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人杰心中堵著一口氣等著把慕千羽趕走,等了一會兒之后終于把船上的大管事王年等來了。
王年大概四十幾歲的年紀,龍行虎步的走過來,一張國字臉面沉似水。
“世子爺,在下總管王年,您有何疑問盡可以問在下。”王年站在寧人杰面前,雖然說話客氣,但態度不卑不。
寧人杰有一瞬間仿佛被對方氣勢所攝,眼神弱了弱,但很快又瞪起了眼睛拿出自己的紫金令放在柜臺上道:“本世子是你們這最尊貴的客人,有沒有資格要求把人清出飯堂。”
“沒有。”王年干脆的回答道:“來這里的任何一位客人都同等尊貴,你雖然持有紫金令卻也不能要求他人。”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管事竟敢這麼和我說話,莫不是不想活了?”寧人杰疾言厲的威脅著。
王年仍舊神不變的道:“我長盛商會便是這個規矩,世子爺若是覺得我們對您不敬,大可以下船去。”
“你……”寧人杰指著王年的鼻子,他是想手的,但想來打不過不得不放棄。
慕千羽等人的菜已經上了,一邊吃一邊看戲,若不是不想教壞孩子甚至還想喝兩杯。
“好,你很好。”寧人杰收回手又一拍柜臺道:“那我包場,我每天給你五十萬,只為能清凈吃飯可不可以?”
“包場?”王年遲疑片刻。
“對,你們長盛商會有沒有規定說不可以包場?”寧人杰見他遲疑便趁勢追問。
“這倒是沒有,但不可惡意破壞我飯莊經營。”王年想了想道。
“當然不破壞,本世子只不過是不想讓一個持玄鐵令的家伙擾我清凈,可以吧?”寧人杰財大氣的道。
其實每日五十萬他也是心里滴,但事都到這個份兒上了,若是再不能趕走慕千羽他就了笑話了。
王年開始權衡利弊,現在寧人杰選了一個合理的方式,他們是沒有理由將人趕下船的。
現在只有在飯莊全部被包下影響生意,還是只影響一個人權衡。
想來想去只有犧牲那一人最為合適,左不過賠些錢罷了。
“卻不知世子爺指的事哪一位,在下可以與之協商。”王年開口。
這話一出蘇雨嫣和蘇雨晴便是眼前一亮,誰都知道這協商只是客氣的說法,一旦這樣說那邊是讓步了。
想到能將慕千羽趕出飯堂,們心里頓時痛快多了。
原來這紈绔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其他客人們也是嘆了口氣,這人遭辱在即,要是能英雄救該多好,可惜對面是寧王世子,他們有心無力。
寧人杰一聽更是趾高氣揚,抬手一指慕千羽:“就,還有的隨從,憑什麼可以帶那麼多隨從。”
眾人經一提醒也后知后覺的發現了問題,人家紫金令才可以帶一個侍從,這是帶了幾個?
上船的時候沒有人查嗎?
王年順著寧人杰手指的方向看過來,當看到慕千羽的時候臉瞬間僵了一下。
慕千羽的位置正對著柜臺,看到王年主笑著打招呼:“王管事,又見面了。”
“你套近乎也沒用。”寧人杰得意的笑道:“你最好自己出去,這樣還面些。”
“吃完就走,你記得結賬。”慕千羽淡淡的道。
“你還想吃完。”寧人杰說著便要上前揪人。
王年當即一橫手臂將他攔住,并道:“世子爺自重,這乃是我長盛商會的貴人,世子爺若是無禮,我等只能請你下船了。”
在場眾人一愣,現在不應該是將慕千羽趕出去嗎?怎麼變要趕寧人杰了。
“王年,你莫不是見起意吧。”寧人杰不忿的道。
王年本不理他,而是徑直走到慕千羽桌前躬道:“讓貴人您驚了,您安生在這吃,若是喜歡雅間便移步雅間,不必付靈石。”
眾人看到王年這謙卑恭謹的模樣都愣住了,他剛剛對寧人杰完全是不太理會的樣子,這怎麼變化這麼大?
寧人杰的份人盡皆知,乃是大周為數不多的貴人了。
難不這位比寧人杰的份還貴重?
這怎麼可能呢?
“王管事客氣了,我吃完了便走,不為難你們。”慕千羽道。
是無弦特邀來的關系戶,雖然長盛商會有些實力但畢竟是做生意的,得罪了藩王總是不好。
“不可不可,還請貴人不要折煞小人,此事小人一定可以理好的。”王年聽到這話竟是汗都下來了。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利害的,雖然紫金令和玉令只差了一個等級,但地位卻是天壤云泥之別。
紫金令發給權貴,而玉令送的都是自家主人認可的人。
這天下間能被主人認可的也沒有幾個人,若是他給得罪了一個,以自家主子的脾他可能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相比之下得罪一個權貴實在太沒有力了,別說一個小世子,便是那大周皇帝來了也不會被看在眼里。
眾人看到這反應更是驚掉了下,慕千羽這擺明是不想讓他為難,怎麼把他嚇這個樣子,好像全家要被殺了一樣。
“我聽管事安排便是。”慕千羽連忙道。
不明所以,只得順著說了。
“多謝貴人,小人馬上便理好。”王年如蒙大赦,轉頭之際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慕千羽有點懵,有這麼夸張嗎?
王年再次回到寧人杰面前已然是一臉的怒意,他道:“寧世子,我明著同你說,如果你和那位貴人發生了沖突,無論為什麼都只有你會被請下船。”
“憑什麼啊?”寧人杰怒極:“什麼份本世子什麼份,你不是腦子壞了。”
“包場不可以,這是從現在開始的規定。世子想留便留想走便走。”王年臉一沉道:“悉聽尊便。”
王年這話氣的幾乎強勢,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吃瓜群眾完全吃懵了,這慕千羽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讓長盛商會不惜惹怒藩王也不敢有毫的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