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個半小時天黑,在天黑之前,我們必須要調查清楚方醫生失蹤前都去過哪些地方!”
陳歌態度堅決,他和老吳在一起,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他是警察,老吳只是司機。
“必須要在天黑之前調查?你晚上還有其他事嗎?”老吳一邊開車,一邊不解的詢問。
“這城市晚上不安全。”
“新海可是華中南治安最好的城市了,這里有些商圈基本是二十小時營業,號稱不夜城。”老吳握著方向盤:“你們年輕人應該比我更了解這些才對啊。”
陳歌笑了笑,沒有解釋。
二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了新海第二醫院。
整個新海共有十一所三甲醫院,其中方醫生所在的二院排名非常靠前,位于新海最繁華的地區。
“你好,我想打聽一個人。”陳歌和穿著警察制服的老吳詢問醫院前臺,值班護士本來不想搭理陳歌,但看到老吳上的制服后,態度好了很多。
在值班護士的陪同下,陳歌來到耳鼻科,里面有位醫生正在檢查病人的。
“方醫生已經很多天沒有來上班了,況我也不清楚,里面那位醫生姓趙,是方醫生的同事和好友,他應該知道一些信息。”值班護士說完就離開了,陳歌和老吳等趙醫生給病人做完檢查后才進屋。
“你們誰是病人?”趙醫生很忙,他最近休息不太好,黑眼圈很重,人看著也有點沒神。
“我們不是來看病的。”陳歌指了指邊的老吳:“這位是市分局刑偵隊的一線刑警。”
他沒有說自己的份,也沒說老吳是含江市分局的警察,整句話全都是真話,但給人的覺就仿佛他倆全都是新海刑偵隊的人一樣。
“刑警?”趙醫生意識到了事的嚴重:“你們是因為方醫生來的嗎?”
“看來你確實知道些什麼。”陳歌坐在了椅子上,真正的警察老吳守在了門口。
“況昨天已經給派出所的人說了,我沒想到今天你們刑警會過來,難道方醫生真的已經……”趙醫生沒往下說,但是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在場幾人都清楚。
“不該問的不要問,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知道的信息就好。”陳歌順手拿起桌上的紙筆,準備記錄,他給人的覺就非常的專業。
“最近幾個星期,方醫生的狀態都很差,手也出過一次問題,投訴他的病人變多了,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能的,老方是我們這最優秀的耳鼻頭頸科醫生。”
“方醫生神恍惚是跟家里人有關嗎?”
“昨天我也見了老方的家人,他妻子和兒都很正常,非常的擔心他,對了!”趙醫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我聽老方的妻子說,老方經常會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什麼它們來了、它們快樂、它們已經來了。”
“它們來了?有人在暗中監視方醫生?”老吳關上了科室的門,也走了過來,他沒想到跟著陳歌剛到新海就能上這麼詭異的案子。
“在失蹤的前幾天,老方經常是徹夜不睡,一直拿著刀躲在窗口,不時會朝窗戶外面看,似乎他們家樓下站著什麼人一樣。他妻子和兒都很害怕,偶爾也會朝窗外面看,但是外面一個人都沒有。”趙醫生嘆了口氣:“老方的妻子準備給他請心理醫生,可醫生還沒請到,老方就已經失蹤了。”
“方醫生的妻子和兒都沒有看到窗戶外面有人,對嗎?”陳歌想要確定一下。
“老方的妻子什麼都沒看到,但是他的小兒昨天給派出所的人說,家里藏著一個一直在笑的人。”
“一直在笑的人?”陳歌眼睛瞇起,心中浮現出了兩個字——不笑。
“派出所的人去了老方家,并沒有找到那個人,他們認為是老方兒力太大,產生了幻覺。”
“幻覺的產生也和某些記憶有關,他們應該再仔細思考一下的。”陳歌沒有去評價派出所的做法,他現在就想抓時間找到方醫生:“趙醫生,你知道最后一個見方醫生的人是誰嗎?”
