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便是屏兒。這丫頭才十五,模樣長得致,材也好,細細的水蛇腰一步一扭甚有風。大約是人長得些膽子也大一些,徑直便攔在了花無度的面前。
“七爺,你又來看大爺啦。”屏兒著花無度兩眼就笑了月牙兒。
“嗯,我給大哥帶了好東西來。”花無度將手里的東西提高了些。
“我幫七爺拎吧。”
屏兒說著就上前要替花無度拿東西,卻被花無度避開了。“這才幾斤幾兩啊,用你幫忙,你要幫忙就去幫嫂嫂拿藥箱,我這兒不用。”
屏兒似乎這才看到林易秋,一撇,“一個藥箱又沒多重,讓自己拿便好。”
花無度眉頭一皺,話語就冷了起來,“沒規沒矩的丫頭,什麼呀的,就算不三夫人,你也該一聲林小姐。”
花無度不常生氣,但真生氣起來那模樣也是能唬人的,屏兒果然當場就嚇得低了頭,卻也不改口,只是不說話低頭立在那里。
林易秋一向不喜歡跟人糾纏這種事,見花無度還要說什麼趕打斷他,“我這寶貝醫箱也不是誰想提就能提的,走吧,別耽誤了你大哥進食。”
花無度這才沒再理會屏兒往里屋走去。
而屏兒在他們后,又又怒地抬起了頭。
*
走進屋,沈氏已經迎了上來。
“林妹妹來啦。”沈氏笑意盈盈,比起之前簡直兩人。
花無度又邀功似的將手里的東西提高了,“大嫂真偏心,明明我手里提的東西多卻只看到了三嫂嫂。”
沈氏笑著瞄了他一眼,“你是自家兄弟還用客氣。”
花無度撅,“三嫂嫂也不是外人。”
沈氏一愣,含糊應著:“嗯嗯。”
喂完了牛和粥水,沈氏便留林易秋在花廳外面小坐,花無度也跟著留了下來。
“姐姐這兒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就有一些從北疆帶來的水果,妹妹且嘗嘗合不合口。”
一會兒,丫頭送上來幾樣水果。林易秋一看,葡萄,哈瓜,大棗,呵呵,倒真是京都地區不多見的。
沈氏見林易秋各樣都嘗了一些,心里歡喜,“一會兒我再讓丫頭送一些過去天福院,妹妹留著慢慢吃,若是等天氣熱一些時,把這水果在冰涼的井水里浸上一會兒再拿出來吃則更好吃了。”
花無度又了,“大嫂,我也要。”
沈氏笑,“了誰也不敢了你的。”
坐了一會兒,林易秋便回了天福院,剛進院子就見綠洲歡喜地迎上來,說良風院送來好些水果。林易秋知道綠洲們都不曾吃過,便吩咐切了與天福院眾人共。
第二天一早,林易秋便帶著小醫箱和小米粥獨自去良風院。
一進院門,就覺到氣氛與昨日有些不一樣。
丫頭小廝看的眼神不但淡漠而且還有點敵意。
敵意?
林易秋寧可自己是看錯了。
啪,一盆水冷不丁地迎面潑了過來,林易秋本沒防備,被澆了一頭一臉,上的服都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客居的林小姐呀,你走路沒帶眼睛啊,怎麼往我潑的地方撞過來。”
林易秋皺眉看去,正是昨天那個屏兒。
俗話說狗仗人勢,屏兒今日敢這樣做法怕是這良風院在不知道的時候發生過什麼變故。與其與爭執不如找出源頭。
“沈姐姐在麼?”
林易秋喊一聲要往里走,卻被那屏兒攔住了,“林小姐,夫人說了,你還是回你的天福院吧,良風院不喜歡心存不良之人。”
這下,林易秋是肯定昨天或者今天一早發生了什麼,正疑著,見蘇如瑜從里面走了出來,一起的還有沈氏,兩人親熱相扶的模樣正是和沈氏昨天的景。
原來又是蘇如瑜。
看到林易秋,沈氏臉冰冷,又看一眼手里的醫箱,淡淡地道:“林小姐下次不必來了,無庸的毒已經解了,剛才進了食,現在睡下了。”
林易秋沖著蘇如瑜問:“是蘇小姐解的毒?那蘇小姐可否說明那毒到底是何,又從何進?”
蘇如瑜淡淡一笑,“難怪我當初怎麼查也查不出,實在是此毒比較復雜。因為嚴格來說是由兩種無毒的藥前后進之后才產生的。我想林小姐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學不,所知甚,只是……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若無自知之明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林易秋皺眉,這意思是前后用了兩種藥,然后讓花無庸中毒的意思?謹慎將自己用的藥再次在腦中回憶了一遍,確定兩次用藥是一模一樣,而且無毒。
如果不是的問題,那就是蘇如瑜的問題了。
瞇著眼睛向蘇如瑜,這子到底想干什麼?先是盜功進將軍府,然后東西,然后污蔑下毒……
原以為這個同行只是想東西,但現在看來不簡單了。
“既然如此,那麼請蘇小姐告之,到底是哪兩種藥混用引起了中毒,而又是怎麼樣從那藥膏里發現確定的?”
