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的孩子見陳歌神平靜,好奇的問了一句:“知道轉盤獎勵是個騙局,你不生氣嗎?”
“一開始我確實很生氣,以為自己運氣特別差,后來我才明白,原來我這輩子所有的運氣都用在了遇見的那一刻。”陳歌朝張雅邊挪了幾步:“是我見過最的人,也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謝你。”
張雅似乎在發呆,見陳歌靠近了自己,也收攏黑發,主朝陳歌邊湊了湊。
他們一起站在鏡子前面,可是鏡子卻映照不出兩人的樣子。
“這麼說的話,你確實應該謝我。”鏡中的孩子覺陳歌就像是在故意炫耀一樣:“張雅在沒有為紅之前,被一位紅追殺,誤城深。我見能力極為罕見,便在暗中引導。當時我要分心對抗院長的詛咒,很難在混的城里護住一位連紅都不是的厲鬼,所以我分出一城意志放在了的上,然后讓躲藏在城的恐怖屋當中。”
鏡中的孩子看著現在的兇神張雅,臉上出現了一無奈的笑容:“結果誰知道那一城意志竟然和融合在了一起,連我也無法出,張雅就為了城里最特殊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我因為某種意外消失,那將接替我為新的城意志,這也是我應對院長的后手之一。”
“所以你為了避免被一網打盡,將張雅送出城、讓躲藏在了現實里?”
“除我之外,只有寥寥幾人知道張雅曾進過城。”鏡中的孩子上下打量張雅,他還是有種不真實的覺:“我知道很特殊,但能這麼快為兇神,還是有點出乎我的預料。”
“要說天賦,高醫生為兇神的速度可不比張雅慢。”陳歌朝旁邊看了一眼,高醫生一直沒有離開,他跟隨陳歌進了恐怖屋。
對于這位怪談協會前任會長,陳歌還是非常忌憚的。
沒辦法,高醫生不僅實力恐怖變態,智力方面也足以碾絕大多數人。
“高醫生為了為兇神,用二十年的時間來謀劃,從生前到死后,他付出了你們無法想象的代價。”鏡中的孩子看向了高醫生。
抬起頭,高醫生微,自院長死后,他第一次開口說話:“我完了你代的事,以后我們兩不相欠。”
“你們之前也見過面?”陳歌發現高醫生和鏡中的善念似乎也有過某種易。
“高醫生曾通過你鬼屋的門進過這里,他在城最深迷失,是我救了他。也正是因為他知道了真相,所以在地下尸庫場景他才會選擇自殺,把自己的兒托付給你照顧。”鏡中孩子指著廁所隔間的門板:“那門板上的夢魘圖案就是他留下的。”
“夢魘圖案?這個長著三個頭顱的惡鬼就是夢魘?”
“有人它夢魘,有人它心魔,它是生活在黑霧深的怪,以噩夢和負面緒為食,能夠引人心底的惡,可以破壞門,擁有和城完全相反的力量。”鏡中孩子這麼一說,陳歌立馬明白了。
高醫生臨死前曾進過自己鬼屋的門,他在門上刻印夢魘圖案為自己留了一條后路,畢竟那個時候高醫生也覺得門只有推門人可以控制,如果他被困在門后世界無法離開,那就干脆毀掉門逃離。
當初常雯雨想要破壞通靈鬼校的門時,也在那扇門上刻畫夢魘圖案就是同樣的道理。
現實當中,門代表著城,夢魘代表著黑霧海。
很多過去的疑都有了答案,陳歌又詢問了幾個問題之后,將自己的父母背到了鏡子前面:“我在詛咒醫院的海里找到了他們,現在院長魂飛魄散,可他們依舊沒有醒過來。”
“靈魂上的創傷很難修復,我盡力試一試吧。你帶他們去道間,那里有一個池,你將他們放池里,剩下的就給我。”鏡中的孩子轉離開,陳歌也帶著幾位兇神離開衛生間,進了道間。
和第一次進來相比,這里并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可僅僅只過了幾秒鐘,道間的角落便被一外力撕開了一個口。
那個角落陳歌也很悉,每次他從黑手機里到什麼品的時候,那些品總會在鬼屋道間的角落出現。
一黑紅的涌出,將陳歌的父母拖拽房間角落的池,那座池似乎連通著城地下。
浸泡在黑紅的里,陳歌父母皮下面浮現出了各種各樣的詛咒和黑文字,隨后這些殘留的詛咒被沖刷掉,陳歌父母的臉逐漸變得紅潤,看起來多了幾分生機。
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當陳歌的父母被送出池的時候,他們看起來狀態已經好了很多。
“等離開門后世界,他們就會蘇醒。”道間擺放的道鏡子中出現了一個孩子的影,善念似乎是不愿意讓父母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所以沒有讓他們直接醒來。
“多謝。”
“該謝的人是我,原本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他們了。”鏡中的孩子注視著池下面翻騰的海,若有所指的說道:“城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力量,差不多還能夠徹底修復一個殘損的靈魂,幫助迎來新生。”
“什麼意思?如果張雅進池,就還有為人的機會?!”陳歌抓住了張雅的手,瞬間變得激了起來:“靈魂被修復,再加上我的活偶天賦……”
“是有這個機會,但對于兇神來說,功率只有萬分之一。反倒越是弱小普通的靈魂,功率就越高,你確定要讓張雅進池嗎?”鏡中的孩子控黑紅的,道間被割裂,出了下面洶涌的海。
重生為人,就能彌補過去的所有憾,就有機會去擁抱未來的好,所以就算功率只有萬分之一,這也是非常寶貴的一次機會。
牽起張雅的手,陳歌詢問張雅的意思。
站在他旁邊的張雅,眼中消退,流出了一,不過片刻后,輕輕搖了搖頭。
蒼白的手指從心口牽出一,張雅取出了自己兇神的心,將其重新放在了陳歌的影子當中。