“暫時來看,應該就是我。”趙醫生看起來很是憔悴:“老方請了半個月的假,但前幾天他假還沒休完,就突然來上班了。我看他狀態還可以,以為他已經康復了,就沒有多想,還跟他約好下了班去喝幾杯。”
“方醫生是在醫院失蹤的?”
“暫時來看是這樣的,下班后,老方沒有回去,把自己鎖在屋子里,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等我第二天來上班的時候就收到了老方失蹤的消息。”趙醫生有些后悔:“要是我那天能多留意一下就好了。”
“你不用自責,這跟你沒關系。”陳歌皺眉沉思,他回想著自己第一次和方醫生打電話時的場景。
方醫生也提到了自己被不笑監視,他還說之前醫院庫房整改,他在老庫房里找到了一封信,拆開后里面寫著讓他半夜去某個廢棄醫院里,如果不去就會發生非常不好的事(詳見1007章)。
“趙醫生,前段時間,你們醫院的庫房是不是整改過一次?當時方醫生進過老庫房對嗎?”
“你怎麼知道的?”趙醫生很是詫異,不過庫房整改在他看來和方醫生失蹤完全是兩碼事,本聯系不到一起。
“你仔細回憶一下,方醫生的異常是不是從進老庫房開始的。”陳歌放下手中的筆,將記錄了某些的紙條塞進自己口袋。
“好像……確實是這樣的。”趙醫生表更加的驚訝了,陳歌帶給他的覺和昨天派出所民警詢問的覺完全不同:“到底是刑偵,就是厲害啊。”
“如果方便的話,你現在能帶我們去一趟老庫房嗎?”
“可以,反正那邊也快要廢棄了。”趙醫生和方醫生的關系很鐵,他非常樂意幫忙。
跟另外一位醫生打了個招呼,趙醫生帶著陳歌和老吳走出了醫院。
“老庫房不在醫院里?”陳歌有些疑。
“幾年前我們醫院搬遷了,老庫房還在原來的地方,那邊現在好像就剩下一兩個獨立科室了。”
二十分鐘后,三人來到了醫院原址,在從管理拿到鑰匙之后,他們進老庫房。
這地方剛剛被打掃整理過,一排排貨架都空的,庫房里幾乎看不到什麼東西。
“當時庫房整改的時候,方醫生負責的是哪一片區域?”
“好像是最里面的那幾間。”趙醫生拿出鑰匙打開了通往庫房深的鐵門:“因為電路老化,里面沒有燈,線很暗,同行的護士不敢進去,那天好像就老方一個人進去了。”
“這幾個庫房中間還用鐵門隔開,當初誰設計的?”
“不知道。”
三人進庫房當中,發現了一些本不像是醫院里會用到的東西,比如一套破舊的白婚紗、一雙雙落滿了灰塵的鞋子等等。
昏暗的房間里,是那些殘破的舊鞋子就有種特別瘆人的覺。
“我也不清楚這些東西是怎麼出現在庫房里的,最早看守庫房的大爺已經去世好久了,這地方常年上鎖,要不是新院長要整改庫房,恐怕還沒人知道醫院庫房里放了這麼多鞋子。”趙醫生拿著手電筒和鑰匙,他心里也有些犯怵。
“鞋子各種類型都有,尺碼也全不相同,你們說會不會是某個看護人員喜歡收集死人的鞋子? 他將所有病死者的鞋子走,囤放在了庫房最里面?”陳歌自顧自的說道,他沒有留意老吳和趙醫生越來越差勁的臉。
“你這個想法,委婉的講有點變態。”趙醫生指著周圍的貨架:“這麼多貨架上的鞋子全都是死人穿過的?我發現你們這些搞刑偵的思路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
老吳在旁邊了鼻子,他本來也想說話的,但是聽到趙醫生的話后,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走在最前面的陳歌沒有回話,他穿過了兩排貨架之后忽然停了下來:“前面幾排貨架上的鞋子都擺的整整齊齊,為什麼只有這一排貨架上的鞋子掉落了下來?有人曾在這里摔倒過!”
