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什麼?」
「把你捧在手心裏疼啊。」
咱能不說這件事了麼?顧明秀又想鑽地,臉紅如蘋果。
那人心大好的走了。
顧明秀長吁一口氣,扯過荊娘:「以後咱能不讓他進來麼?深更半夜的,你就不怕人瞧見?」
「他是姑爺……」
「沒親吶。」
「姑爺說,在法定上,你已經是他的妻,他無論何時都可以過來看你。」
「可禮法不容啊,沒親之前是不能常見面的,何況還進我的臥房,太不合規矩了。」顧明秀道。
「什麼禮法啊,按禮法,哪有不訂婚就先簽婚書的?」荊娘嘟嚷道。
第二天一大早,胖大叔就親自送了兩筐梨和兩筐黃桃,還有各點心,外加兩盒宮花。
水果就算了,顧家並不缺,那兩盒宮花可是好東西,到底是京城來的,款式新穎又緻,顧明秀最先想到的就是金玉妍,讓荊娘送了一盒去金家。
吃過早膳,盧氏派人送了一小籃梨過來,湖州的水梨,雖然好吃,卻並不得胖大叔過來的翠玉梨。
荊娘便後悔:「該早拿一筐送去主院的。」
顧明秀只讓送了半筐去仁壽堂,半筐斑竹院,就沒想著要給盧氏和顧知遠吃。
聞言道:「沒事,收下水梨好了。」
荊娘道:「太太到底是您的親娘,嫁妝還要安置呢,母倆有什麼話說不開的。」
顧明秀便讓送了半筐黃桃去青松院。
可不到一刻鐘,盧氏就來了,眼睛紅紅的。
顧明秀正在編草編,頭也沒抬:「娘你坐,我這個快編好了。」
盧氏在門口站了片刻,然後過來,突然一拍桌子,嚇得顧明秀手中的草編掉了。
彎腰去撿。
「我是養了白眼狼麼?」盧氏哭道。
顧明秀莫明其妙:「您這又怎麼了?」
「你有了梨和桃只往你屋裏送,就不想著娘,娘有好東西就沒過你的,連個沒進門的外人都比你娘強。」盧氏道。
真都想著我了麼?是想著了,那也是哥哥吃剩下的,你自己不想要的。
正想解釋,盧氏一甩袖轉沖了出去。
顧明秀怔怔地看著盧氏氣呼呼的背影,扯了扯角,低頭繼續編草。
荊娘勸道:「小姐何必跟太太置氣,你還能在娘家呆多久?以後想回來,想多見見太太都是難事了。」
顧明秀:「是跟我置氣,為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
接下來的日子,顧明秀早上照常去給盧氏和老太太請安,盧氏答不理的,可聽見顧明秀咳嗽時,還是吩咐丫環送來了枇杷膏,冰糖梨也燉好了讓徐媽媽親自送過來,瞧著喝了才走。
盧氏開始忙著給顧炫暉籌辦婚禮。
齊氏和顧蘭慧老實多了,躲在自個院裏很面,偶爾盧氏太忙,會讓齊氏過來幫著打下手,齊氏也很盡心盡責,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全程不多說半句。
顧蘭慧則在備嫁,雖然只是妾室,但也是要正正經經地抬進靖國公府的,所以終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老實呆在屋裏給自己做嫁,只是人家的嫁全是大紅喜慶,而的,卻只能著桃紅,齊氏為準備的布料是頂好的,可再好的布料,那瞧著也鬧心。
經常綉不了兩針又開始抹眼淚,齊氏看著就心疼,卻也無可奈何,紫竹院裏聲嘆氣雲佈,丫環婆子們大氣都不敢。
自那日晚上之後,沈逸夏再沒面,但顧明秀知道他還在湖州沒走,因為隔三差五的,胖大叔就會送不好東西過來,不是新鮮水果就是特製點心,要麼就是上好的服料子,絹花釵環,有一次著人送了一大盆珊瑚過來,紅得鮮艷剔,擺在堂中,甚是養眼,連顧知遠都看得不釋手,盧氏雖不首飾,眼卻好,見了道:
「沒五千兩銀子拿不下這麼好、形狀的珊瑚,一個枝丫栽下來都可以做套好頭面,世子可真有錢。」
顧知遠道:「那可不,也不想想他是誰的兒子,務府可是掌在福康公主手裏的,那可是皇家的小金庫,的兒子能沒錢麼?」
看著堂里的珊瑚,再看看手中七彎八扭似馬非馬似牛非牛的草編,顧明秀覺很挫敗,嘆了口氣悄悄將那東西一團扔進垃圾桶里。
阿芙掩直笑,顧明秀瞪一眼,搶過手上的那隻草編:「就它了。」
盧氏道:「你說什麼?」
顧明秀:「沒什麼,那個人就是顯擺,沒事送這麼貴重的禮做什麼?還得找地方擺,不能不能磕的,真麻煩。」
「那給你爹好了。」盧氏快道。
顧明秀張了張,不是捨不得,而是沈逸夏讓權叔送東西過來,特地叮囑過,是給的……
顧知遠確實很喜歡,卻道:「莫聽你娘胡說,這是世子特地給你的,是他對你的心意,不能送人。」
盧氏道:「這有什麼,既是送給阿秀的,阿秀就要置權,轉送給你也是盡孝,相信世子不會說什麼。」
顧知遠擺手:「我一個七品縣令,屋裏擺這麼個件兒,有心人瞧見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妖蛾子,這東西就是阿秀的,等阿秀出嫁,也跟著一道運去京城,可以擺在三井衚衕的宅子裏。」
盧氏:「三井衚衕有兩個宅子,阿炫那個是三進的,比阿秀的大,不如擺阿炫的宅子裏,喜慶又鎮宅。」
顧知遠愣住:「三井衚衕幾時又多了個宅子?」
盧氏:「我給阿炫置辦的,放心,是用我自個的嫁妝銀子,挨著阿秀那座宅子不遠,就是想他們兄妹兩住在一起好有個照應。」
可顧明秀的那間宅子公中出的,公中該給顧炫暉的一樣都不會,盧氏卻又用自己的嫁妝給他置了個更大的宅子。
還要把沈逸夏送的禮給顧炫暉……
娘,你的心不是這麼偏的。
顧知遠很不悅:「你給阿炫置辦宅子也不同我商量,算了,你素來如此,這尊珊瑚你就別惦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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