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林一向克制,何老夫人什麼時候見過他像現在這般模樣?
“我就是怕你經不住,所以才一直沒有跟你說。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去找珺悠當面對質。”何老夫人把話干脆擱在那里了。
何世林竭力穩住自己的心緒,不想讓自己母親的話擾了自己的心智。
“這件事我自會找個合適的時間去問清楚悠兒。表妹那邊我也會想辦法安置,只是納妾之事,母親就不要再提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就像被去所有力氣,絕而無力。
何老夫人看著拂袖而去的何世林,氣得直跺腳。
“這孩子死腦筋一個,看來還得我推他一把,這事才能。”
另一邊,李珺喬和今夕按照老祖宗的話,功找到了李承恩的舊宅。
“小姐?你們怎麼找到這里來了?”
李承恩打開木門的瞬間,看到李珺喬和今夕出現在門外,嚇了一驚。
他下意識地問,“是老祖宗的子不好了嗎?”
李珺喬見李承恩張不已的樣子,連忙說道,“祖母子好著呢,也來了范疆,這次我過來是想請你走一趟,我姐姐懷胎了。”
“大小姐?!是大小姐嗎?”李承恩出震驚的神,顯然沒有料到這個消息。
“但大小姐的子……恐怕不適合懷胎。”他嘆了一口氣,“我跟說過的,想要保命,就一輩子都不要懷胎,怎麼就不聽呢?”
李珺喬只知道姐姐的子不好,大概很難懷胎,即使懷上了也不容易保住,但此刻聽到了李承恩說懷胎還會危及姐姐的命,一下子就急了起來。
“懷胎之事又不是一個人說了算,而且這孩子是上天恩賜,姐姐心里也欣喜啊!”
“我也知道婦人生產向來都是一只腳邁進鬼門關,我知道李大夫擔心姐姐的子經不住生產之痛,我也一樣擔心,所以才想李大夫能陪在姐姐邊,直到平安分娩。”
李承恩見李珺喬沒有意識到整件事的嚴重,急得直跳腳。
“大小姐的子不僅是不能經生產分娩那麼簡單。從前我跟診治的時候,便發現的弱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即使用了許多名貴藥材和不同方子,依然是氣雙虧,這樣的子一旦懷胎,胎兒霸道,會爭奪母氣,導致虧損更大。只怕挨不到五個月,母氣便會耗盡,人也就沒了!”
“而且,大小姐一直都在服我給開的避子藥,自己的也清楚,怎會突然就懷上了?!真的是來了!”
避子藥?!
李承恩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李珺喬和今夕從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老祖宗和李珺悠也從沒在跟前提及過這件事,便一直以為是姐姐子不好,所以久未懷胎而已,哪里還能想到姐姐一直在用避子藥!
“那如今姐姐已經懷胎兩個多月了,該如何是好?要是不能保胎的話,有沒有辦法把胎兒送走,我只想我姐姐平平安安的!”
李珺喬急之下,拉住了李承恩的袖,只想讓他答應自己的請求。
從未像此刻那般哀求,就差沒向他跪下來了。
李承恩見著實急壞了,連忙安說,“二小姐也先別焦急啊,說來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著大小姐了,本想著回江南前再去拜訪一下,順道看看如今子如何,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去何府,你和老祖宗便找來了。”
“畢竟距離上次診治過去一年有余了,說不定何府尋了名醫,把大小姐的子給調養好了,這才得以懷胎呢。”
一提起那何老夫人,李珺喬便直搖頭,“姐姐那婆母看起來就不太對勁,大概是不知道姐姐狀況的,更不要說給請大夫治病了。李大夫你是沒見過那張臉啊,我姐姐懷胎還對呼呼喝喝,讓早請安晚請安呢。”
李承恩一聽也不皺眉,婦人懷胎前三個月胎像未穩,本就該靜心將養,如何能承得住晨昏定省?
李大夫也曾看診過其他懷胎婦人,無論是出大戶人家,還是農家小戶,只要家里有人懷胎的,無一不是,婆母主免了懷胎兒媳的請安,讓可以免于頻繁走。
可從沒有聽說有哪一家像何家那般,婆母如此不講理的。
聽了李珺喬的描述,李承恩也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略為沉片刻,馬上就有了決定。
“請二小姐在這里稍等片刻,待我把藥箱子收拾一下,立刻隨你到那何府大宅去,看看大小姐今兒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況。”
有了李大夫這一句話,李珺喬的心馬上安定了下來。
這時才察覺李景煥并不在屋子里,便低聲問了句,“李景煥呢?他不是跟你一塊兒回范疆的嗎?怎麼不見他了?”
李大夫一邊收拾一邊回道,“他師傅回鄉多時,前幾天才回來了,這不把那小子捉住上竹林那邊練劍去了。”
用不了多久,李大夫便把到何府需要準備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又隨手拿起了一截炭筆,在屋子正中放置著的那張桌子上涂畫了起來。
“我給我兒說了去向,他練劍回來便會知曉,我們這就出發吧。”
李珺喬一心牽掛著姐姐的況,二話不說就領著李大夫出門了,連今夕都落在了后。
李珺喬見一改常態,不僅走得慢,還一步三回頭的,馬上猜到了的心思。
于是回過頭來拉今夕的手,在邊低聲地說,“今天見不著人也沒關系,還愁以后沒有相見的機會嗎?姐姐的事要,你還是趕加快腳步跟上我們才是!”
今夕聽到李珺喬的話,臉一下子變紅了,就像了的蘋果一般,紅彤彤的惹人。
“小姐!你能不能小點兒聲啊!回頭李大夫聽見了,誤會我對李景煥有什麼想法,只怕又要胡思想一番了。”今夕低了聲音,帶著請求的語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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