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這話一說出口,那邊定遠侯一家三口人都不說話了,轉而眼神狠厲的看著林醉柳。
尤其是林醉璐那個生氣的眼神兒,彷彿真的不知道定遠侯夫人是怎樣中毒的似的。
林醉柳輕飄飄的看了林醉璐一眼,笑瞇瞇的開口道:「回皇上,臣妾實在不知那毒藥從何而來。」
「你竟然還狡辯?」林醉璐聲音尖利,出手指著林醉柳。
「只有你倒了那杯酒!不是你還能是誰?」
「哦?嫡姐說的好笑,酒壺裏的酒我和大娘都喝了,沒道理我沒事兒,大娘卻忽然中毒。」
「那你說!除了你還能是誰?」
林醉璐咄咄人,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林醉柳。
林醉柳聽非要把這弒母的罪名安到自己上,臉上的笑意滿滿收了回來。
同廖鑾在一起待久了,林醉柳也稍微帶了些王者之氣,如今眼神清冷的看著林醉璐,竟讓無端打了個哆嗦。
「我知道你們看我不順眼,不過我倒是沒想到,連這種損招兒你們都用的出來。」
「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大娘畢竟不似我娘親目不識丁,應該也是知道的。」
「自己下了毒謀害到庶上,說出去也不怕貽笑大方!」
林醉柳說完,眼神直直的瞪著定遠侯夫人。
定遠侯夫人本來就有些心虛,如今還在病著,氣勢也不似從前那般凌厲。
只得強自咳嗽了幾聲,才恨鐵不鋼的指著林醉柳開口道:「你,你這個逆,逆!怎麼能這麼說大娘,果然是庶出的兒不懂尊卑。」
林醉柳有點替原到悲哀了,心裏竟然暗暗湧上一難過的緒來。
深吸了口氣,定定看著定遠侯夫人那張蒼白卻頗為刻薄的臉。
「我沒地方藏毒,夫人今天舉止超乎尋常,又著實出人意料,試問兒又有什麼先見之明準備好毒藥不?」
「再說了……」林醉柳說著,面相小皇帝,開口繼續道:「臣妾的醫如何,皇上和王爺有目共睹。如若是臣妾下毒,必不會下此等小兒科的東西!」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完全不拿這定遠侯夫人當娘看了,原本也不在意世人對沒有尊卑的評價有多難聽。
只要過的開心便好了,這家人實在像是狗皮膏藥,撕不下來扔不掉,煩也煩死了。
聽到這話,小皇帝也頗為贊同似的點了點頭:「不瞞定遠侯所說,此次朕傷,鎮南王妃功不可沒,因而朕對的醫還是十分信得過的。」
小皇帝的話卻讓定遠侯一家三口都大驚失,尤其是定遠侯夫人,然而畢竟臉本就不好,眾人也沒有看出來。
「怎麼會!」定遠侯非常驚訝的看了看小皇帝,又看著林醉柳道:「回皇上,依微臣所見,小兒醉柳並沒有習過醫理,又怎會……怎會……」
林醉柳自然知道原沒有學活醫理,甚至連大字也是不識一個的。
正準備編些什麼世外高人出現的拗口借口來哄騙大家,一旁一直安靜坐著的廖鑾卻忽然張口道:「是本王差人教阿柳的。」
他這句話功引起了偏殿各位的目,廖鑾說謊話不帶臉紅,聲音依舊清冷的張口道:「本王無意間發現阿柳聰慧過人,對醫很有理解,因而找了神醫司塵來教導他。」
小皇帝並不懷疑廖鑾,畢竟兩個人真的多年的,他實在知道廖鑾不是一個會為人圓謊的子,再說他也見過司塵這個人了,也沒什麼好不信的。
林醉璐銀牙都要咬碎了,盯著廖鑾方才說話時拉起林醉柳的那隻手,彷彿要在上面掏出個來似的。
林醉柳心裏倒是不樂意了,就司塵那廝不靠譜的德行,能教的出這麼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好醫嗎?
