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去。」冷嘯大步跑過去，掐著上薇的臉看了看，立刻怔住，拉起的手一看，虎口有兩個清晰的牙印。

「王后，也被蛇咬了。」侍衛大聲喊道。

卿嫣快步走過來，彎下腰看，上薇的了烏青，虎口腫脹，有牙印和。腦子裏閃過小十的話，上薇拿蛇是什麼意思？拿著蛇去嚇小十？

「管呢，丟出去算了，這惡婦也是報應。」有侍衛不滿地嚷。

卿嫣轉頭看眾人，原來不止，還有人認出上薇了！

救不救？

猶豫了一會兒，輕輕搖頭，小聲說：「丟出去吧，若死了，就好好葬了。」

冷嘯略一猶豫，低聲說：「我去辦吧。」

卿嫣點點頭，轉走開。不想再看到上薇了，太多的不愉快，讓沒辦法好人當到底。

冷嘯讓人抱起上薇，大步往外走去。

「怎麼辦？」侍衛小聲問冷嘯。

冷嘯扭頭看了一眼，低聲音，「王后不知真相，但母相殘實在悲劇，你去稟報王一聲，看王怎麼安排，我把暫時安頓在對面的客棧里，你快去快回。」

「是。」侍衛飛快地跑開。

冷嘯看向上薇，當年也曾艷冠群芳，寵冠六院，晚年如此凄慘，還真是報應。他對這老婦人說不上同，也說不上有多恨，只是覺得人的這一輩子，真的像一場戲，一場夢，多繁華在你閉上眼睛時，都會灰飛煙滅。

……

卿嫣匆匆趕到佳煙的房間，南彥的整條右腫脹不堪，可怕極了。醫已經到了，正在給南彥割開傷口，出毒。

「姐姐，怎麼辦？你看小彥，怎麼了這樣？為什麼不咬我呢？」佳煙靠在卿嫣的上，眼淚直涌。

「沒事，醫有辦法。」

卿嫣也焦急萬分，心中又有愧疚，好像這事就是因為才發生的，勉強安佳煙，自己的眼睛也紅了。

大門被猛地推開，南月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兒子怎麼樣了？」他直撲榻邊，大聲嚷道。

「相公。」佳煙撲過去，抱住他的腰，難過地大哭，「都是我沒有照顧好小彥。」

「哎呀，現在哭什麼，讓我看看兒子。」南月拉開，俯在南彥面前，焦急地捧著他的小臉搖，「兒子，聽到爹你了嗎？」

「南月，別擋著醫了。」卿嫣拉了拉他，想勸他冷靜。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蛇？」南月抹了把發紅的眼睛，轉頭看眾人。

「已經捉了上百條。」南府侍衛長上前來，小聲回話。

「這麼多？我這裏養蛇啊？哪個孫子乾的齷齪勾當，等我抓到他，非把他剁了喂蛇。」南月怒火中燒，一拳砸在桌上，桌子應聲而倒。

「就是王后和夫人帶回來的那名婦人。」侍衛長看了看卿嫣，低聲音說。

「說你們婦人之仁吧，那惡婦就是天生的毒蠍心腸，自己的兒都能害，你還三番幾次地救。現在在何，我要活了！」南月怒沖沖地吼道。

「也不一定是。」卿嫣沉了一下，輕聲說。

「王后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對惡人這麼仁慈，你要當菩薩，乾脆把我們都送給去喂蛇。」南月氣昏了頭，直接把卿嫣嗆得出不了聲。

本就心存疑和愧疚，害怕此事是針對和小十，結果連累到南彥。被南月這一頓搶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相公你瘋了。」佳煙一拳打在南月的心口，大吼道：「什麼時候了，你不先管南彥，你沖我們發脾氣也沒辦法啊。」

「我先出去看小十。」卿嫣小聲說完，快步出了房間。

閻晟就在門外站著，南月嗆人的時候，他沒出聲，直到卿嫣出來，才長手臂抱住，低聲說：「我讓人把小十送回宮了，你也回去吧。」

「不找到放蛇的人，我不走。」卿嫣輕聲說。

「嗯，那我陪你找。」閻晟的小臉，低聲說：「看你這樣子，我還以為是你被咬了。」

「不過，上薇也沒害過青珂呀。」卿嫣聳聳肩，故作輕快地說：「上薇千般壞，萬般毒，但就這一個好，疼兒。」

閻晟長眉輕挑，往屋子裏看去。

南月已知說錯了話，這時候心裏又急南彥的事，不肯過來道歉，梗著脖子站在原不。

「走吧，我們去園子裏看看。」閻晟牽著的手往外走。

鷹群已經捉到了數十條蛇，都扔在前坪里，冷衫用鐵勾一條條地數。

「呵，晚上烤蛇吃。」冷暮蹲在一邊，拎著一條蛇尾冷笑。

「這麼多蛇，肯定是放在同一個地方，再任由它們爬開，昨晚府中人多，你們又喝得大醉，難免下面的人也放鬆警惕，想混進來也不無可能。還有可能買通了府中的人接應。」卿嫣住鼻子，退了數步，嗡聲嗡氣地說。

