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柳發現最近廖鑾總是能功嚇到,讓磕到腦袋。
不有點兒懷疑廖鑾是不是羨慕自己腦袋太聰明了想把自己磕傻。
這種尷尬的時候還有心想這些,果然是已經被磕傻了吧。
林醉柳了腦袋聽著廖鑾的聲音在前方響起道:「沒事兒吧?」
他聲音一如往日,然而林醉柳還是從裏面到了同平日裏不同的地方。
他沒在著急的跑到自己邊,著自己被磕到的頭,邊邊教訓自己。
他那時候是怎麼說的來著?
「阿柳,跟你說了多次,做事兒不要躁躁的,總是這麼不注意。」
現如今他還是站在那裏,林醉柳的頭暈乎乎的有些看不清他的表,又像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他的滿臉疏離。
忽然就覺得有些委屈。
委屈的眼眶都紅了,眼裏氤氳潤。
可是為什麼委屈呢?一切都是想要的,廖鑾如今的態度都是樂於見到的。
委屈什麼呢?
一定是因為頭磕的太疼了。
林醉柳低下頭,不願意讓廖鑾看見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從地上起開口道:「我今天去別的屋子住,我來收拾一下東西。」
低著頭,話音一落,廖鑾整個人都僵了,過了好半天才找到聲音,開口道:「好。」
們的行李幾乎都留在了船艙里,出來的時候林醉柳只來得及帶上一個錢袋。
因而其實也實在沒什麼好收拾的,只帶了臨時買的兩套服,轉出了門。
木門有些老舊,打開時發出「吱呀」一聲響,沉悶扭曲的聲音像是一把刀,割開了地面,隔開了兩個人。
林醉柳的新房間同廖鑾的房間離的並不遠,然而只要不想見,彷彿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一般。
為了報復廖鑾這種無恥行徑,林醉柳決定買好多東西來回報。
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太無聊了有點兒想廖鑾才要出去玩兒的。
來德濟堂的第二天廖鑾就讓觀言給拿了銀子。
彷彿是知道兩個人氣氛尷尬,也或許廖鑾這兩天也真的是有點兒忙,每日天才亮便同觀言出門去,天將黑了才從外面回來。
竟然就真的整整一個星期沒見過他一面。
林醉柳揣著銀子走出門,第一時間就取鋪子買了兩套男裝換上。
下意識的買了月白,待到穿到上,被那鋪子掌柜的誇氣質清冷才忽然想到那個人的臉。
也是永遠清冷淡漠的德行。
已經好幾天沒想起他的臉來了,腦袋裏跟打了馬賽克似的,如今都怪這個店老闆,又讓心裏堵了點兒。
林醉柳付了錢,轉出了鋪子。
於通樞紐位置的安定鎮很繁華,客棧鋪子不計其數,林醉柳從街頭逛到了街尾,又從街尾吃到街頭。
天就有些暗下來了。
懷裏抱著七八糟的東西,心才終於好了點兒,滋滋的往德濟堂走著。
德濟堂並不在長街鋪子上,位置稍微有些偏,林醉柳一路走一路晃悠著,待到了德濟堂時,天已經有些黑了。
德濟堂的大門口掛著個燈籠,安安靜靜的一片,林醉柳敲了敲門,是那掌柜的開的門。
「呦,夫人,您可算是回來了。」
見他好像是有事兒找自己的樣子,林醉柳疑的開口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
那掌柜的接過手裏七八糟的東西,聽這麼問開口道:「午間兒安興知府並著駐軍將令請咱們王爺晚間赴宴了,王爺找了您半天,沒找見便自己去了。」
廖鑾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找過自己了,如今驟然聽到他下午尋過自己,林醉柳的腦袋裏一瞬間閃過的就是開心。
顧不得多想,直接開口道:「他……他們晚宴的地方在哪兒?」
那掌柜的思索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的開口道:「好像是在定芳閣,就是十字路街角兒的那家。」
定芳閣……
勾欄?
林醉柳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廖鑾從不去勾欄這事兒是知道的。
怎麼如今這麼放的開,別人約哪兒就去哪兒。
還敢找?哪兒有帶著妻子一塊兒上勾欄的人啊?他腦子怕不是前幾天讓水泡壞了吧!