瞳孔小,陳歌比對著鞋子掉落的位置,大概模擬出了當時的況。
“有個高跟我差不多的人,在我腳下的這個位置看到了什麼東西,他到驚嚇,撞到了貨架上,鞋子朝兩邊散開。”陳歌有非常敏銳的察力,他僅僅依靠鞋子散落的位置就推斷出了很多東西:“讓被害者害怕的東西應該是從他后突然出現的,他在轉的過程中,失去平衡,撞到了貨架。”
陳歌鎖定了一個方向,朝著那里走去,瞳掃視兩邊的貨架,很快他就有了發現。
“這是什麼?”
貨架底部很不顯眼的位置藏著一個小紙團,陳歌將其展開,上面只有一行字——千萬別進最后一間庫房!
“趙醫生,你看看這是方醫生的字嗎?”陳歌將紙條遞給趙醫生,對方看完后搖了搖頭。
“不是方醫生的字,但是卻出現在方醫生發生意外的地方,也就是說有人在方醫生進來之前,好心提醒了他,可惜他并沒有在意。”陳歌重新拿回紙條,這是很重要的線索,他要自己保留:“趙醫生,當天跟方醫生一起進庫房的人你還能回憶起來嗎?”
“可以。”
“他們之中,有人的字和紙條上的字一樣嗎?”
“好像也沒有,醫生的字都比較潦草,平常開單子習慣了。”趙醫生反復確認,最后說紙條不是方醫生同行者寫的。
“不是醫院的人嗎?”陳歌眉頭皺起,過了一會他有突然問道:“想要進庫房,首先要從管理那里拿到鑰匙,這紙條會不會是管理某個人給方醫生的?”
在老庫房里沒有尋找到更多線索,陳歌拿著紙條急急忙忙跑回了管理。
比對字跡后,陳歌發現紙條上的字和一位庫房管理者的字很相似,那位管理者姓吃,是一個很見的姓。
“麻煩問一下,吃仁在嗎?”陳歌收起紙條,看著墻壁上的工作人員照片,大聲詢問道。
“仁哥前幾天請假了,你找他有事嗎?”管理的人也以為陳歌和老吳是新海刑偵隊的,所以態度非常好。
聽到吃仁好幾天沒有來上班,陳歌心里立刻產生了不好的預:“你能不能告訴我吃仁住在哪?我們想要親自過去問他一些問題。”
管理的人猶豫了一會,然后把吃仁租住的公寓地址告訴了陳歌。
“仁哥格比較孤僻,基本上不會跟陌生人說話,你們做好吃閉門羹的準備。”管理那人提到吃仁也是一臉苦笑。
“他平時有沒有什麼奇怪的習慣?或者做過某些奇怪的事?”
“倒也沒什麼奇怪的……對了,仁哥明明是獨居的,他沒有任何家人,但是偶爾他會自言自語,念叨著一些特別恐怖的詞,比如吃手、吃眼睛、吃鼻等等。”管理的人是提到這些詞就覺得不舒服:“有一次我問過他,為什麼總是說這些東西,他告訴我那些恐怖的詞全都是他家人的名字。”
“他這一家也是夠奇怪的。”陳歌還有半句沒有說出口,他覺得這姓吃的這一家人和不笑可能存在某種聯系。
得到了有用的線索,陳歌讓趙醫生先回去,他和老吳來到了吃仁租住的公寓樓。
他們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最后是房東跑了出來,告訴他們說吃仁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過了。
房東還給了陳歌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吃仁最后一次離開公寓樓的時候背著一個大包,里面裝有水和各種食,他就好像是預料到了危險,要去某個地方避難一樣。
“假如我的推測沒有錯誤,吃仁給方醫生寫紙條,想要救方醫生,但是沒有功,他擔心被不笑報復,所以連夜逃走。”
在陳歌看來,這個吃仁雖然名字怪怪的,但大上應該是個好人。
“想要找到方醫生,還是要從吃仁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