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裏面的人發現頭兒今天不是遲到了,而且有點心不在焉的。
他們在跑圈的時候,頭兒就在一邊看著校場上的黃土發獃。
南宮瑜站在校場的另外一邊靜靜的看著葉傾城,在眾多高大的錦衛之中,顯得十分的沉靜,小的軀似乎一不小心就會被淹沒在滾滾煙塵之中一樣。
「在想什麼?」葉傾城猛然回眸,不知道什麼時候南宮瑜佔到了的側,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沒什麼。」葉傾城收斂回自己略帶飄散的心神,勉強的一笑。
「若是子不舒服,可以回去休息。」南宮瑜說道。
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不太對勁。
「不用。」葉傾城深吸了一口氣,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笑道。「我哪裏有那麼的弱。」
南宮瑜笑而不語,他將目看向了正在校場後面的沙坑裏面練習摔打的十五人小隊。
「你的練兵方式十分的獨特。是自己想出來的?」南宮瑜試探的問道。
「不是。」葉傾城很老實的回道,「不過你別問我是從哪裏學來的了。」
南宮瑜果真就沒再問下去,而是雙手抱,歪頭看著那邊摔摔打打的人,「如此長久練下去,的確是能練就一銅皮鐵骨。可惜你手裏只有十五人。」
「十五人已經不算了。」提到了這個,葉傾城就來了神,一掃剛才的頹然,眼眉之間也飛揚起了幾分神采。「我看過其他百戶的練兵方式,很傳統單一,那樣訓練出來的錦衛不能說不強,但只能說是能戰鬥。這樣的人在錦衛裏面比比皆是,甚至在兵部都是一抓一大把,為何這幾年一直與兵部對戰,都是輸?錦衛在選拔的時候已經是挑選了一批比普通士兵能力更強的人,那為什麼不將這部分人的能力充分的發揮出來呢?我訓練的這十五人是一隻幹,機能力超強,戰鬥力棚的特種隊伍。目的和功能與原來不一樣,所以訓練的方式也不一樣。」
葉傾城說的話讓南宮瑜似懂非懂,什麼是機能力,什麼是戰鬥力棚?雖然聽的他有點迷迷糊糊的,但是靠猜還是能猜到幾分。
「何為特種隊伍?」南宮瑜好奇的問道。
「就是能執行各種特殊任務的隊伍。對戰的戰場上,瞬息萬變,需要大規模的對抗,也需要小規模的突襲,有的時候突襲會起到更意想不到的效果。例如戰前偵查,敵後擾,竊取報,甚至是必要的刺殺斬首行,你會發現,擁有這樣一支隊伍,價值會比擁有上萬人還要大。所以我選出的這十五人,會組那樣一隻特殊的隊伍,不是只會上了戰場沖衝殺殺的莽夫,更是隨便拉出一個便能以一檔千的銳。」葉傾城說完笑了笑,「這十五人只是拋磚引玉,我還有更大的野心。我要靠這十五人給大家樹立一個榜樣,以後再帶一支真正的特種部隊出來。所以我會贏與兵部的大比。」
南宮瑜聽完,驚奇的看著葉傾城,「以一擋千?不會吧!有那麼誇張嗎?即便他在戰場上也不可能誇下海口,這丫頭居然在這裏大言不慚。
看了南宮瑜那一臉不信的表,葉傾城笑道,「我知道你現在會有很多的疑問,不要,等著看吧。幾天之後,我帶出來的人與孫百戶帶出來的人誰高誰低就會有見一個分曉,到時候,還請千戶大人拭目以待。」
「好,如果你能贏了孫百戶,我就再調撥三百英給你。讓你訓練。」南宮瑜笑道。
「一言為定?」
「絕不食言。」
第三天,葉傾城與秦韶和離的消息就傳遍了南大營。
孫百戶不屑的看著帶著人在校場上東奔西跑的葉傾城,「終於秦大人不了這位公主了。」
一個和離后的子居然還有臉天天出現在南大營裏面。
「秦大人也是倒霉,男人嘛,去個青樓又怎麼了?多大不了的事,偏生被這位公主給抓到了,還告去了宮裏。我聽說啊,是死活不肯原諒秦大人,所以才和離的。可惜了秦大人被連降了五級,現在只是總旗,聽說陛下還要將他丟來咱們南鎮司。」
「真的假的?可是公主就在南大營,秦大人要是來了的話,他們兩個見面不是很尷尬?」