蘇如瑜臉上一怔,片刻后開口,“我藥王之家必然有自己的驗藥方式,怎可隨意向外人道來。”
林易秋呲,“如此說來,竟是你想說什麼便是什麼,黑白任由你顛倒不?”
蘇如瑜神淡定,本就當沒聽到林易秋質問一般,轉頭向沈氏道:“今日暫且如此,我先回醫館了,明日我再來吧。”
林易秋:……這人也太有恃無恐了吧,拿藥王谷這塊招牌可以當圣旨用了?
*
林易秋氣匆匆地回到天福院,正巧撞見花無度從里面出來。
“咦,嫂嫂這麼早就去良風院給大哥喂完早飯啦。”
林易秋白了他一眼,“不用喂啦,還被人扣了口黑鍋。我說你們華國也太那個了吧,華國的律法是用來擺的麼?連毒殺這種事都任由人空口胡說,證據都不用擺出來就直接下定論,這還用律法做什麼,干脆就聽藥王谷的算了。”
花無度大概猜到了什麼,“蘇如瑜看大哥了,還解了毒?”
林易秋點頭,“良風院的人現在當是救命恩人了。”
花無度皺眉,“不會吧,之前蘇如瑜不是說查不出毒,想不到辦法麼,這才一兩天又有辦法還解了毒。”
“誰知道呢,搞不好那毒就是下的。還惡人先告狀說那毒是我下的,說什麼兩毒前后下,進人混合之后才中的毒。我的藥里分明沒有毒,如果有毒也是在的藥膏里,就憑抬出了藥王便當證據,也太沒天理了。我就不信真能從那坨黑糊糊的藥膏里分辨出各種藥材藥來。”
林易秋話還沒說完,卻見花無度已經往外走了,邊走邊道:“嫂嫂莫急,我找三哥去。”
林易秋聳聳肩,花無極那家伙搞不好正在對蘇如瑜恩戴德地結獻殷勤呢。
唉,說不定一會兒錢氏便派人拉去見,字兩個口,聽蘇如瑜一面之詞就定的罪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知道在這個時代下毒害人要判多年?
當然,是不會去做牢的。惹不起咱還躲不起麼?此不留人自有留人,雖然沒有黑人那種飛檐走壁之功,但有小白幫手,在這個時代食不愁地居下來是肯定沒問題的。
只是那樣就無法帶著綠洲了,也再不能見那個偏心老爹了。
居然被朵小白蓮整到自己卷鋪蓋走人,真夠憋屈的。
林易秋覺得自己還是沒領悟老媽的宅斗劇,看人家主斗惡毒配不是爽利的嘛,怎麼到了這兒都是配騎在頭上?莫非,是穿越過來打醬油的?本沒什麼主環,所以屢戰屢敗?
*
花無度是在蘇如瑜的醫館里找到花無極的,找到的時候,他臉黑得可難看了,若不是那人是他最喜的三哥,他早一拳打過去了。
“三哥,你怎麼在這里?你平常不是老說做了太尉事多繁忙的麼?”花無度沒好氣地踩著重重地步子朝正喝茶聊天的兩人走過去。
花無極道:“蘇小姐為大哥解毒,我自然要親自過來謝蘇小姐才是禮數。你不去校場好好練功,又來做什麼?”
花無度道:“反正我不是來跟人喝茶聊閑天的,我剛從三嫂嫂那邊過來,瞧著可難過了,良風院那幫丫頭肯定是欺負了,我可不像某人,看著三嫂嫂被人欺負也不做些什麼。”
花無極失笑,“那你想做些什麼?”
花無度歪了歪頭,“能做的可多了,反正要讓他們長長記,下次再敢欺負三嫂嫂就不行。”
說完,他朝蘇如瑜道:“麻煩蘇大夫給二兩豆。”
蘇如瑜一愣,“七爺要豆做什麼?”
花無度扁,“我弄點豆放在良風院的大鍋粥里,讓他們好好清清腸胃,免得里說話不客氣。”
花無極皺眉,“別胡鬧,豆大毒,用得不好可不是拉個肚子那麼簡單。”
花無度倔脾氣上來了,“我不管,誰他們對三嫂嫂不尊重的,我看他們不順眼好久了,就得讓他們長點教訓。”
“你只是看別人不順眼便用毒害人,那要是有更大的仇恨豈不得用毒殺人了,你問蘇小姐,看手里的藥肯不肯給你去害人。”
花無度當真問起蘇如瑜,“蘇大夫給不給?”
蘇如瑜似乎在走神,聽到花無度問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淡淡地道:“豆大毒,七爺還是換個方式罰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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