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搶飯碗，說書先生那個氣啊，吹鬍子瞪眼的，可仔細一聽，這親經歷過的到底不一樣，講起來可比自己翔實多了，便服氣地閉眼在一旁搖頭晃腦地聽。

雖然是從趙恆之年時候說起，但趙恆之的人生可謂是起落起落起落幾近波折，聽來非但不無趣，反而引人勝，食客與小夥伴們聽得津津有味，彷彿剛才某夫人撒潑的事兒本不存在。

侯夫人：「……」還有人記得才是找茬的主角嗎？但這老頭說得的確不錯。不是，這不錯是功力不錯，要是能說點化姚羽然的話那就更不錯了。

從京城到米縣，從米縣到城，王伯與說書先生二人默契地替著講，眾人也明白了，若沒有姚羽然在背後默默支持，今日的趙恆之怕仍是京城四害之一無所事事一無是的紈絝子弟。

當然，更看明白的是一心扎在榮華富貴里的侯夫人，若換做別家，能替兒子取得如此賢妻，夜裏怕是做夢都要笑，哪像這般胡攪蠻纏不得趙恆之夫妻離心？可悲！

在說書先生意猶未盡地止住話頭時，姚羽然卻是道：「趙恆之能有今日，是因為他是趙恆之，絕非只因我一人。而我甘願為他設地的著想，也只因為他是趙恆之。」

趙恆之為了不惜自揭短，又怎能不心疼。講真，若趙恆之的確朽木不可雕也，爛泥扶不上牆，再怎麼嘔心瀝也是無用功。夫妻之間，本是相輔相。

趙恆之並未說什麼，二人相視一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可侯夫人卻是看不過眼，是，說書先生的確沒有刻意抹黑，甚至說得雲淡風輕，也覺得自己似乎過分了些，但覺得這都不是事兒，母子之間哪能沒點磕磕絆絆的，至於鬧今日這局面嗎？所以，說到底還是姚羽然從中作祟。

是，姚羽然對趙恆之委實全心全意，也替趙恆之做了不事兒。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挑唆和趙恆之母子間的分。是以，今兒非要揭穿姚羽然的真面目不可。

不錯，侯夫人至始至終覺得，一切都是姚羽然的錯。

在眾人還在回味說書先生所言時，侯夫人怪氣地冷哼一聲，拔高聲音道：「姚羽然是對恆之有那麼點幫助，我這個做娘的就在這兒代恆之謝謝你了。可是，子無才便是德，嫁做人婦，難道不該持院，為丈夫納妾添子，日拋頭面的像什麼樣子？」

姚羽然：「……」

臥槽，第一次直面萬惡的封建社會對人滿滿的惡意，真踏馬驚世駭俗令人為之一振！按照正常的故事線，是不是該憤死之後邊為趙恆之納妾邊抑鬱得不行最後小命代來一個bedending？

呵呵，可惜

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語言攻擊算什麼東西，老姑不聽不聽你能奈我何？而且姑的小日子還要過得一天比一天滋潤，我氣死你個老妖婆。

是的，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將自己和趙恆之甜相的小故事畫個小畫冊給看？

食客們亦是震驚了，講真，這位當真是侯府的夫人嗎，怎麼比山野村婦更蠻橫無理？簡直跟茅坑裏的臭石頭一般無二，除了目瞪口呆他們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

話說，沒有趙夫人拋頭面忙前忙后，趙大人能有今日這般？想想城洪澇時便知。所以，這位夫人絕對是有什麼病吧？

這也是趙恆之給侯夫人最後的機會，可面對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侯夫人他已無能為力，不如讓他說個痛快，此後便……恩斷義絕。

姚羽然雖然不知道趙恆之這個念頭，可心裏卻是一咯噔，再看趙恆之似笑非笑的表，不祥的預擋也擋不住。

見眾人默然無語，侯夫人還以為自己的言論得到認同，正打算繼續給姚羽然安罪名，餘卻是瞥見在旁站著的服務員，目一掃，卻是看見更多悉的面孔，眼睛一亮，不由分說道：「你們幾個給我站出來。說，我不是讓你們來伺候二公子的嗎，怎麼到這來了？說，是不是這個人你們的？」

「且慢。」姚羽然彷彿忘記自己是被聲討的主角，看熱鬧不嫌事大道：「但凡是侯夫人送來的，你們都出來。」倒要讓在坐的都瞧瞧，侯夫人給趙恆之準備的小妾預備役有多，嘿，當趙恆之種馬嗎？