「誰知道呢?」
「連降五級?」國公夫人一聽梅氏夫人說完頓時就霍的一下站了起來,「陛下怎麼罰的這麼重?」
梅氏夫人抿不語,心底卻是十分的不好。
雖然說這職不職的對於秦韶來說他本不在乎,但是陛下也的確罰的狠了點,以往也只有聽說過連降三級的,哪裏有過連降五級這一說。
「又是平江王那個老匹夫在其中作梗是不是?」國公夫人怒道。
「閉!」一個略帶怒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隨後房門打開,幾名侍從抬著一張椅子走了進來。椅子上坐著滿臉怒意的靖國公。
「見過國公爺。」國公夫人和梅氏忙起行禮。
「你們真可以!」靖國公指著國公夫人的鼻子,「這麼大的事一直瞞著我,要瞞到什麼時候,要不是宮裏來了聖旨,是不是等我死了都不會告訴我?」
「國公爺說的是……」國公夫人一慌,打著馬虎眼說道。
「韶兒和傾城那丫頭是怎麼回事?」靖國公怒道,「還有你又是怎麼回事?你都背著我做了什麼?」
國公夫人看了自己的大媳婦一眼,難道有人去國公爺面前嚼舌了?國公爺已經很久不管事了,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說的算。國公爺也只是靜養而已。
「不用看。」靖國公生氣的說道,「不是府里的人說的。你倒是會瞞,是我去找人問了平江王,才知道你做的好事。」說完靖國公從袖裏面出了一封信,刷的一下丟在了國公夫人的面前,「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對城公主作出那樣的事,還給人家下藥?我是病了,你可沒病啊!你是怎麼想的?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名公主,況且還有恩與我,更是替咱們靖國公府爭了那麼大的一份榮耀,你啊!你活活走這麼一個孫媳婦,你以為以後還能找的到比更好的嗎?」
「不是,國公爺,你是不知道……」國公夫人試圖解釋,但是還是被盛怒之中的給打斷了話頭。
「我的確是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哪裏還會允許你如此的對待城公主。你也不想想,的份是什麼?韶兒現在是連降五級,你還覺得委屈了。你可知道,你做的幾件事,都可以讓全國公府獲罪下大牢。你還本事了,給城公主用藥!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好歹,在咱們國公府里,誰能擔的了這個責任?」國公爺氣的一使勁,站了起來……
他這一站,讓所有人都又驚又喜。
就連國公爺自己都驚呆了,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
葉傾城開始忙了之後就將那套按的手法教給了國公爺邊的一個老僕人,那老僕人每天兩次給國公爺按和疏通經絡,堅持了這麼長的時間下來,原本國公爺只是想著能重新說話,能重新坐起來已經是天降神跡,但是現在他在一急之下居然自己站住了,那邊是奇跡之中的奇跡。
國公爺在邊奴僕的攙扶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拍著椅子扶手說道,「我不管,我就認葉傾城這孫媳婦,秦韶去想辦法,不管怎麼樣也要將公主給求娶回來!還有你,以後若是再敢對城公主有什麼不敬,就自己去小佛堂裏面好好反省一下!」
國公夫人已經很久沒見國公爺發這麼大的脾氣了,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就是年輕的時候,國公爺都對十分的溫和,今日竟是為了葉傾城連最基本的面子都不給,老太太的心裏委屈的,等國公爺一走,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弄的梅氏左右不是,更不知道要該怎麼勸自己的婆婆,只能聞言語的先安著。
