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秋右手一送,胃管便進了花無庸的鼻孔,因為花無庸于昏迷狀態,胃管原本是個麻煩事,比如需要吞咽配合的時候因為沒有得到配合就需要作者托起頭部加大咽部通道才方便進,但林易秋這條胃管可是小白,一個智能外科機人,將從花無極的心臟邊走個來回都可以,更別說進到原本就與外界相通的胃里了。
覺到有一點阻礙,林易秋知道這是胃管到了會厭位置了,若是普通胃管這時就有些難度了,可是用的本就不是普通胃管。手底下的小白以不可察覺的作了,似乎在邀功一般,林易秋手指輕輕一,它才又往下延。
終于,到了胃底了,林易秋向沈氏手,“把湯水給我。”
沈氏趕遞了個碗過去。
林易秋覺了下溫度,不燙不冷,剛剛好,心道:沈氏果然心細。
把胃管末端提高,將碗里的湯水緩緩傾倒下去,一邊的沈氏、錢氏、花無極等人都張地看著,生怕下一秒就傾倒進去的湯水就從管子里反噴了出來。林易秋卻知道有小白在胃底的那頭做配合吸,湯水絕對能順利進胃。
一碗倒盡,不等林易秋吩咐,沈氏已經將另準備好的一碗稀米粥遞了過來,還小心地問:“這個可以麼,米已經打碎了,也不會很濃稠。”
林易秋看了眼,贊許地側頭,“嗯,很適合。”
沈氏微微一笑,“……麻煩了。”
突然之間,沈氏對這個看不順眼的林易秋有了一些好,也許是因為這一句肯定的話,也許是因為奇怪但有效的作手法,也許是正在救治的是自己的相公。不管怎樣,至此時,寧可相信眼前這子并不是害自己相公的兇手。
不一會兒,一碗粥也進了花無庸的胃里,林易秋看著差不多了,便將胃管輕輕地撥了出來。
一邊的沈氏盯著那條銀白的胃管有些好奇,“這是……鐵的麼,怎麼又能那麼?”
林易秋道:“是鐵又不是鐵,一種天外飛石鍛造的。”
沈氏恍然,“天外飛石的確含有一些不同一般的金屬,三弟那把劍據說也是用天外飛石打造而的。”
沈氏心里其實想的是,林易秋手里的這個東西怕是花無極打人打造的,不過,還是激林易秋此時能讓自己的相公終于吃飽不了。
林易秋將床邊的位置讓回給了沈氏,退到了花無極的邊。
錢氏見林易秋的辦法雖然古怪,但的確有效果,心里也有些松,只是仍是懷疑這突然嫁進花家的子懷著某種目的,不然怎麼會什麼事都讓撞上了?
巧合?
可惜經歷了太多,早已不相信什麼巧合。
“林小姐。”錢氏著林易秋淡淡地開口,“咱們花家是有規矩的,有過必罰,有功必賞,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麼,今天畢竟做了件好事,所以……”
錢氏一頓,似乎還在斟酌,片刻之后再次開口:“我可以解除你的足令,但是你別妄想逃走,要知道,別說你逃到華國某,就算你逃往西其,北落任何一國我都有辦法將你抓回來。”
林易秋道:“夫人放心,我沒想到要逃。這幾日每日三餐我便按時過來良風院給無庸大哥喂食,直到藥王到來救醒無庸大哥為止。”
錢氏頷首,“這樣最好。”
*
錢氏撤消了的足令,林易秋便想到的林家醫館了,也不知道沒在的這一天有沒有病人。
結果很令失,一個都沒有。
聽完阿橋的匯報,林易秋把撅著老高,就沒一個敢做試吃螃蟹的人?
邊的綠洲眼珠了一轉,開始說話了:“小姐,要我說你就在天福院好好休息休息吧。其實就咱醫館這地界,要是做鞋店是最賺錢不過的了,你看,左邊是店,右邊是布店,就差鞋了。”
林易秋擺了擺手,“小姐我是那麼容易說放棄的人麼?沒病人咱就繼續做藥,遲早有一天用得上的。”
林易秋走進后院,居然看到瞎眼的無名在劈柴!
手起刀落,一碗的材一分為二。
“哇,厲害啊。”綠洲先忍不住拍起手來。
林易秋朝無名走過去,只見他聽聲而側頭過來,雖然低垂著眼皮,但眼底那像野的芒約可見。
林易秋拾起他剛劈開的柴,看了看,又看向他手里的大斧,皺起了眉頭。
“你在看什麼?”像是覺到的目,無名淡淡地問。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林易秋不回反問。
無名將手里的斧頭往木樁上輕輕一放,拍了拍手,道:“在雜耍團做奴隸啊,你忘了?還是你救我出來的。”
“不是,我是問再之前,你是做什麼的?”