然而吐槽歸吐槽,自然不會拂了廖鑾的面子,再說,廖鑾這也是為圓謊。
這恰恰說明了廖鑾對包容般的信任,畢竟這些他也沒告訴過廖鑾。
林醉柳心下被廖鑾的一塌糊塗,面上卻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看著林醉璐面如土,卻非常不甘心的樣子,剛想開口。
門外忽然跑進了一個人。
那人跑的飛快林醉柳反應過來是,已經走到了自己旁邊,林醉柳定睛一看,這才看到了剛剛匆匆跑過來的昭元公主。
完全不知道屋裏此時的狀況,站在林醉柳跟前兒眼神冷厲的看著床榻的方向道:「醉柳,怎麼回事?」
昭元公主此舉看著頗有點傻乎乎的,林醉柳沒來得及提醒,那邊小皇帝已經沉著臉開口:「昭元,給朕安靜點兒,這樣何統!」
昭元公主這才看到坐在遠一點兒明黃的影,渾一僵,頓時耷拉了腦袋。
然後又像是才想起了什麼一般,又一驚一乍的拉起了林醉柳道:「醉柳,你的戒指掉了。」
說著出手,手裏果然攥著一隻金鑲玉戒指,「方才我想起來找你,沒想到才剛一起來,子就被勾住了,低下頭查看看了半天,沒想到在小案低下看到了戒指。」
那戒指看著好看,上面的和田玉看著亮細膩,的確好看的。
然而林醉柳也是確實不認識這枚戒指,搖了搖頭才張口道:「這枚戒指不是我的,我今天帶了一套紅緋玉的首飾,這個不配套。」
說著,忽然想起來,方才定遠侯夫人將手裏的杯子遞給時,手上似乎恰好戴著這麼一枚戒指。
上面到底是什麼樣的,林醉柳沒多注意已經記不得了,然而既然不是的……
拿過戒指,三兩步走到床邊,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直接一把拉住了定遠侯夫人保養得益的手。
方才將酒杯遞給的左手中指上,那顆戒指果然不見了。
「大娘可真是不小心,如果不是昭元公主幫忙,這麼好看的戒指豈不是就沒了嗎?快把戒指帶上,好好看顧好了。」
不知道為何,林醉柳看著定遠侯夫人一看到這枚戒指表一點兒都不好,非常勉強道:「知道了,臣妾謝過昭元公主。」
話音未落,那邊廂林醉璐忽然跪在地上,直直看著小皇帝道:「求皇上為夫人做主,懲治了林醉柳這人。」
這話來的突兀,林醉柳皺眉看過去,一下看到了低垂著的腦袋上發紅的耳際。
的手握在側,手上那顆紫水晶顯眼的很,一看就是新打上的。
林醉柳盯著那雙手,忽然茅塞頓開,也跟著行了個禮,直接開口道:「皇上,如若下毒之人下毒過後一直在大殿上,那毒藥殘渣一定還在上,只消檢查便是。」
「那如若你曾經出去過呢?」林醉璐回頭反駁。
昭元公主聽到這話倒是不樂意,聽了這麼會兒也明白過來了,就是定遠侯夫人中毒了,非要怪們家醉柳唄?
著腰,樣子看起來十分刁蠻,開口便道:「喂!本公主全程跟在鎮南王妃邊,自然不會說假話,從未獨自離開過。」
廖鑾知道林醉柳這麼說自然有的道理,於是他看著小皇帝,微微點了點頭。
被威脅了的小皇帝沒有辦法,揮了揮手了外屋侯著的宮人來。
「來人,將大殿中……」
一聽大殿兩個字兒都出來了,林醉柳整個人都驚呆了,已經篤定毒藥還在定遠侯夫人亦或是林醉璐上,倒是實在沒必要大干戈,讓這麼多很看了笑話。
「皇上,先將屋眾人檢查再說也不遲。」
他阻攔的及時,小皇帝的話沒講完也不惱,他十分配合的又下達了命令,眼神忽悠忽悠的時不時看向廖鑾。
直到廖鑾點了點頭,這才安靜的坐在一邊不在說話了。
都說伴君如伴虎,他小皇帝忽然覺得,伴他廖燕歸才是天下間最難的事兒啊,心思難測程度簡直無與倫比,沒有之一。
那宮兒們得了小皇帝的命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也開始一個認認真真的搜了起來。
然而直到三個眷都挨個兒搜了個遍,也沒找到毒藥到底在哪裏。
倒是一個看起來年紀尚小的小宮不小心又甩掉了定遠侯夫人手上的戒指,誠惶誠恐的跪下正要謝罪,忽然看到了戒指里掉出來的和田玉。
林醉柳眼疾手快,直接拿過那枚戒指,戒指里原本鑲嵌和田玉的玉槽里,此時盛滿了白末。
因著這末有些多了,和田玉本按不實,才的那和田玉這麼容易就被摔了出來。
小皇帝自然也懂了是怎麼一回事,定遠侯夫人這是欺君之罪,他畢竟也不是個泥的皇上,這麼大的宴會給他鬧出這種事兒來他本就生氣。
如今害者竟然可能是自己給自己下毒,還口口聲聲讓他申冤,小皇帝只覺得自己讓人當猴耍了。
即便他平日裏脾氣好,此時也忍不住手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聲音十分威嚴道:「給朕查,這末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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