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冉一回頭,便見君璟略有些失措的眼。
他迅速松了手:“抱歉,一時急。”
南冉搖搖頭,示意無妨。
“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君璟看著南冉。他不是傻子,不會覺不出這些日子的余年,和以前那個刁蠻任的余大小姐分明已是兩個人。
南冉迎著他的目,認認真真地回:“因為君大人的還是熱的,還有年意氣,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國家里,難能可貴。”
君璟看著直了脊梁骨的背影,眸沉沉,毅然往反方向走去。
他要去換一干凈的服。
說得對,即便四周再污濁,他也不能輕易放棄——放棄了,就真的什麼都結束了。
*
這一場荒唐的宴席,以皇帝賞賜無數的金銀珠寶給使臣而告終。
然而,余波卻未止息。
次日,宮人發現佳德公主自縊于寢宮,早已沒了氣。
珍妃瘋了,不慎失足落水,亦隨兒而去。
宮人們私底下都在傳,那晚珍妃和佳德公主不但在宴席上陪酒,還被送了使臣的房中。
而將兩人送去的,是首輔獨孤霈。
南冉不知道這個說法是真是假——大抵應該是真的,像是獨孤霈做得出來的事。
忽然有點明白,為何皇后要討好他了。
在這個皇宮中,皇帝靠不住,皇后總得找個靠山。
可不相信皇后是因為真。
真,那也是得對有七六的人,獨孤霈他就是一個冷心冷肺的瘋子,哪來的可談?
南冉在一堆奏折里,抬頭朝獨孤霈瞧去。
他也好像能聽到心里的聲音似的,淡淡掃了一眼。
南冉手一抖,朱筆差點劃了奏折。
趕忙又低下了頭,心中卻暗暗苦笑: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難保了,還有空想這些?
專心批奏折,再不胡思想。
是夜,南冉做了一個夢。
夢中,君璟和顧含英婚,十里紅妝,喜氣洋洋。
在一片鑼鼓喧囂里,看到日下有一圈一圈七彩的。
走進了那些圈,背后傳來君璟的聲音:“余年。”
轉過去,朝著君璟微微一笑:“我南冉。君大人,祝你和顧小姐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有緣再見。”
義無反顧地往前走,走進一片燦燦的里,沒了鑼鼓鞭炮聲,也沒了明的紅。
走到了一個鮮花盛開的小院,院子里掛著一個秋千,秋千上躺著一只白貓。
附抱起白貓,輕輕推開了屋子的門,正伏案疾筆的子抬起頭來,笑著朝招招手:“冉冉,過來,幫娘親想想這個劇怎麼寫?”
南冉猛地睜開了眼睛。
四周黑漆漆一片,在床上坐了一會,才緩過神來。
掀被下床,輕輕推開了窗。
院子里靜悄悄,唯有天邊一道淺淺的魚肚白,預示著黑夜將盡,旭日將升。
清冷的風拂過南冉的長發,一遍遍回想著夢中發生的事。
腦中驟然靈一現:娘親寫惡毒配余年,是為了推君璟和顧含英的,余年看著是塊絆腳石,實則是催化劑,讓君璟和顧含英兩人比金堅。
穿進這個故事后,雖然做了與余年截然相反的事,但目的也是為了促兩人。
所以,無論是原故事,還是現在,只要君璟和顧含英婚,那這個故事就走到了它的結局。
只要故事走到結局,就能離開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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