等小夥伴們跟軍訓似的排好幾排后，食客們倒吸一口氣，這是家裏有皇位要繼承？

侯夫人不明白姚羽然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可三人虎，只要這些人眾口一詞說姚羽然的不是，看還怎麼狡辯。當即冷笑看向姚羽然，沒兩把刷子想跟本夫人斗？了。

姚羽然置之一笑，無所謂道：「侯夫人問什麼你們便說什麼，不得有所欺瞞，知道嗎？」

「是。」

「哼，姚羽然，這可是你自找的，那就別怪我無了。」侯夫人竹在，蔑視地看一眼，轉問道：「你們說，是不是姚羽然你們來這的？」

小夥伴們齊刷刷地說：「是。」

食客們：「？？？」這發展的方向不太對，趙夫人怕是麻煩了。不過……趙夫人這老神在在的，又是幾個意思？他們眉頭一皺，發現事可能不簡單。

侯夫人自以為揚眉吐氣，嘚瑟道：「諸位都瞧見了吧？這姚羽然就是容不得旁的子，你們說說，這像話嗎？」

趙恆之等人與食客沉默jpg.

侯夫人可不在意，一鼓作氣道：「那你們說說，恆之是否對你們有意卻

姚羽然推三阻四地拒絕，堅決不納你們？」

可惜，雖然的眼神甩得飛起，但小夥伴們齊齊搖頭道：「大人對我們並無意，且夫人待我們極好。與其勾心鬥角還不討好，我們更喜歡現在的生活。」

食客詫異，莫怪趙夫人有恃無恐，原來早就將人化了。高，實在是高，化敵為友，也是沒誰了。且仔細看這些個姑娘們，個個面紅潤，洋溢著莫名的自信，毫看不出半點委屈之意。

「你們胡說！」況急轉直下，侯夫人不淡定了，反撲道：「說，是不是姚羽然威脅你們了？你們不要怕，說出來我給你們做主！說啊，快說啊，是姚羽然威你們的對不對？」

姚羽然：「……」我威你大爺的，您老打了我個措手不及，我連關門的機會都沒有，還威脅人呢，我威脅你個仙人板板！

不止食客，小夥伴們都看不下去了，心一橫，咬牙站出來道：「您不要再鬧了，夫人待我們是極好的，我們都十分激夫人，若是可以，誰想日給人當丫鬟使喚，誰想爭破腦袋只為給人當個姨娘？但是現在，我們堂堂正正的，不是誰的丫鬟，不用因誰的一句話去給人當姨娘去爭風吃醋，我們自給自足，自由自在，而這一切，都是夫人給我們的。」

要是，這或許是這個時代獨立意識第一次覺醒，姚羽然忽然有些自豪，不自在地鼻子，看向趙恆之一笑。

「你，你們胡說！什麼自給自足，什麼自由自在，妖言眾！諸位瞧瞧，瞧瞧這妖婦管用的蠱人心伎倆！這一個個的，全著妖婦蒙蔽了！恆之，這種人留不得啊！」

姚羽然：「……」嗎達，你幹嘛不直接說我妲己算了？嘖嘖嘖，禍國妖姬也，一聽就牛，我也想牛。

「恆之，這就是個妖婦，快，快讓人燒死，否則更多人被蠱可就來不及了！還有這些個丫鬟，留不得啊！」

食客沉默jpg.，好吧好吧，只要不贊同您老的意見就是被蠱之人，那他們是不是也要主獻火刑？雖然說來驚駭，但哪個小丫頭說得對，若是可以，誰願意被人呼來換去盡委屈呢？咋的，還沒點人權了？

趙恆之卻是聽不下去，起道：「夠了。」

「恆之你……」侯夫人莫名心慌。

「諸位，之於這位夫人與我娘子孰是孰非，想必已經不必我再多你們也瞧得明白。當然，我不孝，我認，但到此為止吧。」

趙恆之轉看向侯夫人，一字一句道：「往日之事如何，我不再多說，今日便徹底做個了斷。既然你容不下羽然，想必也容不下我，今日我便當著眾人之面，與您恩斷義絕。」話落，屈膝下跪，在眾人驚愕的目中端正地磕

了三個響頭。

姚羽然見狀，亦是上前下跪，與趙恆之一般磕頭。心百味雜陳之際卻是哼哼，姑跪天跪地跪祖宗，今兒算便宜您一回。

「趙恆之你！」侯夫人氣得渾發抖，為了一個人，他竟然……

趙恆之將姚羽然扶起，沉聲道：「您放心，倒也不會委屈您，當初給過一回買斷義的銀子，這會當然也不會。另外，我會親自去信與侯爺說明白。」

「夫人，最後與您說一句，善待三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