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意嚨哽住,原來以為自己掩藏的極好,沒想到居然還是被人發現了。
「魏如意,你承認吧,你告訴本宮你前世的事,樓衍要翻案的事,本宮親自幫他。」太子笑道。
魏如意著他,半晌,才道:「太子先幫了衍哥哥,我再告訴太子。」
太子微微一愣,旋即哈哈笑了起來:「你承認了。好,本宮沒有要騙你的打算,你且等著。」說完,提步就要走,走了一半,又退了回來,道:「黑曜軍的事,本宮曾聽岳父提過,天下之令,號令五軍,這五軍,應該就是指黑曜軍,至於天下之令,本宮並不知道是什麼。」
魏如意想起那玉珠,不由道:「那若是有這天下令,如何找到黑曜軍?」
太子看著深深一笑,果然,嫻兒給了。
「你將嫻兒家族的族徽刻在你要他們去見面的地方,自會有人跟你確認,不過黑曜軍不同於一般的軍隊,傳聞他們出現必流河,十分兇殘暴戾,你慎用。」太子說罷,拉開門,便含著笑容走了。
魏祈章看到他這個樣子的時候,還奇怪了一下,之前還滿腹心機氣沉沉的太子,怎麼轉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趕忙跑回房間,看到魏如意沒有傷到分毫,一顆心這才放了下去,道:「忙了一早上,我讓廚房煮了些吃的,先吃點東西吧。」
「嗯。」魏如意點點頭,腦子裏卻還在不停的轉著,太子這一次,到底唱的是哪齣戲?
樓衍見到太子來時,同樣驚訝,甚至姜宴被太子臨時到這裏來,他都是一臉憂鬱以為太子要來個兄弟當面反目。
直到看到太子淺笑著的樣子,姜宴才疑起來。
靈犀泡了茶來,太子盤膝坐在矮榻的上首位置,樓衍和姜宴坐在兩側,姜宴端起茶杯想一邊喝茶一邊想想太子這次到底要做什麼,就聽他道:「這茶極好。」
「如意命人特製的。」樓衍道。
太子淺笑:「果真是蕙質蘭心。」
樓衍端起茶杯喝了口,的確很好喝,口回甘,醇香而不膩人。
太子看著依舊是慵懶的樓衍和警惕的姜宴,笑道:「放心,本宮這次來,是來幫你們的。」
「幫我們?」姜宴詫異,太子只繼續道:「你們不是正在考慮,怎麼讓掌握著五千兵奉皇命待命城外的老安王,替你們堂上作證麼?」
樓衍喝茶的作微微一停,轉頭看向太子,太子輕笑:「放心,本宮是真的要幫你們,而且說不定到時候到朝堂上,本宮也會出來作證。當年秦氏一案,本宮可是親眼看到了全過程的。」
樓衍的手越發的了:「太子想要什麼?」
「本宮要的東西,即便是國師也給不了。」太子說完,只看著姜宴,拍拍他的肩膀:「七皇弟,你覺不覺得最近,你也變了?」
姜宴沒說話,太子又道:「巨大的權利旋渦里,誰都會變的……當然,除了無無求只想替家族翻案的國師大人。小宴,赤誠之心,永遠是做好一個帝王的本。」
太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姜宴也變得有些沉默起來,不過太子在喝完了茶以後,沒有多留,出了國師府,便直接往城外去了。
蕭王可能死都沒想到,自己一番自以為能借太子之手除去樓衍和姜宴的話,會讓太子反而為了樓衍的助力。
灼華來看他的時候,他剛吃完飯,一碗只有幾青菜的飯。
「皇兄。」灼華看到他清瘦了不,一向乾淨和面的他服也髒了,髮髻也散了,不由心疼起來。