葉傾城如今是走了,隨了的心意了,可是誰料想秦韶會被連降五級,好好的二品,直接降了七品,再降一級就去守城門了……這麼多年秦韶的心全部付之東流,更讓國公爺發了這麼老大的一通脾氣。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是做錯了?」老太太哭完怔怔的看向了自己的大兒媳婦,問道。
這……梅氏好尷尬的站在一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十五日的期限很快就到。
因為葉傾城與孫百戶的約戰,整個南大營的人都翹首以待。
暗中南大營已經開了好幾個盤口,不過每一個盤口都是堵孫百戶會贏。
南宮瑜不吭聲的在每一個盤口都押了葉傾城贏。
孫百戶早早的就帶著他挑選出來的人到了南宮瑜指定的南山山麓,那邊有一大片林地,時限為大半天,在傍晚的時候,哪一邊出來的人多,哪一邊就算贏。葉傾城的小隊是十八人,所以孫百戶也帶來了同樣人數的隊伍。
在山林裏面大家只能赤手空拳和使用繩索,其他的工和武一概不能使用。
這就要求雙方要用最快的速度尋找到自己的敵手,並且將他們制服,用繩子將他們捆上。
因為葉傾城的份,所以張如錦也親臨了現場,這讓孫百戶手下的人個個群激,雖然張如錦也在南大營裏面,但是他們這些軍階低的人平日是看不到張大人的,更不要說在他的面前一臉了。
若是這次能贏,便是在張大人面前臉的好機會。
見張如錦大人來了,孫保護忙上前見禮。
「葉百戶還沒來嗎?」張如錦看了看四周,問道。
「是啊。」孫保護心底得意,就連張大人都來了,葉傾城影子都看不到,即便有公主的封號,不過張如錦大人可是有實權的人,相比較而言自然他在大人心目之中的印象就好很多。
這邊話音才落,就見葉傾城帶著一隊人跑了過來,他們上穿著很奇怪的服。
一個個都是短打扮,就連頭髮都罩在了一個奇怪的帽子裏面,帽子上覆蓋滿了枯葉和雜草,看起來十分的稽可笑。
「張大人。」葉傾城過來之後帶著人來給張如錦見禮。
「你們這是……」張如錦一看,不由好奇的問道,「這服是哪裏來的?」這服好像是由不同的布一塊塊拼起來的,以深褐為基調,上面有灰,淺褐,棕,一塊一塊的,看得人覺到十分的眼花,說是像花子吧,這些服看起來都做工良,領口,袖口還有腳管都用帶子收著,十分的利落,在看他們上的靴子那樣式都十分的奇特,一直捆到了小的肚子上好像打著綁一樣。
「回大人,這服是屬下專門找人特質的。」葉傾城抱拳回道。
「哦。」張如錦只是覺得奇怪,就多看了幾眼,反正按照規則是雙方不準使用武,沒說一定要穿錦衛的衫進,所以張如錦也不過多的干預。
在他的心底只要這位公主殿下玩的開心,不要再給他找麻煩就好。他也知道秦韶的事,得罪了這位公主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他來也是給葉傾城點鼓勵,證明他是看重的,至於輸不輸,那就不管他的事了,有句話願賭服輸,到時候沒面子的也不是他。
南宮瑜最後派人檢查了一下那一片山林,隨後過來稟告,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只等張大人下令開始就可以分別從不同的地方進山林。
等張如錦叮囑了大家要小心,隨後就下令開始比試。
孫百戶率先率領自己的人進了山林之中,葉傾城也帶著的小隊,從另外一側進。
已經接近初冬了,樹林裏面的樹葉落盡,各種枯黃的樹葉在腳下形了一層天然的墊,踩上去發出了莎莎的腳步聲,南宮瑜得了張如錦的吩咐,暗中跟在葉傾城的後,他屏息靜氣,用出了輕功躲避在樹冠之上,也不敢輕易的靠近,因為葉傾城的警惕實在是太高了,開始的時候他就因為跟的實在有點近,所以幾乎被葉傾城看出破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