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嫵正半躺在床上靠著迎枕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看著書,兩只腳半搭著,舒適地抖著腳。
外面的喧鬧聲早就聽到了,不過反正有人守著那些人也進不來。
突然聽到窗外有聲響,阿蒙湊了上來:“小姐,窗臺下有人。”
云嫵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糕點放到盤子里,將被子一撈給蓋上,朝阿樹使眼:“哭,哭得越大越好。”
阿樹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小姐,小姐您可要撐住啊,已經讓人去請王院判了,王院判醫高明一定能救小姐的,一定能讓小姐活下去的。”
云嫵有氣無力地道:“我的……我自己知道……我……再厲害的太醫也救不了……我只怕時日無多了。”
“小姐說點話,保留力氣,王院判馬上就會來的,他來了一定能救小姐的,嗚嗚……”
阿樹一邊安云嫵一邊哭了淚人兒。
躲在窗臺下的丫鬟聽哭得這麼悲切,估著大小真的命不久矣了。
阿蒙喝了聲:“別哭了,你這樣哭小姐更難過,趕去給小姐熬藥。”
阿樹了眼淚,站起來出門去熬藥了。
阿蒙見出去了便道:“小姐,我去看看王院判來了沒。”
說完也出了門,房間里就只剩云嫵一個人了。
聽的丫鬟見里面沒了靜,長脖子往房里看了眼,只有云嫵躺在床上,屋里再沒別人。
從這里進去床上的人也發現不了。
可大小姐與無怨無仇的,要去取了命還是有些猶豫。
但想到袖口里那張百兩的銀票,有了這銀票就能贖,可以出去嫁人。
而大小姐本就是將死之人,不過送了一程而已。
還能免得痛苦,讓痛快的走。
丫鬟下定決心,從窗口悄悄地爬了進去,床上的人毫無察覺。
丫鬟輕悄悄地走到床邊,撈起旁邊榻上的一個枕頭就往云嫵的頭上罩了過去。
手剛舉到半空,覺腰上一酸,整個都僵住了,怎麼使力也不了。
垂眸便看到一雙鋒芒地眸子對著,丫鬟嚇得臉都白了,下意識地就想喊。
“你敢出聲,馬上要你命。”
云嫵坐了起來,將往地上一堆,丫鬟被推倒在地嚇得哭了:“大……大小姐,求您放過奴婢,奴婢也是不得已奉命行事,奴婢也不是有意的,求大小姐開恩。”
這丫鬟到現在都沒想通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要死的大小姐現在卻好好的。
難道是在裝病?
云嫵下了床居高臨下地看著:“什麼,誰派你來的。”
“奴婢桃紅,是……是二夫人奴婢來的,大小姐,奴婢若是不來二夫人會打死奴婢的,奴婢也是被的啊,求求大小姐放過奴婢。”桃紅哭得可憐極了。
云嫵才不會管是有意還是被指使,一腳踢在桃紅上:“你來謀殺我,倒比本小姐還哭得兇,你覺得本小姐會憐惜一個要我命的人?”
云嫵一腳踩在的手上:“來,再給本小姐哭大點聲,你越哭本小姐越開心。”
桃紅睜大了眼不敢再哭,開始喊:“啊,痛痛痛!”
云嫵抓了旁邊矮凳上的一個包子塞進的里:“來,再給本小姐一。”
什麼不得已,就不信這桃紅來謀害沒拿好。
就算真是不得已,為了自己活命就傷害別人那也得承后果,憑什麼你能讓別人來承擔你的不幸。
阿蒙從外面推門進來:“小姐,人抓到了,奴婢把帶下去讓點苦。”
一臉淡定,毫沒有覺到意外。
云嫵點了點頭:“別弄死了,半死不活的最好,讓明白明白拿的是什麼賣命錢。
和牢里的那些牢頭獄卒,這些人眼里只有錢,給點錢就能讓他們違背良心做事。
這些人死不足惜,既然他們拿別人的命不當命,那也絕不可能憐惜他們半分。
阿蒙拖著人便出了門。
阿樹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來:“小姐,吃點水果消消火。”
云嫵打了個呵欠:“這群人估計還不會放棄,你要是困了去先歇著。”
阿樹搖頭:“奴婢要一直盯著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雖然小姐現在很厲害,但就怕萬一真讓進來的人得逞了。
畢竟這是在忠勤伯府,那群不要臉的人都想弄死小姐搶的婚事。
云嫵有些不太高興:“這些人真的太煩了,陪們玩弄得我們都不能好好睡覺。”
阿樹心疼地看著:“要不小姐您先睡,我和阿蒙守著也能把人抓住的。”
兩人正說話間,云嫵耳尖地聽到院墻那里的狗又有了靜,朝阿樹做了個噓的手勢,站到窗邊瞄了一眼。
狗里又有人在往里爬,這一次不是丫鬟,而是男人。
云嫵皺了皺眉,這是想干什麼?
難道這個時候派男人進來玷污?
云嫵朝阿樹使了個眼,阿樹有些猶豫:“小姐,這是男的,要不讓奴婢來躺在床上……”
云嫵瞪了眼:“快出去。”
說完便躺上了床,倒要看看這些人派個男人進來是想做什麼。
阿樹聽話地出了門,認真地蹲在門口從門里往里看。
阿蒙把人教育了一頓回來也蹲了過來:“又有人來了?”
“這回不知道是哪房派來的,還是個男人,他們可真惡毒,他們連死也不給小姐死得面。”阿樹生氣地道。
小姐病得都快死了,竟然還有人想搞個男人來毀清白。
這是完全不給小姐一點活路,哪怕小姐被王院判救活了,也只能選擇自盡。
如果是因為被人玷污死了,甚至本不能對外面說,說了還要被世人的口水給淹死,死后都不得安寧。
阿蒙冷下臉,這次抓到人要將他層皮。
下人王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穿過那狗,往里一看,院子里安靜得很,一個人影都沒有,還真是好辦事。
這次的活兒真讓人高興,不但能得銀子,還能得到大小姐的。
雖然是個將死的人,但不也還沒死嗎。
至于大小姐能不能熬得過那可不在他考慮的范圍。
王勝見里面沒人,很是大膽地湊到了窗邊,往里一看,房間里也沒人,有人躺在床上痛苦地咳了兩聲。
這可真是好機會,大小姐的丫鬟居然都不在,他還以為要先弄倒個丫鬟呢。
幸好,那個會武的丫鬟不在府里。
王勝推開窗毫無顧忌地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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