姜棣看到來,反倒有些愧疚:「你怎麼來了?」
「我想看看皇兄,之前的事我聽說了,都怪我沒用,救不了皇兄。」灼華放下帶來的食盒,道。
姜棣笑笑:「無妨,你只管在雲府好好過日子就可以了,不必管我。」
「可是皇兄……」
「放心。」姜棣著,輕輕嘆了口氣:「你走吧,你若是不走,我怕我還會忍不住繼續利用你。灼華,是皇兄對不起你,若不是皇兄拖累了你,你也許還繼續在賢妃的庇護下繼續做你無憂無慮的公主。」
姜棣越是這樣說,灼華就越是不忍。
著姜棣道:「皇兄,你我兄妹自小相依為命,灼華從沒忘記當初母妃死的時候,是皇兄保護我不被那些拜高踩低的太監們欺負,如今皇兄出事,灼華不可能不管。」灼華眼底微,只笑道:「皇兄要利用也罷,灼華死都不怕,只要皇兄能功,灼華就死得其所。」
姜棣心中微,但是解決不了事的。他不知道太子會不會遵守諾言將他救出去,所以他還得靠自己。
「灼華,如果你真的想救我的話,唯有一個辦法。」姜棣抬頭看著,輕輕道。
灼華手心微,卻仍舊道:「皇兄且說。」
姜棣慢慢站起來,看著堅定的目,同樣握了手心,可他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這樣做,否則讓他就這樣困死在這大牢裏,他不甘心!
皇宮裏,皇帝這兩天神尚可,就是年一過,忽然老了不,一年前還只是有白髮的頭髮,如今已經全白了,額頭滿是皺紋,力也不如以前了,甚至多走幾步路,都會覺得累。
小福子在一側伺候著,剛好茶端來,他泡了一杯,皇帝才喝了一口,就皺眉放下了:「跟了你師父這麼久,泡的茶還不是比不上他泡的好。」
「奴才知罪。」小福子忙跪下,皇帝只冷笑一聲:「沒骨頭的東西。」
「那要不要請師父回來……」小福子試探道,但話還沒說完,皇帝的臉忽然黑了:「讓他在慎刑司想清楚了,再回來不遲!吃裏外的東西,朕要不是看著過年,早摘了他腦袋!」
小福子嚇得一哆嗦,再不敢提他的師父高公公。
半晌,皇帝才沉沉問他:「這幾天賢妃回來后怎麼樣?」
「賢妃娘娘一直關心著您的,說您以前最吃親手做的蓮子羹,如今每日都要親自去廚房做一些。」小福子忙笑道。
皇帝聞言,略覺得欣,後宮里的后妃們,死的死關的關,剩下的也都跟別人勾結著,也就賢妃,至始至終都這麼純良。
「那朕怎麼這幾日一碗蓮子羹都沒喝到?」皇帝冷聲質問小福子,小福子忙磕頭道:「定是下頭的疏忽了,奴才這就去……」
「混賬,我看你是才當了一天總管太監就沒了分寸了,連賢妃的東西都看私自瞞下不報,來人,把這狗奴才給朕拖下去杖斃!」
皇帝怒斥完,小福子嚇得趕忙求饒,可皇帝卻重重的咳嗽了起來,理都懶得理他了。
等小福子被拖出去以後,皇帝才了人來,直接擺駕去見賢妃了。
賢妃聽聞皇帝要過來時,也早有準備,而且這一次,也不準備再像以前一樣什麼都不要了,的孩兒要那個位置,那自己這個做母妃的,就必須給他爭取到!
宮外,灼華回到雲府後,整個人都有些恍惚,才在雲府坐了一會兒,便又重新出門,往國師府去了。
魏如意一直在等太子的消息,木英說太子去過國師府便出城了以後,心裏覺得,太子可能真的打著重生的主意了。
但自己都是稀里糊塗重生的,可能也只是老天爺的意思,難道太子也能重生?