林醉柳氣哼哼的把手裏為剩不多的幾袋糖炒栗子,綠豆糕之類的東西全都塞到了掌柜的手裏,轉風風火火的出門道:「我去找他。」
「誒誒,夫人,您沒……」掌柜的看著門口風風火火的人很快消失不見,頗無奈的開口道:「沒換服啊,夫人。」
林醉柳自然顧不上這些,況且,穿著裝去勾欄,那也太奇怪了。
小跑著,時不時吸吸鼻子裏的鼻涕,很快到了那家定芳閣。
在四周昏暗的燈下,這個地方的燈顯得格外明亮一點兒。
林醉柳走到門口,看了好半天,也沒見濃妝艷抹,半的人來迎。
疑的著門口看了好半天。
大堂里坐著幾桌人,看著都非富即貴的樣子,圍在一說詩講義,邊坐著些看起來頗雅緻的子斟酒。
磨磨蹭蹭的挪進大堂里,忽然一個的聲音就在耳邊炸開了。
「小公子可是來找人的?」
林醉柳被嚇了一跳,咽了咽口水才轉去看,那是一個畫著艷麗妝容的中年人。
看著非常直爽,見了林醉柳非常開心的跟搭起話來。
「不找人?還是來自己來尋歡的?」
林醉柳搖了搖頭,指著樓上開口道:「我來找人,請問知府大人可在此?」
知府大人?
們這裏是整個安興鎮最雅緻的清院兒,早早的知府大人就把上面整個包了,說要宴請貴賓。
琢磨著,眼神微瞇看著眼前格外緻的年,開口道:「你是來告狀的?」
告告告告狀??
林醉柳有些懵的看著眼前的人忽然覺得思維果然有些清奇,搖了搖頭道:「來找人的。」
那掌柜卻沒再理,直接開口對著旁邊的幾個公開口道:「把這位攪事兒的小公子給我好生送出去。」
「誒誒誒你這個人,怎麼不聽人講話,我真是來找人……」
話還沒說完,一氣兒就被定芳閣的公直接推出門外。
林醉柳著實有些生氣。
進是進不去了,一冒頭兒,方才那幾個公就如臨大敵似的看著,只能待在門口等著。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大道上的紅燈籠都著了,照著一小塊兒昏暗的,林醉柳委屈的坐在青石板臺階兒上,著自己那雙月白的靴子。
今天晃悠了一下午,如今都困都要困死了,林醉柳頭一點一點的,努力剋制著自己的睡意。
忽然就聽到了悉的聲音。
「知府大人不必客氣,這是本王職責所在。」那聲音清冷淡漠,帶著貴氣人的氣勢,讓許久沒聽見他聲音的林醉柳幾乎要哭出聲來。
「王爺果然是國之棟樑,既然王爺不願意去府小住,如此那便罷了,只這個姑娘您可萬萬要收下。」
姑娘?什麼姑娘?
林醉柳一聽姑娘這倆字,立刻就神了,探頭過去看,不遠站在定芳閣門口穿著一月白華服的廖鑾邊,果然站著一個姑娘。
那姑娘氣質溫和,看著較之方才大廳里的幾個更為雅緻,林醉柳獃獃的瞪著眼睛,耳朵聽著廖鑾溫和的開口道:「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什麼鬼的恭敬不如從命?
林醉柳聽著,腦袋都要炸開了,擼了袖子就一氣兒沖了過去。
那邊的幾個人正相談甚歡,看見一個小生出現也沒在意,就連廖鑾也只輕飄飄的瞥了一眼,轉就上了馬車。
「觀言,把雪姬姑娘扶上車。」
他的長相,聲音,明明都沒變,林醉柳一瞬間覺得,自己看見的好像不是廖鑾。
馬車絕塵而去,很快陷了黑暗,林醉柳渾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被走了似的,聳著肩膀慢慢往回走。
夜裏,街上一片寂靜,只剩下走路時的腳步聲。
沒什麼好委屈的,廖鑾過的好的,也就放心了。
沒禍害這麼個好小夥子,這是想想就讓人興的事兒啊,可真是北環國的民族英雄。
況且廖鑾也沒親自扶著那個姑娘上車啊,沒事兒的,沒準兒就是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很正常的。
林醉柳走到德濟堂的時候,藥鋪的大門微微開了一個小角,推開門走進去,裏面還是像方才回來時那樣安靜。
只不過東院屋子的燈亮著。
橘黃的燈著窗紙,看著溫暖極了。
這會兒廖鑾應該正跟那個雪姬姑娘風花雪月呢,自己一個人可憐的才回來。
這麼想著,林醉柳終於沒忍住,眼淚從眼眶裏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錯了,本捨不得廖鑾讓別的孩子拱。
一想到他以後可能會喜歡別人,看著別人笑的那麼開心,被別人的可到臉紅。
是想想就覺得不過來氣兒了。
林醉柳坐在石階上,頭倚著紅柱子越想越委屈,金豆子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泣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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