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做這個皇帝有什麼意思?」皇上的淚流了下來。
「我沒有什麼好牽掛的,就是包子。」蕭畋道,「他不是我的兒子,但是和我有緣;還有易卿,那個人驕傲任,寧折不彎,所以以後還得皇上照顧們母子。」
「我知道,你別說了。蕭畋算我求求你,你歇一會兒好不好?」
「皇上,我死以後,您讓包子做我義子吧。易卿非說是親子,那就親子,我並不在乎這些,他們娘倆過得好就行。」
「你還沒來得及和易卿表白,就這麼死了,你虧不虧!」
「將死之人,還要讓難做什麼?或許也不會難,我都是剛明白自己的心意,肯定沒喜歡我……」
蕭畋想,如果他再有些時間,一定會告訴易卿,他是個遲鈍的傻子。
「皇上,陸將軍帶著人進宮了。」
「宣,快宣!」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蕭畋道,「將來不管易卿說什麼做什麼,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一命。」
「好,好,饒兩命三命都行。你覺得個人,還能謀反不?」
說話間,易卿已經跟著太監進來。
路上已經從陸天左口中知道蕭畋遇刺的事,所以沒讓包子進來,自己提著藥箱快步過來。
看到皇上,完全沒有出任何異樣的神,直接在蕭畋面前蹲下,不由分說地拉開他的手,甚至還手撥開他的傷口查看。
皇上看得目瞪口呆,淚眼婆娑地盯著,就差大罵一聲「毒婦」了。
蕭畋臉上出笑容,那是強忍著痛苦綻放出來的由衷笑容,明明那麼矛盾,卻又滿懷深。
他說:「易卿,我不行了。好好照顧包子,我已經和皇上說過,你是蕭將軍的孀,以後皇上會厚待你們母子的。」
即使到了現在,他也沒想說出真相。
蕭靖寒已經死了和現在死了,對易卿來說沒有什麼差別。
剛烈如,如果知道自己騙了,恐怕就算自己死了,都得不到的諒解,眼裏,不得沙子。
「皇上的毒,你要上心。但是過去的事就算了,你不要記仇。」
最後一句話是暗示不要再提皇嗣的事,那麼聰明,肯定能懂。
「說完了嗎?」易卿冷冷地道,面上沒有任何。
皇上都出奇地憤怒了!
怎麼會有這麼冷的人?
如果他是人,聽了蕭畋這番安排,都會忍不住想要殉葬的。
蕭畋這是什麼眼?
剛想發作,就聽蕭畋道:「還沒有,我想見包子。我有話和他說。」
「不行,」易卿斷然拒絕,「你這樣會嚇到他。說完了該我說了,人進來幫忙,我給你治傷。你的言好好記著,希五六十年後,我還能活到你後面,再聽你說一遍。」
皇上不敢置信地看著易卿:「你,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蕭畋你能治?」
「我不能,還有誰能?」
「好,好,好!」皇上連聲道,「來人,給朕來人!」
蕭畋卻握住易卿的手:「別說話,皇上還在。」
「鬆手,你弄髒了我的手,讓人給我打水凈手。」易卿冷酷地道,霸氣側,「我說要留下的人,閻王不敢收!蕭畋你老老實實的,否則我就把你綁起來。」
「對,對,」皇上像牆頭草,立刻沒了脾氣,「我聽易卿的。」
「你在這裏會影響我,出去幫我照顧包子。包子和陸天左沒有跟你。」
皇上:「……行,我去當娘,你把人給我救回來!」
偌大的大殿中僅剩下兩個人,易卿一個人忙碌。
蕭畋覺得上越來越冷,眼皮也越來越重,聲音虛弱地道:「易卿,有件事我沒告訴過你。其實,我心悅你。」
易卿洗手的作毫沒有停頓:「你現在找死後給你摔盆捧靈的還太早。」
「我是說真的!」蕭畋急了,支撐著就想起來,「我是才發現的……」
「錯覺。」
蕭畋只恨自己笨拙舌說不過,但是看淡定的樣子,心想自己大概是真的不會有事了。
那,來日方長,以後再說吧,免得沒有流而死,卻被活活氣死。
「我的這傷口怎麼辦?」蕭畋看著自己腹部那麼長一道口子。
「那是我的事!你現在就負責閉就行。」易卿不客氣地道,「從前也沒有見你這麼多話。」
蕭畋乖乖閉了。
他似乎有些激了。
如果他真的沒事,那想想,還是有些難為的。
易卿在裏面搶救蕭畋,大殿外的臺階上坐著一大一小兩個人,月亮把他們的影拉得長長的。
「黃伯伯,蕭叔叔會死嗎?」
「不會,你娘說不會。你娘是很厲害的神醫是不是?」皇上心急如焚,甚至想從包子口中得到些許藉。
「我娘當然很厲害。說沒事就沒事了。」
「那你為什麼還面這麼凝重?」皇上問。
「因為蕭叔叔一定很疼。」
皇上看著小包子黑亮的眼睛,手把他攬到懷裏,「好包子,也算你蕭叔叔沒白疼你一場。這些天你和你娘去哪裏了?」
包子想了想,搖頭:「我也不知道。」
娘和蕭叔叔都說,他爹死得有蹊蹺,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說出去,多說多錯。
皇上倒也沒有起疑,畢竟包子還是個小孩子。
他又問:「你娘從前和你提過你爹的事嗎?」
包子又搖頭:「沒有。」
黃伯伯變了皇伯伯,雖然沒人和他說起,但是眼下的形,聰明的他已經看了真相,更加堅定了不能給娘和蕭叔叔添麻煩。
「那和我說說從前你和你娘生活的事吧。」皇上現在心裏十分慌,迫切地想要轉移下自己的注意力,「比如你娘治病救人的事,很神奇那種。」
包子想了想,這個似乎可以有,於是便和他說起了易卿從前行醫救人的事。
「易卿,我現在終於相信,你是神醫了。」蕭畋雖然很想睡過去,但是努力強撐著和易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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