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暗,荊州城,南門大街。
“叮鈴鈴,叮鈴鈴……”
一黃一白兩匹馬在大街上奔馳。黃馬的頸下掛了一串黃金鸞鈴,白馬則掛了一串白銀鸞鈴,兩匹馬都神駿高大,鞍轡鮮明。
黃馬上坐著個青年男子,二十三四歲,一黃衫,形高瘦。白馬上乘的是個,十八歲上下年紀,白衫飄飄,左肩上懸著一朵紅綢制的大花,臉容白,相貌極為俏麗。
兩人腰垂長劍,手中都握著條馬鞭,兩匹馬一般的高頭長,難得的是黃者全黃,白者全白,上竟沒一雜。
不有見識的武林人士都認了出來,這一男一,正是剛闖江湖兩三個月,便傳出了不小名聲的“鈴劍雙俠”。
他們倆是“冷月劍”水岱的徒弟汪嘯風與兒水笙,因此年紀輕輕就有不人認識,還擁有著響亮的名號。
現在,這對俠突然勒馬,停了下來。
只因前方的街面上排著近百人的長長隊伍,將整條街截作了兩段,馬匹難以通行。
水笙騎在白馬背上,向著隊伍的起點看去,只見那是一間不大的門面,外面掛了一字條,上面寫著“施針救人,不收醫錢”。
“表哥,這麼小小一間醫館,也有這麼多人來看病求治嗎?這荊州城中,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傷患?我們以往去過的城鎮,可沒見過這麼多傷的人。”
汪嘯風看了一眼水笙,回道:“表妹,這我也是有所不知,或許是這城中發生了幫派火拼之類的事吧。你如果想要了解的話,我們就地找幾個人打聽一下?”
水笙了隊伍中的傷者,其中有幾名殘肢斷腳、時不時發出痛苦的聲的漢子,看起來相當凄慘。
“那表哥你就去問一問吧。”偏過頭,一時不忍再看。
汪嘯風翻下馬,走了兩步,卻約察覺到隊伍中有好幾個人正地打量著表妹的姿,心里頓時頗為不快。
“水福他趕在前頭,提前為我們準備住宿。不妨在這里等上一會,等他回來后跟我們說一說這城中的況,也省得與這些似乎并非正道的幫派中人打道。”
“嗯,那就等上一等。反正我們也要等到水福回來領路。”水笙也下了馬,牽著白馬走到醫館附近,好奇的朝里面瞧了瞧。
只見一個臉上長著雀斑、有些土氣、但材滿的年輕姑娘跟一個伙計一起抬了一個擔架,從一蓋著青帷幔的隔間走了出來,將其放在了門口。
擔架上躺著一個面憔悴的的矮小老者,剛被放在了門口,隨即便有同伴過來將他搬起,接走離開了。
隔間里面傳出了有些悶沉的子聲音:“小芳,早點喚下一個傷患進來。”
那名小芳的年輕姑娘回道:“馬上就來了。話說今天還要再治幾個人呀?”
“嗯,就最后再治十個吧。你告訴后面的人,明天再來了。”
水笙在外邊聽得有些驚異。這位能讓荊州城不人前來看病求治的大夫,竟然是位子。
“青姐,剛才我在門口瞧見了一位俠。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人!”
“哦?”
……
水福是水家的老仆,一青羅帽,家人裝束。
他剛剛在城中的客棧定下了兩間上房,隨后在南門大街上遠遠地見了汪嘯風與水笙的兩匹駿馬。
水福繞過人群,走近向兩人呼道:“小姐,汪爺,今日的住已經備好了。”
“這倒是不急。水福,最近這荊州城中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怎麼有這麼多傷的江湖中人?”汪嘯風開口問道。
水福回道:“爺,在荊州城現在的混,據說是源于三天前發生的一件大事。‘五云手’萬震山被人揭穿了他謀害同門的往事,隨后被殺死在他兒子的婚宴上。”
汪嘯風奇道:“萬震山?他也是兩湖有名的高手了,武功說不定比我跟表妹還要高上一些,被人殺了,確實算得上是一件大事。殺他的那人多半已是江湖中第一流的高手。”
“只不過那些傷的人,與這件事又有著怎樣的關聯?”
水笙笑了笑,道:“表哥還是太謙虛了。爹爹跟我提過,你的劍法已經超過了他相同年齡的時候,在年輕一輩無人無及。將來青出于藍,也是大有可能。”
等到兩人說完,水福接著補充道:“汪爺,傳言是一名年輕揭穿了萬震山真面目,而且輕而易舉地殺死了他。”
“更關鍵的是,對方在殺了萬震山之后,自稱知道梁元帝所留寶藏的位置,還說要在三個月后舉辦一場比武大會,勝過的人,將會得到這一樁價值千萬的寶藏。”
“自那以后,荊州城便變得混了許多,大量的外地江湖人士不斷進城,不有著舊怨的幫派互相之間發了沖突。甚至還有一些黑道高手強闖知府衙門的囚牢,被趕來的兵給一一圍殺了。”
“這醫館,也是一名從外地而來的大夫近日開的,宣傳說能使用針法醫治到各種傷外傷的人,而且還不收施針的費用。除了有些傷患需要用到的藥材,這里就沒收過別的錢。”
“也正是因為如此,醫館短短數日便名聲大噪,滿城皆聞,以至于出現了人滿為患的況。”
汪嘯風皺了皺眉頭,臉微沉,表妹剛剛夸贊他是年輕一輩中的第一高手,卻恰巧被水福說出的消息給反駁了。
倘若對方的武功真的遠遠勝過了萬震山,那自己顯然并不是的對手。
水福瞥見汪嘯風的神,開口道:“那名……那名狂徒,真是自不量力,居然敢放下如此狂妄的言論。”
“狂徒?”水笙疑地問道,接著想明白了水福的意思:
爹爹是“南四奇”之一,天下前八的頂尖高手。那年輕這般宣稱,已是將自己放在了與爹爹同等的高度上,所以為自家老仆的水福自然心中相當不滿。
可是自己不也把表哥夸得天賦勝過了爹爹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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