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

如玉的話音還未落，沈戈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聲音震得山都跟著搖了三搖，晃了三晃。

被面捂住一臉小疙瘩的賀炯明氣氣得後腦一一的疼，如果不是因爲不能，他會立刻一袖箭把沈戈撂倒，活剝他的皮、剜他的心。值此生死存亡之刻，賀炯明告訴自己要冷靜，他只當旁邊站的是一直聒噪的烏，死死盯住林如玉，“林姑娘不關心令尊、令堂和弟的生死麼？”

林如玉點頭，“關心啊。”

賀炯明繃的神經微一鬆，“那麼……”

“就放了你，然後你會告訴我破解生死劫的方法？”林如玉嘲諷一笑，“賀炯明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已經落在我們手裡，生死都有我們說了算，哪來的資格跟我們談條件？”

“即使如此，那便讓我黃泉路上有人作伴吧。”賀炯明閉上了眼睛，雖然林如玉扮男裝面病黃，但的眸子墨黑靈依舊，這雙眸子已經在他夢裡困了他多日，令他難以平靜。

賀炯明覺得，他不顧兇險從祁縣跑回承縣殺沈戈，就是中了這雙眸子給他設下的迷障。此次之後，他定要剜出這雙眼睛碎破障。

沈戈看向如玉，等開口。雖說沈戈看得出來賀炯明很可能是在詐如玉，但這事關的親人，所以必須慎重。

林如玉後退一步，坐在鋪著的皮墊的石頭上，不急不緩道，“前年七月，祁縣大水時，郝連寨外的安自遠是你假扮的。”

賀炯明閉著眼睛，點頭。

“去年底到宣州大牢去見鄭永貴的鄭昌明，也是你假扮的。”

賀炯明再點頭，臉上有些得意之。

“你在去年底做了一場夢……”

林如玉一提到“夢”，賀炯明的眸瞬間睜開，死死盯住林如玉。

看他緒撥如此大，林如玉便知自己猜對了，“那夢如真似幻，你將信將疑，所以最近纔會恍恍惚惚，控制不住自己的緒，是也不是？”

“也夢到了是不是？”賀炯明難掩激，“你夢到了什麼，告訴我！”

“呵。”林如玉冷笑一聲，“我什麼都沒夢到。”

賀炯明不知道林如玉有沒有夢到他殺了，心中不安，面上卻裝得激難抑，“不可能！你一定夢到了，否則你不會知道我去天王廟做什麼！，你我乃是天作之合，是沈戈從中作梗將你我拆開，惹得天怒神怨，才示夢我們，讓我們不要中了沈戈的詭計。”

沈戈白了賀炯明一眼，把剛灌了熱水的水囊遞給如玉，讓暖手用。

熱水囊溫暖了林如玉冰冷的手，也讓放鬆了下來，不急不緩道，“賀炯明，你可知五毒門謝堯是誰的徒孫？”

賀炯明一怔，不知林如玉爲何忽然提起謝堯的師門。

林如玉繼續道，“他是神醫谷笙無殤的徒孫，是我助神醫穀子弟星南平滅了謝堯，星南平知我喜醫，便送了我一本笙無殤的醫書，其中有一位神奇的藥，藥名‘夢’。服用此藥的人疲力盡之際會陷夢中，被藥侵蝕神智，難辨真假，陷癲狂之中。你去年底扮作鄭昌明去我家辭行時便飲了一杯，滋味如何？”

“不可能……不可能——”賀炯明面容猙獰，“不是，夢中一草一都是真的，絕不可能是！”

林如玉無奈嘆息，“看吧，他已經癲狂，說夢中的一草一木都是真的。”

沈戈點頭，與玉如一起用憐憫地目看著賀炯明，搖頭嘆息。

陷混當衆的賀炯明覺得目前的況很不對勁兒，但他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兒，他又閉上眼睛強令自己靜下來，不能被這倆人牽著鼻子走。

夢一定是真的，他確信。賀炯明睜開眼瞪著林如玉的左，只要退下的衫，看一看前有沒有硃砂痣……

還不等他開口，沈戈的劍尖已經抵住了他的咽，眼裡盡是殺氣。

賀炯明出瘋狂的笑容，“你，啊——”

沈戈手一轉，賀炯明的冷笑已經便了痛呼，賀炯明的左耳直接被沈戈用劍削掉了，滴滴答答往下流，他疼得渾抖。

沈戈手中劍一轉，到了他的右耳邊，殺氣騰騰道，“你若敢言語侮辱我的未婚妻，說一次，我砍你上一個玩意兒。砍完耳朵就剁手指頭，砍完手指頭就剁腳指頭，剁玩腳指頭就卸胳膊。你不是喜歡人的？你自己的，我讓你個夠。不信，你大可試試。”

賀炯明呼呼直，抖著不敢再說一句話。

“公子。”莊明在外喚了一聲，沈戈提劍向外走去，林如玉依舊站在原地。

賀炯明盯著林如玉，滿臉的悲傷一如他上一世用刀剜自己的心時的模樣。

林如玉繃著臉上前三步，站到了賀炯明面前。就在賀炯明出驚喜時，林如玉將匕首狠狠在他的左肩上。

這一世的恩怨，先與他算清楚，“這一刀，是你害得我母親被馬頭山劫匪劫持，傷頭的。”

“這一刀，是你害得阿衡擔驚怕，五歲便一夕長大的。”

“這一刀，是你勾結常州海盜，害得我父親差點不能順利歸港的。”

“這一刀，是你害得我差點失去親人的！！！”

待沈戈帶著沈尋和莊明返回山時，看到林如玉將刀刺賀炯的右肩，賀炯明疼得大、哆嗦，鮮已經染紅了雙肩。林如玉後退一步，甩掉匕首上的，平靜道，“你與我林家的恩怨了了，但你犯下的累累債還得一筆筆還清。尋叔，這人給你了。”

在發現賀炯明與他的侍衛分開後，沈戈與林如玉便訂下了此計。沈尋佯裝疏忽不敵，放走“賀炯明”，帶兵去追。

然後，趁著金蟬殼的賀炯明疏忽大意時，林如玉將他擒獲，再將人給沈尋。待沈尋撬開賀炯明的後，就直接結果了他的狗命，對外便說是沈尋帶人追擊賀炯明時，賀炯明見無法逃，心灰意冷引頸自盡。

這樣，能免去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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