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是不可能懷疑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因為阿大阿二實在來得太及時了。
來的可不止阿大阿二,知府的衙役魚貫而,之後便押著那群打手,一個個蔫了吧唧的,只是在看見姚羽然的那一刻,眼睛倏然亮了,一小弟興道「大哥,是是就是,我們要找的羅剎!」
「艾瑪,可算找著了,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另一打手莫名興地附和道。
「哦呵呵,好高興啊!高興?我高興你大爺,咱們這會被人抓了,見著能怎麼的?還能讓冰釋前嫌給我們求不?都給我閉!」打手頭子呼喝一頓,可轉眼又變了臉,溫和謙卑得像個老實人,覥著臉道「千里一線牽,相識就是緣,姑,咱們不打不相識,要不,您替我們求求?」
打手們齊齊低頭心疼我們委屈的大哥。但我們低頭絕對不是因為心疼,而是沒眼看——一八九尺的大漢扭諂的樣子,嘶,午夜夢回絕對是點燈也不敢睡的恐怖片。
而廳中之人齊齊打了個寒「……」這倒春寒,厲害,厲害啊。
姚羽然了角,皮笑不笑道「不瞞你們說,我沒你這麼大的孫子。但看在你能屈能的樣上,我當有你這個孫子吧。」
打手頭子「……謝謝您嘞姑。」小不忍則大謀,我忍!
「但是,你姑我素來嫉惡如仇幫理不幫親,所以,孫子們,這會姑我是莫能助咯。」
打手們「……」哦,我去姑您祖宗的。
「別罵姑,否則反彈!」
打手們「……」好無恥的作,好吧,我們輸了。
「娘子,還玩嗎?」趙恆之問道。
「玩夠了,你開始吧。」
眾人「……」祝您二位玩得開心。
「李縣令,你可知爺我為何不饒你?那誰,對,就是那誰,出來說說李縣令欺男霸搜刮民脂民膏的『功偉績』。」
某殺心複雜地站出,幽怨地看了眼趙恆之,我不是那誰,我是殺殺,十二殺裏邊最可的殺殺。
趙恆之「……」這眼神啥意思,他對男的不興趣好嗎?想著,挪到姚羽然旁保平安,沒辦法,這世道覬覦他的太多了。
殺殺與聽雨樓之人通力合作,半日就將李縣令查了個底兒朝天,得出如下結論不是個好東西。
舉個栗子,王孫紅雷知道嗎?他一至理名言就是,放在路邊的不吧?這李縣令的某個特質與其如出一轍,路上遇著貌的姑娘,帶走。好吃的,手就是他的。好玩的,再手還是他的。
至於搜刮民脂民膏,打著趙恆之的旗號騙錢的事兒都幹得出來,你以為他平日會閑著?百姓雖氣
不過,但民不與斗,相護之類的約定俗的道理讓他們一忍再忍。
不在沉默中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也不知道若沒有今日這一招,百姓們還能忍多久?
「李縣令,都聽明白了?爺沒污衊你吧?」
李縣令「……」公開刑可還行?
「行了,你這事爺我會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寫摺子回京的,你就老實和你的兄弟們在牢裏等著吧。嗯,現在方春暖,離秋後還有一段時日,好好蹦躂蹦躂吧。」
「那,我,我呢……」吳縣令弱弱地問了句。
趙恆之瞥了他一眼,看向殺殺,殺殺道「是個好東西,確切地說,是個犯糊塗的好東西。」
「吳大人不是東西。」趙恆之一本正經地出聲,毫無罵人的嫌疑,「是個人吶,還是個當的人吶,怎麼會是東西?吳大人你說是吧。」
吳縣令「……」你說我是認呢,還是不認呢,在線等,著急的。
「念你為多年兢兢業業,此事乃是一時糊塗,爺我就不多追究,反正你也不反蝕把米,威盡散,嘖,怎麼說著這麼可憐啊,爺我都不忍心罰你了。」
吳縣令「……」本縣令心好痛。
「這樣,你呢,先暫代兩地知縣,是的,爺我就是要你跑斷,還要你更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地造福兩方百姓。當然,將來臨縣有人接手你就造福一方百姓吧。」
「別想著耍頭,爺我會不定時派人來檢查,要是聽見百姓說你一句不好,哼哼,那你就給爺等著吧。」
吳縣令「……」不知道為什麼,劫後餘生,心裏卻更苦了。但……苦中作樂吧。
「至於私塾一事,好歹讓百姓們有個盼頭吧。」