魏如意覺得這也太扯了,但不論如何,只要太子相信,而且他能不再跟衍哥哥作對,這也並非不是一件好事。
「小姐,孟大人醒了,說要見您。」知雨從外頭跑進來,拍了拍肩上落的雪花,這幾日竟又開始下雪了,抱怨著。
魏如意放下手裏的書和研究的葯,立即就去見孟昶了。
到時,孟昶正依靠在床邊沉思些什麼,見來了,笑了笑,才指著一旁的位置,道:「坐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嗯。」魏如意坐下,魏淑便帶著下人們都出去了。
孟昶這才輕輕嘆了口氣,道:「我本不該瞞你,畢竟那婁若那樣對付你跟國師,只是這段過往……實在難以啟齒……」
「大姑父……」
「當年我還年輕時,曾隨家族裏經商的親戚去扶桑遊歷過一段時間,便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婁若,那個時候就告訴我婁若,只是那時候,的臉就已經毀了。」
孟昶回憶起那段往事來,似乎十分痛苦,但還是繼續道:「本來我與萍水相逢,不過因為被人欺負時,我仗義直言了幾句,便芳心錯許,更是將的一切告訴我,後來我離開扶桑,便也與失去了聯繫。我本以為不會再見到……」
魏如意記得牧雲說,曾在婁若臉上揭下一張人皮面,難道來北燕,只是為了大姑父麼?
「之前給我的畫,你可還記得?」孟昶問。
魏如意想起大姑母曾給看過的婁若的畫像,微微一愣,略有些尷尬的點點頭,孟昶也有些尷尬,咳了幾聲,指了指放在一旁的畫:「你去拿水撒上,裏面有用特殊墨寫的字,要遇水才能顯現出來,這是當初婁若把我抓起來時告訴我的。」
魏如意去照辦了,裏面果然出幾行字來:「這是……」
「一種邪功心法,說練這邪功,當初是為了解毒,卻沒想到毀容了,嚴重的,可能失憶甚至丟了命。」孟昶道。
魏如意明白他的意思了:「姑父覺得,這功法,可能能救衍哥哥?」
「我也只是覺得,如若你們實在沒法子了,可以一試,只是這功法不全,而且婁若還說過,這功法是從一個奇怪的男人那裏學來的,還教會了一個拂的人。」孟昶又咳了起來,似乎不大舒服。
魏如意看他說得差不多了,也沒多留,從屋子裏退了出來,但是這不全的邪功……
皺皺眉,只人收了起來。
本想著回去再研究研究就快做了的解藥,陳家二夫人忽然找上了門來。
「如意,你快去看看有才,莎慕又給他下毒了!」二夫人這次不同於以往,哭得眼睛都腫了。
魏如意知道莎慕怕是因為那信的事生氣了,忙道:「有才哥哥可說了是什麼毒……」
魏如意話才問完,二夫人也頭一暈,栽倒在了地上。
「二夫人!」木英趕忙抱起,魏如意扣住的脈,面微沉,轉頭便拿過解毒丹給塞下了兩顆,吩咐知雨:「立即準備馬車,我們現在就去陳府。」
「哦哦好……」知雨看著都泛起黑的二夫人,也嚇了一跳,趕忙去辦了。
魏如意急替二夫人扎針放了毒,卻心驚跳起來,這毒可不是一般的毒,若是一個不小心,是能要人命的,莎慕氣有才哥哥就算了,這次怎麼失了分寸連二舅母都不放過。
「小姐,怎麼樣?」木英擔心道。
「沒事,毒能解,就是要遭幾天罪。」魏如意現在擔心的是陳有才,二舅母還能跑過來,說明才中毒不久,反而中毒有一會兒了的陳有才就危險了。
陳府里,陳堅陳定都黑著臉,陳老太爺的臉更是不好看,就連陳雲釵這次都出門了。
魏如意來的時候,一群大夫跪在地上求饒,陳堅看到魏如意來,才忙道:「如意,你一定要救救有才!」
「舅舅先別急,我先看看……」魏如意說完,一旁一個大夫就哭著到:「毒肺腑,怕是沒得救了……」
魏如意心中一,趕忙走了進去,才進來,就看到眼皮全部發黑的陳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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