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無相!
楚昕記得,阿萱當初離開大棠的那三年就是讓他去找無相,他的人也足足找了三年,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最后,人居然是在梁煜的私牢里。
想到這兒,楚昕不看向梁煜,合理懷疑人又被梁煜給抓去了。
但,梁煜眸冷冷,倒是著幾分坦然。
以至于,楚昕忍不住問阿萱,“你就沒問過邊的人?”
阿萱也知道楚昕的意思,微嘆了一聲,“你不用暗示我,無相是我親自送走的。更何況梁煜失憶了,對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他就算要抓無相也不知要關到哪兒去。”
畢竟,二皇子府可沒私牢。
聽到阿萱這樣說,楚昕的眉頭不由得高高挑起,若有所思般地看著梁煜,好一會兒方才微微點頭,“哦……失憶啊……嗯……”
一句話,拖了三個長音。
梁煜對上楚昕的目,神冷冷,卻有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氣。
而阿萱并未多想,只覺得楚昕的語氣怪怪的,當下也就皺了眉,“我說,你到底同不同意?”
關于無月閣從江湖上消失,從此為所用的事。
但,楚昕還是沒有給肯定的答復,“你方才所說的三件事,我會替你去辦,至于其他,容我回去考慮考慮。”
無月閣在江湖上立了不年,歷經十幾任閣主,這一夜消失的事兒自然不好立即做出決定。
阿萱也理解,便點了點頭,道,“行吧!藥材我會自備,你三日后再來。”
三日的時間,應該足夠楚昕考慮清楚這個問題了。
楚昕點了點頭,便是飛而去。
留下阿萱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院子,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卻聽梁煜道,“他會同意的。”
聞言,阿萱點了點頭,而后緩步朝著院子西邊的角落走去。
角落不起眼的位置上,種著一株草。
葉似人參有須,卻無花。
當初將這株草帶出林子之后,阿萱廢了好大的心思才將其養活,只是那形似蝴蝶的花還是謝了。
拿起一旁的小水壺,給那株草澆了一點點水,阿萱這才道,“這草喜,每日的日曬不能超過一炷香的時間,否則葉子就會焉了。”
這段時日,午時時分就會撐開一把傘擋在這里。
后,梁煜靠了過來,察覺到他的腳步聲,阿萱不嘆道,“若是能在這兒種上一棵樹就好了。”
這樣也能模仿它當初在林子里的生存條件。
卻聽梁煜道,“我已經安排好了,過兩日就會有樹送來。”
聞言,阿萱有些驚訝,不由得回頭看向梁煜,“什麼樹還需要送來?”村子后頭的林子里多的是樹,隨便挖一棵就好。
梁煜沒做聲。
但神有些高深莫測。
看著他這副故作神的樣子,阿萱也不認真了起來。
打量著梁煜,心中忽然就冒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該不會是,當年那棵銀杏吧?”
梁煜并未否認,只道,“廢了好些人力力,聽聞枝葉掉了不,不過應該還種得活。”
梁煜這話等于是承認了。
可,阿萱卻驟然瞪大了雙眼,沒有半點喜悅的樣子,反倒是認真地打量起梁煜來。
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好一會兒才開了口,“爺,您,您恢復記憶了?”
梁煜點了點頭,不等開口,耳朵已是被拎在了阿萱的手里。
生疼。
這一幕,恰好被進來找他們的一個小不點看到,當下便跑了出去,“不好了不好了!萱姨跟梁叔叔打起來了!”
一聲話落,小不點全都沖進了后院來,甚至是幾個來找自家小不點的村民也都跟了進來,準備來勸架。
可,哪里是打起來了,分明就是梁煜單方面被安排了。
就見阿萱一手叉腰,一手揪著梁煜的耳朵,而梁煜因著高的察覺,擔心阿萱抬著手臂太累,只能側著半邊子,那場景,不知有多好笑。
“好你個梁煜,你何時想起來的,瞞了我多久?”阿萱此刻怒火中燒,哪里看得到院子里還有旁人。
那棵銀杏樹都快到這兒了,那就證明梁煜恢復記憶至有半年了!
這半年來,他們朝夕相,他居然一個字都沒跟提!
他欺瞞這件事,已經這般天無了?
是可忍,萱姨不可忍!
梁煜知道阿萱會生氣,卻沒想到會這樣生氣,但錯在他,也只能耐心哄著,“原本是想晚些跟你說的。”
他本來就準備今晚跟坦白的嘛!
只是眼下,提早說了些而已。
阿萱卻是不理解,“這種事為何不早說?為何非要拖到現在,騙著我好玩是不是?說!到底何時想起來的?”
梁煜的目瞥了眼站在不遠圍觀的人群,語氣了,“不如晚些時候回屋再說?”
“不行!”阿萱是背對著百姓們的,并不知道后有人。
畢竟眼下,快被梁煜的欺瞞給氣瘋了。
梁煜不由得又看了阿萱后一眼,語氣無奈,“當真要現在說?”
“怎麼?還得我給你挑個良辰吉日再說?”
梁煜的眸中染了笑,“一年前,在馬車里,故意挑逗我的時候。”
“哎喲!這可聽不得!”后有一婦人忽然驚呼了起來,嚇了阿萱一跳。
阿萱忙是松了手,回頭看向后,只見幾名婦人捂著娃娃們的耳朵就趕著小不點們往外去,“走走走,這不是你們能聽的。”
一邊說著,一邊沖著阿萱笑,“大妹子,你們繼續,哈哈哈,我們走了!”
阿萱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朵。
一臉難為地送走了客人,這才回過捶了梁煜的口一下,“這種話你也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
梁煜大呼冤枉,“夫人用了家法,為夫豈敢不說。”
一句話,倒是將阿萱給噎住了。
卻知道,梁煜分明就是故意的!
力道又不重,他豈會掙不開?
在見到有人的時候,他就該站好了!
虧得還以為他是故意哄著才不掙扎呢,沒想到是讓出丑來了!
挑逗二字,小娃娃們縱然是聽不懂,可難保不會回去問爹娘,村里就這麼大,怕是明日所有村民都知道,在馬車里故意挑逗梁煜這事兒了!
當下便是越想越氣,阿萱咬了咬,怒氣沖沖地盯著梁煜,“原來爺瞞我不止半年,而是一年多!”
眼見著阿萱周漸漸泛起了殺氣,梁煜總算意識到了事的嚴重,“夫人息怒,你聽我解釋,我有幾次想說,卻一直尋不到合適的機會……”
梁煜一邊說,一邊往屋里躲。
阿萱確實眉尾輕挑,一步一步朝著梁煜走去,面對梁煜的解釋,也只是冷冷一哼,“爺這些話,不如跟家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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