時的夜路，咬咬牙可以走完，但人生漫長的道路，背負著這些，一步也走不下去。

走不下去了，不想看到卓禹安為了與家人鬧得這樣不堪，也不想他背負罵名；也不想因為自己而毀了肖主任、周老師、程晨的人生。

其實這一切，最好的也是唯一解決辦法就是退出，退出，世界便會安靜，恢復如初。心中已有主意，加快步伐朝家里走。

在凌晨時，終于到家。還未按門鎖，門鎖上忽然傳來卓禹安的聲音，接著是門鎖上晶顯示屏里出現他疲倦的臉，他問

：“怎麼現在才回家，手機呢？”

“先讓我進門再說。”的腳痛死了，腳底好幾個泡，生疼生疼。踩到家里的的地毯之后，才稍稍減輕了一點。關了門鎖上的視頻，找出平板與卓禹安繼續視頻。

“你媽媽怎麼樣了？”

“離危險了，現在在病房。”

舒聽瀾聽后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