這些腥味兒讓難，胃裏翻騰想吐。

閻晟扭頭看了一眼，拿出了帕子，繞到後，給蒙到了鼻上，在腦後輕挽了個活結。

又有鷹飛回來，爪子一松，丟下了一條蛇。

卿嫣這才看清，不有竹葉青，還有鐵頭烙、眼鏡蛇，腹蛇！全是毒蛇。

「要想收集這麼毒蛇，也不容易吧。山上毒蛇千千萬，一天能捉多呢？南月府要辦酒宴的事，到底是什麼時候傳開的？除了戲班子，還有什麼人知道？」卿嫣疑地看向南府管家。

南管家堆著滿臉的苦笑，豎著三指說：「三個月前將軍就說要為小公子辦一次滿月酒，小的就記在心裏，四打聽戲班子，但是真正訂下來是兩個月前的事。小的派人去請了四大戲班，他們都在五湖四海漂著，必須得提前找到他們。至於酒水和菜品，從一個月前開始準備。燕窩參翅這些，都得提前訂下好的。」

「所以，知道南府要辦酒宴的人只怕有數百。」卿嫣眉心，輕聲說：「誰都有可能。」

「統統抓來審，不信審不出。」南府侍衛長義憤填膺地揮了揮拳頭。

「鬧這麼大靜幹什麼。」卿嫣搖搖頭，手接住了一隻被鷹群嚇得逃向邊的小鳥，把它護在掌心，輕它的羽，小聲問：「小乖乖，看到昨晚誰放蛇了嗎？」

小鳥驚慌失措地搖頭。

「對呀，王后懂得鳥語，人沒看到，鳥總會看到了！」冷青一拍手，興地說。

卿嫣不語，剛剛才發現一件奇怪的事，直到有鷹飛來，才嚇到了路過南府上空的鳥，而王府裏面花草蔭，居然沒有一隻小鳥。

難道是蛇把鳥都嚇走了？

「想什麼呢？」閻晟見不出聲，沉聲問道：「是不是……」

「小十已經回宮了嗎？」卿嫣扭頭看他，輕聲問。

閻晟點頭，「這時候應該快到了，母後會照看。」

「小十說上薇拿蛇，難道上薇看到了什麼？」卿嫣猶豫了一下，又拍額頭，實在是不能再相信上薇了。

「罷了，我們去南彥和小十齣事的地方看看。」卿嫣拉著他的袖子，快步往花園裏走。

滿園怒放鮮花，被這一折騰，花摧枝斷，滿眼凋零。

鷹群不時飛起，又落下。一又一條的蛇被找了出來，連枝上的也沒有放過。

卿嫣在侍衛住的中心停下腳步，指著被踩倒的一片鮮花說：「南彥就是在這裏被咬的。」

「蛇遊走過的地方會有痕跡，跟著找吧。」閻晟接過冷青遞上的佩劍，把卿嫣擋到後，拔開了花枝，尋著蛇爬過的痕跡慢慢往前。

見卿嫣一直不出聲，他扭頭看了看，溫和地說：「南月的話不要放在心上，他是個火脾氣，和我也頂撞。」

「哎，多虧你是明君，放君鴻鎮那樣的，早剁了他了。」卿嫣故作輕快地玩笑。

「看這裏。」他笑笑，蹲下去，用長劍拔開面前的一篷蘭花草，蛇盤踞過的痕跡清晰可見。

卿嫣貓著腰，順著痕跡一直往前，小徑一直通向了上薇住的小屋。

深深吸氣，扭頭看向了閻晟。

閻晟眸子微斂，用劍推開了小門，不待卿嫣驚呼出聲，一條褐的小蛇從門上跌下，落到了閻晟的左肩上，舌信子吐得滋滋地響，豆子大的眼睛盯著他在髮外的耳垂，彷彿看到了什麼食。

「小心。」卿嫣屏住呼吸，心跳快如急鼓。

隔得這麼近，他能快過蛇嗎？

「站遠一點。」閻晟吐字極輕，右臂緩緩上抬，屏聲靜氣，準備一舉掐住小蛇。

「啊……」

此時一聲尖聲從不遠傳來，驚得小蛇猛地往前一，咬向了閻晟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