“再之前?打過鐵,殺過牛,甚至當做兵。”
“你當過兵?當過幾年?是沖鋒陷陣的士卒還是運籌帷幄的將帥?”
像是聽到一個好笑的故事,無名哈哈大笑起來,“小姐怎麼會想到我會是什麼運籌帷幄的將帥,我不過就是仗著力大沖到前面做個敢死卒罷了。一次大戰后被誤以為死了埋在死人堆里,三天之后才爬了出來。既然爬了出來便不想回去了,在市場自賣了從此做了奴隸。”
“哦,是這樣啊。”林易秋將手里的兩柴敲了敲,“你愿意干活是最好的了,不過小心別劈到了自己,畢竟你的眼睛還沒好,別到時再把手腳弄斷了,我還得給你治,那就虧大了。”
說完,又吩咐綠洲在后院將幾種需要的藥材拿出來翻曬一下,自己則走了出去。
*
校場上,花無度正心不在焉地練著劍,突然見到林易秋遠遠地來了,高興地將手里的劍一揚朝跑了過去。
“嫂嫂,是不是又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林易秋將肩上背著的袋子往地上一放,然后取出一碗的柴和一把斧頭,“好玩的東西沒有,想請你劈個柴。”
花無度著柴和斧頭愣了愣,“我沒聽錯過,你專門跑過來就是讓我劈柴?”
“對啊,趕快劈。不你,我還讓府里的幾個小廝也劈過了,就差你和黑子莫青了。”
“人人都要啊,你這又是搞什麼鬼?”
“想要得出一個可靠的結果,樣本的數量是很重要的,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還是乖乖劈柴吧。”
從校場回來,林易秋又回了將軍府找了花無極,同樣地,給他一柴和一把斧頭。
回了天福院,林易秋將一大捆柴放在地上,又一一地挑出來按著某種規律排好。
最后,寫著無名兩個字的柴居然排放在第二位,也就是僅次于花無極之后。
那個無名,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奴隸?
不過,這個時代小能飛檐走壁,奴隸能懷高超的武藝也不算一件什麼了不得的事,像黑子,原先也是奴隸,就是因為手了解才被花無極收下在邊做了侍衛。
想到這里,林易秋將自己原先那些疑一一掃去。
不該隨便就懷疑一個可憐的人的。
想到那人一的傷,兩只瞎掉的眼睛,越發覺得自己太過富人疑鄰了。
將原本在每一柴上的名字撕了下來,又將所有的柴重新捆好,了丫頭小桃過來送到廚房去。
一會兒就是晚飯時間了,花無度手里拎著個壺飛快地跑進了天福院,差點和綠洲撞了個滿懷。
“哎呀,你這丫頭真該減了,這麼胖多了靈活,好在本公子反應快才沒讓你打翻了我這壺好不容易尋來的牛。”花無度一個三百六十度旋避開了綠洲,然后寶貝似的看著手里毫無損傷的壺。
綠洲瞄了花無度手里的壺一眼,扁道:“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值得這麼寶貝。”
花無度道:“還不是你家小姐的吩咐讓我去找的牛,說是這東西能幫大哥增強營養。不跟你說了,我去嫂嫂去。”
說完,飛一般地溜了。
另一邊,林易秋也在廚房里煮好了一小鍋米粥,花無度來的時候看到正在試吃,忍不住跑過去拿起一只勺子便往鍋里。
吃完咂,“又咸又甜還有點的,不怎麼樣。”
林易秋笑,“你懂什麼,無庸大哥不能正常進食,我便在這粥里加了各種人必須的電解質,味道是不太好,但是對他的好。”
花無度道:“嫂嫂總能說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理由來。”
說完,又朝林易秋了眼睛,“不過,我信。”
林易秋莞爾一笑,“多謝。”
花無度擺擺手,“你謝我啥,你為我大哥辛苦,應該是我謝你才是。”
花無度一手拎著粥一手拎著牛壺走在前面,林易秋拿著的醫箱走在后面。
到了良風院,一眾丫頭小廝見到花無度來了,都紛紛從屋里走了出來。
花無度雖然有個混霸王的名頭,但那是對那些得罪他的人,對府里的丫頭小廝倒是平易親近,加上生得風流倜儻,又是府里尚未婚配的爺,丫頭們不用忌諱太多,便都喜歡往他跟前晃。良風院的好些丫頭都是沈氏從北疆帶回來的,平時就沒什麼機會跟這七爺親近,這會兒見花無度來,都找些名目從屋里出來,但大都是躲在門廊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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