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玦沒什麼太特別的喜好,若真論起來,應該就是對駿馬比較有獨鐘。
他眼下騎的,便是九州大陸最難馴服,也是最名貴的赤兔馬,萬金難求,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
莊妃為了讓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開心,特意差人去盛產寶馬的東突采購。
但好馬難求,派出去的人也是等了許久,才在千萬匹馬中,挑中了這麼一匹能一日千里的照夜玉獅子。
結果寶馬剛到皇宮,就被莊柯給提前獲知了消息。
于是乎,這位莊小公爺打著來皇宮看姐姐的名頭,實則是跑去了馬場,死活要騎那匹照夜玉獅子。
但這馬子烈,沒有馴馬師能馴服它,更何況還是半吊子出家的莊柯,好不容易騎上去之后,這馬就撂蹄子了。
一路從皇宮狂奔而出,在街市上引起了不小的躁。
莊妃在得知后,又是無奈又是氣,但也怕這唯一的弟弟會真的出什麼事兒,畢竟這從馬上摔下來,重則可是要出人命的。
所以,莊妃只能趕派了人去定北王府,讓祁玦趕去找人,也因此,祁玦眼下才會出現在這兒。
莊柯慫慫地指了指外頭,“在門外呢,大外甥,我可不是搶你的馬啊,我這是替你先把把關,這匹馬子可烈了,能和你的追風相比較了,你可要小心啊!”
祁玦給了他一個“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的眼神,抬走了出去,打算先把馬帶回王府。
不過祁玦剛手拉住韁繩,這匹玉獅子就高高抬起了蹄子,飛雨趕忙沖上前,擋在祁玦跟前,“殿下當心!”
玉獅子一甩馬頭,掙開祁玦的手,就要往街市上沖,以它的烈子,這要是又沖出去不控制,可是很容易發生踩踏事件。
祁玦剛打算運展輕功騎到馬背上,用武力強行將它給馴服。
但還沒等他,有人的作比他更快。
一閃而過的同時,腳底踩在石階上,縱一躍,穩穩落在馬背上,反手勒韁繩,控制住馬頭的同時,用騰出來的另外一只手,輕輕地著鬃。
前一刻還無比暴躁的玉獅子,立馬就安靜了下來,甚至還拿馬頭主去蹭晏明珠的手心。
這一套行云流水的訓馬,讓祁玦都不由看愣在了原地。
他竟是不知,這人竟然還會訓馬,先是能解奇毒,再是蒙眼箭,眼下又是高超的馴馬,這個人,究竟還能給他帶來多意外之喜?
莊柯在祁玦邊咬耳朵:“大外甥我跟你說,這個晏家三姑娘訓馬的本事是真絕,和你比都不相上下,方才我被玉獅子甩下馬,就是突然出現,幫我把馬給控制住,才沒造什麼傷害。”
正說著,晏明珠已經從馬背上翻而下,姿瀟灑而干脆,就好像曾經無數次馬馳騁在荒漠戈壁間。
晏明珠牽著韁繩,遞到祁玦的跟前,“殿下,這馬子烈,眼下已經安下來了,你馴的時候要小心些。”
但祁玦卻沒有手去接,只單手背于后,嗓音清泠如冷玉:“既是你馴服的,它看著又格外中意你,便送你了。”
晏明珠一愣,要不是祁玦的語氣太過于自然而然,都懷疑這匹馬不是千金難求的照夜玉獅子,而是一匹普通的駿馬了。
說送就送,這位定北王殿下,是不是太過于闊綽了?
而莊柯在聽到這話后,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大外甥,這可是照夜玉獅子啊,有銀子都買不來的,是姐姐特意給你尋來的,你說送人就送人了?”
祁玦語氣淡淡,像是在稱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千里馬常有,伯樂卻不常有,若是這匹玉獅子與本王無緣,便算是本王強行帶走也無濟于事,不如讓它留在有緣人的邊。”
莊柯撇撇,一語道破本質:“啥伯樂,大外甥你這分明是重輕友,啊不對,重輕舅舅!愿把玉獅子送給一個外人,也不肯給你舅舅我,我要去姐姐那兒告你的狀,細數你的罪行!”
祁玦投來一個死亡眼神,前一秒還雄赳赳,氣昂昂的莊小公爺,下一秒就慫了鵪鶉。
低聲訓斥:“幾歲了,還像孩子一樣告狀,丟不丟人?若是不想摔殘廢,就斷了這個念頭。”
外甥訓舅舅,舅舅還被訓得蔫頭耷腦,連個屁也不敢放。
晏明珠在一旁看得好笑,適時出聲:“殿下,這馬太名貴了,臣無功無德,不能收,若是小公爺喜歡,滿足一下他的愿也無事,只要耐心一些,總是能馴服的。”
莊柯得眼淚汪汪,“晏三姑娘,我第一個同意你嫁給我家大外甥,到時候我給你包一份大大的賀禮!”
然后就被祁玦無地賞了一個板栗,“再胡言語,就把你今日之事告訴外祖父。”
莊柯立馬自己的膝蓋,“別啊,我昨兒個才剛跪了一整日的祠堂,膝蓋到現在還疼呢,大外甥我錯了,我不要玉獅子了,你隨便送人,送給誰我都沒意見!”
呵呵,就算是他有意見,但對于祁玦來說重要嗎?很顯然,兒不重要。
祁玦不再理會他,轉而把清淡的目放在了晏明珠的上,語氣和緩清雋:“你救了本王的小舅舅,這匹玉獅子,便當做是謝禮了,本王既是送出,便不會再收回。”
既然祁玦都這麼說了,晏明珠也不是扭的人,再者說,也是很喜歡馬的,前世隨著南征北戰的馬,就是一匹照夜玉獅子。
如今意外得了一匹,也算是冥冥之中的緣分了。
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謝殿下的意了。”
莊柯看看祁玦,又瞅瞅晏明珠,莫名覺得這兩個人對視,有一種詭異的氣氛,愣是不進第三個人。
不對,這非常不對,這兩個人一定有什麼貓膩!
莊柯強行足進來:“大外甥,這時辰也不早了,不如今晚,我歇你府上吧?放心,我一定安安靜靜,絕不吵著你,就讓我住一晚吧,可憐可憐你孤苦無依的小舅舅吧!”
他不是真的想住王府,而是怕回家之后,會被莊國公給胖揍一頓。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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