翌日,吳縣令依言將百姓聚集,眼見百姓眼裏不復往日尊敬,反而是敢怒不敢言的鄙夷,吳縣令表示心如刀割,眼見自己高樓起,眼見自己高樓塌,啊,真刺激。
「鄉親們,我是趙恆之,城知府。」
趙恆之話方落,人群頓時沸騰,七八舌道「趙大人?這就是趙大人?好年輕的後生!好像就是那日讓我們不要上當騙之人!」
「是好年輕的俊俏後生!」
「瞧瞧這樣貌,瞧瞧這氣度,要是誰家閨能被看上,簡直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
姚羽然了角「……」這畫風不太對,說好的折服在趙恆之民如子的仁善之名呢?哦,這該死的看臉的世界。
吳縣令「……」無助地了自己老臉,忽然有點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努力依然不是很得民心了。哦,這該死的看臉的世界。
一聽這不著調的話,趙恆之忙看向自家娘子用無比清白堅毅的眼神表示自己的一心一意,再轉
頭時,神一斂,久浸場的威儀便顯現,輕咳道「本今日將你們召集於此,是有一事與你們說。」
「趙大人您說,您說,我們都聽著呢。」
一嗓門堪比河東獅的姑娘,姑且算是姑娘吧,迫不及待地博出位,那扭腰擺狂放電的樣閃瞎了一干兄弟的眼,哦,天哪,這是什麼人間……絕,要絕人命的丑?
趙恆之眼角一,一把將作壁上觀的姚羽然拽在旁,對上看好戲的眼委屈了一秒,轉頭立馬開始民如子威嚴有加的知府模式「昨兒吳縣令言道本在城開設私塾,並向鄉親們籌款,此事確有誤會,但不怪吳大人,只怪傳話之人未將話說明白。」
莫須有的傳話人聽說我莫名其妙背了個鍋?
「是這樣的,私塾的確在建,但所需銀兩早已足夠並不需要籌措,而吳大人會有此舉卻是旁人誤導,所以,此事你們無需怪罪他。」
「趙大人說的是,不怪我們縣令,他就是傻,別人說什麼都信!」博出位二號。
「可不是,瞧著就獃頭獃腦的,難怪人騙走,趙大人,還是您英明神武,要不……您來給我們當縣令?」博出位三號將人智商踩在地上的人發言。
「……」
吳縣令「……」趙恆之替他重建威信,他激涕零,可這些百姓,百姓是怎麼回事?捧一踩一,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趙恆之「……」以為你們誇我我會高興嗎?我只想立刻馬上rightno將話講完繼續和親親娘子去過二人世界好嗎?
「諸位稍安勿躁,聽本最後一言。」
「好勒,您說您繼續說,我們不打擾您。」
趙恆之直言道「城所建為清風書院,院條件有二,學識與人品,至於旁的門檻,是不存在的,所以各位鄉親不妨多督促教導家中孩兒,若日後能清風書院,本定大欣。」
「好的好的,趙大人您放心,我們回去就好生教導小子們,爭取將來考清風書院!」
「那趙大人您考慮得如何了,要不就留在我們這當縣令?」
「趙大人,留在這的好多到您想不到哦,單是模樣俊俏又好生養的姑娘就不計其數,只要您願意,任君採掘!」
「……」
眼見畫風一變再變,甚至暗地開起嗚嗚嗚的小火車,趙恆之仁百姓的知府人設綳不住了,仰天翻了個白眼,看也不看混的人群一眼,牽著自家娘子拍拍屁走人。
吳縣令簡直沒眼看,見趙恆之走了,也不想理會這群瘋狂的百姓,轉也走了,哼,讓你們目中無我,今兒非得晾你們一晾不可——兢兢業業的吳縣令只能明日再上線。
「吳大人,還有一
事。那李縣令不是打著本的名號賺了不錢嗎?你將賬本找出來,一一退還,再將我今日所言與百姓說道。唉,這便臉是什麼意思,又不用你的銀子,悄的去李縣令府里找點不就了?但是你要敢貪一分一毫,哼哼。」
吩咐好之後,趙恆之鬆了一口氣,可很快他就發現他放心得太早了,因為瘋狂的百姓們,百姓們衝破衙役的防守,衝破府衙,狼似的朝趙恆之撲來。
「娘子!」
「誒,在這呢,瞧你這出息。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你羊虎口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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