沒有說話,但是已經做出了選擇。
“如果錯過這個機會,以后可能就再也無法為人了。”陳歌抓著張雅的手,將拉到了走廊上,不斷的勸說著。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陳歌和張雅重新回到了道間,他們已經做出了決定。
“確定要讓張雅使用這個機會嗎?傾盡城之力,或許能將功率再提升一點。”鏡中的孩子準備全力以赴,這算是他對陳歌的補償。
“不用了,我們把這個機會讓給高醫生。”陳歌話音剛落,后就傳來了鎖鏈掉落的聲音,高醫生似乎沒想到結局是會這樣。
“陳歌,城無數年的積累才蘊育了這樣一次機會,你真的要讓給我?”高醫生的心在劇烈跳,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覺了。
“兇神、紅的功率太低了,而你的妻子只是一位普通人,這麼寶貴的機會,不能被浪費。”陳歌沒有開玩笑,他也是詢問過張雅的意愿之后才決定這麼做的:“你犯下的罪孽,自己來承,但你的妻子是無辜的。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高汝雪現在很安全,還囑托我幫捎句話,說很想見你。”
早在地下尸庫,高醫生當時完全有機會殺死陳歌和張雅, 可他并沒有那麼做。
無論高醫生是出于什麼原因,這是無法回避的事實。
“謝謝。”高醫生還是第一次出這樣的神,他扯斷前的鎖鏈,用手指剖開了自己的心,從心尖上取出了自己妻子殘缺的靈魂。
“的被城和黑霧里的鬼怪毀掉了,不過我的還完整保留著,你就用我的來為做一活偶吧。”高醫生捧著妻子的殘魂,院長死后,他妻子靈魂中的詛咒已經散去。
“沒問題。”
得到陳歌肯定的答復后,高醫生把妻子的殘魂放池,那池深藏著從無數負面緒和亡者靈魂中剝離出來的最純粹的能量。
隨著無邊不斷沖刷,高醫生妻子的殘魂逐漸變得完整。
“我的藏在城某棟建筑里,你們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取回來。”高醫生保留了自己的,可能他也在等這一天。
沒過多久,高醫生就帶著一位特殊的紅回到了恐怖屋。
看到那位特殊紅的時候,陳歌也有些驚訝,因為對方正是活棺村的投井鬼。
“是含江存在時間最長的紅,為了找到復活妻子的辦法,我就去尋求的幫助。”高醫生讓投井鬼放下自己的:“想要在門后維持的活很難,我自己無法分心,只好委托幫我照看。”
高醫生說的很平淡,投井鬼也沒什麼異常表現,如果陳歌不是去過活棺村,知道門后的活棺村已經被夷平,他恐怕還真信了高醫生的話。
在幾位兇神的幫助下,陳歌很快就利用高醫生的制作出了活偶。
高醫生妻子的殘魂也在池中被修復,當那道靈魂被放活偶當中的時候,整座城忽然震了一下。
生與死的界限被打破,高醫生妻子的心再次跳了起來。
看著那張悉的臉,高醫生的目第一次變得那麼溫。
他輕輕幫妻子整理頭發,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高醫生要喚醒自己妻子的時候,他卻悄聲對著陳歌說道:“我想請你再幫我最后一個忙,只要你完了這件事,我會永生永世幫你鎮守城,贖清上所有的罪。”
“什麼忙?”
“你帶我妻子離開門之后,幫我修改一下高汝雪、我妻子和周圍一些人的記憶。”高醫生眼中帶著萬般的不舍,他輕輕站起:“就改,十幾年前死在車禍里的人是我。”
用將近二十年時間布局,殺死了仇院長,復活了自己的妻子,高醫生最后的心愿只是想要妻子和兒忘記自己。
陳歌沒想到高醫生最后的愿竟然會是這個,他沒有直接答應:“我覺得你還是親自去見一下們比較好。”
“這些年我殺了無數的人,吃掉了無數的鬼,我犯下的罪連海都無法清洗。”高醫生著自己的妻子,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我不想讓們看到這樣的我。”
眼看自己的妻子要蘇醒,高醫生卻默默向屋外退去:“我會幫你鎮守城,或許等我贖完了上的罪,我會去找們。”
高醫生離開了,他沒有再回頭。
“詛咒醫院害人不淺,要是一切都能重來就好了。”陳歌看著高醫生離開的背影,很是慨。
“過去事很難改變,我們要做的是避免同樣的慘劇再次發生。黑霧不斷蘊育著詛咒之種,或許未來還會有新的院長出現,我無法離開城,到時候恐怕就要麻煩你了。”鏡中的孩子對陳歌說道。
“長環境不同,就算是詛咒之種也會開出不一樣的花朵。”陳歌看著鏡子里的孩子:“我知道該怎麼做。”
“要說的東西我已經說完了,推開隔間的門,你就可以回到現實里。”鏡子中那小孩的影在緩緩變淡。
按著鬼屋廁所隔間的門,陳歌忽然扭頭問了那孩子一句:“假如我在某個午夜零點,從現實那一側推開了這扇門,我是不是就能直接知道所有真相?”
“院長沒有魂飛魄散之前,我大部分時間都渾渾噩噩,他一直在利用我的和我對于家的執念來影響我。高醫生進門的時候,我恰巧保持了清醒。”
“假如高醫生是在你不清醒的時候進了門,那會發生什麼事?”陳歌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鏡子里的小孩眼中閃過一愧疚,他沒有說明,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話:“你的影子也曾溜進門,那個時候我便于不清醒的狀態,院長通過詛咒知到了它,把它騙進了一個時間流速很慢的房間里,折磨了它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