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南宮澈臉上繽紛多彩極了。
但是在朝堂之上,只能忍氣拂袖退了下去。
皇帝問:「有何事啟奏?」
他盯著自己這個滿臉淡漠的兒子,一張臉上快速閃過一複雜,眼睛微微瞇起,著龍椅的扶手,威嚴而又沉穩。
因為他長得實在是和他死去的娘親太像了。
不僅僅只是長相,連格也是一模一樣。
「回稟皇上,兒臣曾經聽說,雲霧山莊一帶發生了一件極為詭異的事。讓所有人震驚,那就是雲霧山中的莊主,也就是已故兵部尚書之周婉的丈夫,莫名慘死於雲霧山莊。
被人發現的時候,七竅流而死,死狀極其可怖。」
此言一出,朝堂眾人頓時紛紛唏噓不已。
就連朝上,萬人之上的皇帝都面帶驚奇,頓了幾秒,這才擰著眉頭,沉聲問道:「太子,可有此事?既然如此,周氏為何不曾開口?」
太子面微白,拱手回答道:「回稟皇上,這件事兒臣也不知,畢竟雲霧山莊距離京都甚遠,且周氏一族並未將這件事上傳通報。
再者,宸王殿下一直待在京都,又是如何得知這件事?該不會是聽到傳言,以訛傳訛吧?」
太子眼神鋒利如炬,轉過頭,狠狠剜了一眼旁邊面不風雨如山的南宮宸,整個人彷彿氣急敗壞,連眼睛都快燒紅了。
然而,眾人卻瞧見宸王殿下微微一笑,隨即便徵得皇上的同意,讓人帶上了證據和奏書。
從太監手裏拿過,皇帝面微沉,幾乎淡淡看了幾眼,隨後便將手中的折書一把合上,擱在了旁邊的托盤裏,挲著龍椅,神略微複雜地盯著穿著一襲暗沉朝服的南宮宸,只見他不卑不,面如冠玉,卻並不抬頭直視龍。
太子下顎微微抖,垂在一旁的手,逐漸握著。
過了半晌,才聽到皇上含著笑意問:「原來竟有此事,周氏形容凄慘,原本就已經經歷過喪父之痛,如今又……也罷,傳旨下去,周氏賢良淑德,賜封號三品夫人。」
也不知真心還是假意,場面戲倒是做足了。
一個稱號並可以籠絡人心。
「回稟皇上,」南宮宸卻並不滿足於此,反而拱手道:「還請讓兒臣同大理寺卿林穆一起前往雲霧山莊,查清楚究竟是誰居然膽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有損皇家面。」
此言步步,帶著一陣清越悅耳的聲音,一字一句落在朝堂之上,眾人頭接耳低聲細語,不知道宸王殿下此意究竟為何。
但是轉念一想,也毫不曾意外。
畢竟這周氏,乃是先皇后一族的分支,如今莫大家族落幕,旁人自然也深影響,更何況還是下嫁於江湖中人,自然是沒有任何人提及。
林穆與南宮宸年歲相差不大,年紀輕輕手腕了得,憑藉能力做上了大理寺卿一職。
他面容俊雅,話音剛落,便頓時依言站出來,表示同意南宮宸之言,徹底調查雲霧山莊一事,維護皇家的面,兩人一唱一和,皇帝坐在龍椅之上,一雙眼睛瞧得分明。
說不清高興還是發怒,皇帝沉穩嚴肅的臉上,眼神威儀冷漠,然而南宮宸不卑不,邊且立著大理寺卿林穆。..
接著,只見皇帝頓時手一抬,朝堂上眾位大臣討論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宸王一向淡泊,如今上朝原來是為了周氏而來。倒也罷,傳朕旨意下去,擇日起,命宸王殿下帶領大理寺卿林穆,到達雲霧山莊徹底調查此事!」
「微臣遵旨!」眾人紛紛拱手作揖。
然而此時,南宮宸卻轉頭默然地瞧了一眼站在旁邊狠毒辣注視著他的一雙眼睛,彷彿毒藥蛇蠍,恨不得當場將他手刃!
此人自是太子南宮澈。
等到下朝之後,皇帝面容疲憊,揮了揮手一旁的太監則是宣佈散朝,所有大臣紛紛退散,然而卻只有宸王,太子南宮澈,以及大理寺卿林穆站在最後。
四目相對,南宮澈毫不掩蓋諷刺道:「宸王殿下真是懷大義,且本太子之前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宸王府天高地遠,對於江湖之事倒是了如指掌。」
南宮宸面冷漠,然而薄微揚:「太子殿下所言極是,主要是念及周氏乃是先皇后一族,如今遭遇喪夫之痛,自然得還一個公道。」
「南宮宸!」
太子瞇著眼睛背著手,漸漸靠近,然而卻林穆上前一步,擋在南宮宸面前,朝著太子微微拱了拱手說道:「微臣參見太子殿下,時辰已經不早了,皇上在宮中設宴,還請移步聖恩殿。」
「好一個大理寺卿,好一個宸王殿下。」
太子目在這兩人之間來回巡視,面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氣氛微微凝結,眼見這劍拔弩張,幾乎一即發。最後,還是皇上的人差人過來邀請太子,這才不得已臨走之前,對著南宮宸耳邊輕聲低語了一句,這才離開。
南宮宸幾乎面無表,林穆等到太子大張旗鼓離開之後,這才推著南宮澈一同出了宮門。
「宸王殿下,您確定要陷這麼大的危險中,只是為了徹底調查周氏的事嗎?」
林穆年輕俊雅的臉上閃過一疑,倒也不曾瞞,把話問了出來,畢竟南宮宸一直無無求,淡泊名利許久。
一直呆在宸王府幾乎不曾外出,如今卻主請纓,不止皇上,就連各位大臣也是眼中驚詫,看向南宮宸的眼神微妙。
微微抬手額,南宮宸並未解釋,反倒對著林穆說道:「如今聖旨已下,就算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問書,你應當知道,本王已經做過的決定並不會輕易更改。」
隨後微微嘆了一口氣,林穆便不再問。
林穆,字問書。
同宸王殿下及竹墨公子三人,乃是同窗之誼,關係親近,自然非同尋常。只不過,如今南宮宸公然在朝堂之上與太子南宮澈作對,看來以後的路,足矣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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